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就是你,你死了,我怎麼能活。”落幕倔強的抱住梵華腰:“打,你使勁的打,每打一下,你也會心痛,我們一起痛。”落幕咬的自己嘴脣裂,也不肯鬆開圈箍梵華的手。
梵華停下胳膊,幕幕說的沒錯,用胳膊肘一遍一遍的揍在落幕背脊骨頭上,他比落幕痛的更厲害,他痛的位置是心,人生命的根源。
“傻瓜,我該拿你怎麼辦。”抱着跪在地上落幕的頭,梵華嘆着,這都是孽債。
車開出城外,可好疑惑的看芷陽城外圍擺放着不少車,再橫放幾輛車怕是馬路都要被堵塞,車主和乘客都下車仰着頭對城東方向指指點點,嘰裡呱啦的不知道討論什麼事情。
可好想着紙條上的內容,滴滴按喇叭催促前面司機挪開車,提醒司機擋住了自己路的意思。
司機聽到車鳴才醒悟自己擋了別人道,放下靠在打開車門的手,走到車頭位置靠着:“小妹子,城東那邊的花蜜小區失火,引起連片火災,場面難得一見,你就下來瞧瞧唄!你看我車前面……。”
什麼?我沒聽錯,可好驚恐的打開車門望芷陽城東方向,司機的話早進不去她的耳朵,她只知道,自己腦袋一片空白,耳朵轟鳴隆隆的響,整個人精神恍惚的站立,天地間彷彿沒人,黑壓壓的天抑沉,可好四周都是廣闊無垠空曠的廢地。
“妹子,妹子。”死機大叔見可好出車後,人看着都失去了原本血色,像被取走靈魂的軀殼,死機大叔擔憂可好有什麼病症,小心的注視着可好一舉一動走近可好:“你聽的見我說話嗎?”
“啊~啊~。”
可好一個閃身,鑽進車裡,啪的關上車門,撕心的喊叫並不能緩解痛苦,原地漂移,撞開幾輛名車,可好不管車主怎麼罵,怎麼叫,不管他們報不報警,她只知道,她上當了,徹徹底底的受騙,調虎離山,好計謀,是青蔥想的還是睡月?可好在車裡嚎啕大哭,鼻涕眼淚止不住,一邊扯紙,用力擦鼻涕,抹眼淚。
落幕和梵華包括孤城都在小區樓房裡,何況花蜜小區是火災的中心區,這是場預謀好的陰謀。
周身好燙,好熱,爲什麼會這麼熱,可好不會開空調,昏迷的孤城腦海的意識非常清楚,就是人醒醒不過來,孤城沒有看見,團團火焰包裹住他,烤炙着他,不是孤城體制特別,早焚成灰。
“咳咳……。”落幕吸入煙,大口咳嗽,又帶着吸入煙,嗆的他喘不過氣。
梵華摟着落幕,一腳踢倒熊熊火焰的房門,梵華夾着抱着他腰的落幕躲過落下層層牆專土的泥層。
“幕幕你想清楚。真要和我死?”
“梵華哥哥,煙還不能把我給嗆暈,一起走,路上纔不孤獨。”
再堅持還有什麼意思,梵華留戀的用握住家族掛玉那隻手的大拇指摩擦着掛玉紋路。
落幕懂得梵華的心意。
天花板是金剛和混泥土做成,落下的泥土小碎快混雜着大碎塊,沉重的落在地上,地下從窗戶開始淪陷,很快就要面臨死亡。
梵華放下心中所有的包袱,安然的將掛玉掛在孤城脖子上。
“快仍他出窗戶。”
轟……。
房子傾斜,頭頂整塊水泥和鋼筋砸下,落幕尖叫着叫梵華動作快。
掛玉自然不能毀於這,如果這塊玉碎毀,代表着如今這個時代再也不能集齊十二玉碎,解不開十二玉碎之謎,十二玉碎的迷一天解不開,後一代,再後一代,子子孫孫下去,流傳不息,禍害到他們,何必,梵華想着,自己這樣做,可好一定會飛奔回來,他在賭,賭可好能及時救孤城,玉碎到她手中,也算圓滿。
落幕捏起梵華一片衣服,死勁咬住,火燙傷皮膚都會痛的彈開,何況是大火炙烤。
“幕……幕……,你痛就直接……咬我肉。”梵華雙手頂着石板,吃力的低頭看縮在他胳肢窩的落幕,心痛的看着他因爲火燒而痛的扭曲。
落幕沒聽梵華說,忍不住痛時就抱梵華更緊。
做不到!做不到!看親眼痛苦死在眼前,梵華做不到!
