證人的話,句句驚心,句句心寒,不用列舉太多的事例,就已經能勾畫出向禹寰在丁家的生存狀態。
全場一片心疼!
趙巧兒也終於笑不出來,冷冷地看着曾經對她唯命是從的人,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背判了她。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錢從來沒有小氣,該給多少就給多少。做錯事的時候,只要不影響她下一步計劃的實施,她也不會責備他們。
如此,還不夠她收買人心?!
方臉男心中或許有愧,不敢擡頭,更不敢看她,只低着頭悶悶地說:“我們收到的命令,就是找機會行刺向禹寰,沒有時間限制,沒有最後交工的要求,只要有機會利就用行。可是,向禹寰一直都很警惕,身邊又總是有意想不到的人出現,由此我們也是難得手。最先得手的機會,不是在c市的夜市,而是在蕭家的案件還沒有開始的時候。
向禹寰出差,不知道什麼原因,有點心不在焉,心事重重,我們試着跟蹤很久,他都沒有發現。我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就在晚上他回酒店休息的時候動手。因爲夜深人靜,因爲他魂不守舍,所以我們得手了,在他後背刺了一刀。但是,他本能的反應很快,沒有刺太深,我們就被打倒,也趕緊離開,以免暴露行蹤。
之後的很多天,我們不敢再出來,也不敢在國內呆着,我們向主人彙報之後,就買了機票去泰國玩。機場的出行日期是證據,可以調查得到。”
程婭璐心頭狠狠一抽,她記得那一次,向禹寰和她吵架,以爲她在外面和謝銘昊私會。他很難受,不太留意周邊的變化,吃了一刀。他也賭氣不吃藥,不看醫生,最後在機場高燒暈過去,是她一路揹回來的。
都以爲,那次的行兇和蕭家有關,沒想到卻是趙巧兒的指使!
真慘!
慘到心寒!
方臉男又喘了一口氣又接着說:“那次沒成功,就在等後面的機會,c市的夜市如果不是程婭璐的破壞,我們或許能成功。可惜程婭璐破壞了,於是主人就讓我們跟蹤程婭璐,讓我們找機會幹掉程婭璐。
程婭璐不愛出門,也不愛逛街,我們下手的機會根本就是零。後來她換工作去了i市,又和向禹寰吵了架,我們就抓着這個機會,往她的別墅放了一條大蟒蛇,希望用蟒蛇弄死她。
可是,就有這麼巧,不在i市的向禹寰忽然出現,把她及時救出來。主人一看這招也不行,就讓我們送照片,送到醫院,讓顧宛心跟他們鬧。之後的事情,就是顧宛心和他們鬧。”
程婭璐服了,也生氣了,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這麼多的疑問一下全部出現。不過也得佩服趙巧兒,心計不錯,手段不錯,計劃弄得不錯,他們那麼久都沒有查到蟒蛇案的兇手。
視線和趙巧兒的撞到一起,程婭璐滿腹烈火,不殺不快。趙巧兒卻是淡淡的勾着脣,一副對世界失望的樣子,好似在無聲的說全世界的人都在背判她,都在和她過不去。
也沒有任何人打斷,方臉男繼續說:“之後就是顧宛心和他們鬧,結果顧宛心很不給力,沒鬧開就熄了火。向禹寰很愛程婭璐,把她保護的很好,我們都沒有機會再靠近,楚家的消息也打聽不到。
直到後來,我看見程婭璐的身邊多了兩個陌生的女人,又看到楊先生一家都來a市聚合,又發現程婭璐重病。消息封鎖的很緊,但我們隱隱的還是能感覺到不對勁,我們就在暗中跟蹤,也發現她的妹妹比較貪財。
於是,我們就找機會接近她妹妹,也終於在那天晚上找到了機會。她妹妹和程婭璐吵了架,氣頭上我們給了友誼和錢,她就無比的信任我們,跟我們去酒吧。
我們藉機灌醉她,然後一點點把話套出來。套出來之後,我打電話給主人,主人讓我把短信發給顧宛心。我就照做了,然後第二天就看見沸沸揚揚的新聞出現在各種媒體上面。”
向禹寰點點頭,扭身看向法官:“我的證人已經全部陳述完畢,人證物證,都已經可以證實,趙巧兒有故意謀殺罪。”
“我謀殺你?你那條命本來就是我歸我兒子的,你不要忘記,你來丁家是贖罪的,我要殺你要剮你,那都是我自由。向禹寰,讓你活,是我的權利,讓你死也是你的權利。如果早知道你會變成這樣的厲害,早在你剛來丁家的時候,我就該把你掐死,看你現在還哪裡的機會來翻我供。”趙巧兒紅着眼眶抓狂的叫完,又衝法官大叫:“他的命一文不值,他就是替罪之身,我兒子的命纔是命,我兒子纔是被他們謀殺了,法官,你不能偏坦他們,你要替我做主。我兒子死得無辜,死得好可憐,他頭都掉下來了……”
法官不耐煩的敲響法捶,大聲說:“法庭之上,只講究證據,你要拿得出證據證明他們有謀殺罪,我一定不會姑息他們。你拿得出證據嗎?當然,要真的證據。”
“那他們呢,他們能拿得出證據,證明我兒子不是被謀殺的嗎?”趙巧兒手頭沒什麼證據,除了那幾個片斷的錄音,就是一些自編自導的證據,這些證據也隨着他們的背判變得一無是處,於是反咬,反咬他們,讓他們拿出證據證明自己沒有謀殺。
一句反咬,也讓局面陷入沉靜!
要想解除這個反咬,還得靠楚雲睿。
楚雲睿坐在那裡,一臉的痛苦,也是一臉的無奈,想不起來,努力的想,疼痛把自己折磨的無力也在努力的想卻還是想不起來。
趙巧兒見狀,又哈哈地狂笑:“我拿不出證據,那就讓他們拿出證據啊,拿不出證據,他們就有故意謀殺罪,就有罪,哈哈哈哈……我到要看看你怎麼偏坦他們,我到要看看他們怎麼拿出證據。是,我不是好人,這些惡事都是我做的,但是他們是好人嗎?我不信,我不信……向雨嫣,你想過得好,沒門。害了我兒子的命,我要你用命來還……我也是傻了,纔會用心計慢慢折磨你們,我當初就該直接把你兒子弄死,讓你嘗一嘗失去兒子的痛苦……哈哈哈哈……拿不出證據吧,拿不出證據吧……”
趙巧兒笑得好張狂,笑得好癲狂,像瘋了一樣,無藥可救!
向禹寰也是拿不出證據,他用盡全力能做到的,就只能到這一步,所以當程婭璐問他,最後的肇事司機是誰時,他依舊是無法回答。與方卓成對視一眼,方卓成上前一步,走到趙巧兒面前,反問道:“據我查的資料顯示,二少和楚雲睿出去玩的時候,他身上有帶一個隨身聽,請問趙女士,那個隨身聽在哪裡?”
趙巧兒僵住,笑也一點點僵在臉上,一股異常罕見的恐慌也從她眼中流溢出來,嘴脣都有些哆嗦:“什麼,什麼,什麼隨身聽?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都什麼年代,哪裡什麼隨身聽。”
楚博反應過來,哦的一聲:“對對對,雲睿過生日那天,有一個同學從國外給他帶了一部很新出的隨身聽。當時那玩意在國內很少見,可以聽卡帶,也能錄音,當時二少一看就好喜歡,非得要那個隨身聽。楚雲睿扭不過他,就只好送給他,他拿着那個隨身聽玩了一個晚上,一直在那裡錄音玩,又是笑又是叫,我當時還笑着說,這孩子果真是喜歡這種新鮮的玩意……”
“沒有沒有,你們說謊說謊,根本就沒有什麼隨身聽,根本就沒有……”
向禹寰明白了,拔高音量打斷道:“隨身聽在你那裡是,不是?隨身聽裡面有當時現場的錄音,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沒有什麼錄音,什麼都沒有,壞了,早撞壞了……”
向禹寰反擊:“你剛纔說,你不知道隨身聽。你剛纔說,根本沒有什麼隨身聽。不知道,又沒有,你怎麼會被撞壞?趙女士,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如果能瞞住,二十年後的今天我們就不會相遇在這裡。如果我是你,我會配合法律,這樣反而可以減輕自己的罪行。”
“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我兒子都死了,你怎麼還活着?你就該死,就該和他一起死。你死了才清靜,你死了我心裡的惡氣才能出來。向禹寰,你快點去死吧,我不想跟你玩了,你快點去死吧……”趙巧兒的底線被擊破,秘密一個一個被刨出來,她很抓狂,轉狂的踢下自己的鞋子,朝向禹寰丟過去。
向禹寰躲開,也蹙緊眉,冷冷道:“你兒子不是我害死的,我爲什麼要去死?你的心裡扭曲,你就讓全天下爲你買單,那法律是做什麼用的?趙女士,我……”
“你拿不出證據,我可以拿出證據,我可以拿出證據證明,楚雲睿不是肇事司機,真正的肇事司機就是丁二少,這個真相趙巧兒也在二十年前就知道。”
就在向禹寰要說出無證的時候,謝銘昊忽的推開大門,揚着手裡的新證據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