炙熱的白光裹住痛昏的落幕,沒有支撐的水泥板砰的壓下,一層層的樓往下掉。
夜,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柔和的月光稀稀落落的鋪灑在古琴上,爲彈琴之人平添一份寂寞。
絡慕也不點燈,就着月光,雙手輕輕撥動琴絃。琴聲裡訴盡了他對愛人的思念。
一曲終了,絡慕拿起身旁的畫卷,輕輕展開。擡手撫上畫中女子的面龐,深沉的眸子裡有掩不住的痛楚。
“繁畫,你在哪裡?我好想你。”低聲的詢問,卻無人迴應。徒留絡慕一人回憶起往事。
魔因無愛於被排除在各界之外,那時三萬年前。
絡慕是魔宮第一琴師,精通各種音律。自小天賦異稟的他,自恃高人一等,驕傲如他,更是對他人不屑一顧。絡慕不僅琴技絕佳,模樣也生的俊俏,引來了不少女子的傾慕。
女子門一傳十十傳百,聖界天女得聞。
月明星稀,絡慕無聊去人界街上漫步,突聞一陣琴聲,曲調中有着無盡的寂寞與思念,不知是何人所奏?
循着聲音的來源,絡慕在門外停住了腳步。望着匾額上的大字--勾樓,秦言不禁皺了皺眉頭,難道是個青樓女子?
尋思,最終還是跨入門內。老鴇看到秦言錦衣華服,器宇不凡,立馬笑臉相迎:“公子看着面生啊,頭一次來吧。不知公子看上了那位姑娘,我去給您安排。”
秦言背身後的手變銀兩,伸手將銀兩遞給老鴇,看着老鴇笑出褶子的臉問道:“這琴聲是何人所奏?”
“公子,彈這首曲子的姑娘叫繁畫,是我們這裡最好的琴姬。”
“帶我去見她。”
“這...”老鴇面露難色道“繁畫姑娘只賣藝不賣身,而且繁畫姑娘只彈琴,不見客。公子要不換個姑娘?”
“不必了。”絡慕說完不顧老鴇的阻攔,顧自上樓去尋塵歌。
絡慕來到繁畫的房門前,卻未進去,而是站在門外靜靜聆聽着曲子。
⊕ тTk Λn⊕ ℃o
一曲終了,絡慕沉浸在琴聲中還未回神,便聽繁畫道:“門外之人可聽夠了?”
絡慕聞言,回過神來,輕笑了聲,推門而入。
看到繁畫的容顏時,絡慕不禁愣住了。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傾城之貌也不過如此了。雖身處煙花之地,卻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纖塵不染、遺世獨立。
“在下秦言,敢問塵歌姑娘剛纔所奏是何曲?”絡慕第一想到就是曲子名。
“這首曲子名爲‘思慕’,是一位男子因爲思念逝去的妻子而作的曲子。”
“繁畫姑娘是否也在思念着誰?”
“公子說笑了,繁畫一個青樓女子,哪裡有可思念之人。”
“是嗎?那不知在下是否有這個資格,可以成爲你的思慕之人?”秦言目光灼灼的看着塵歌,問道。
“公子又在說笑了。”塵歌紅着臉回道。
絡慕爲塵歌贖了身。
“塵歌,你想要怎樣的生活?”
“縱馬山川,逍遙天下,看盡世間繁華。”
“好,等我把該了的事了了,就陪你過你想要的生活。”
此後,絡慕日日與繁畫品茗奏曲。愛慕之情,在二人心中悄然滋長。
各界關係分爲兩道,一道正,一道斜,比如人神爲一道,妖魔自是另外一道,兩道水火不容,勢不兩立,所以兩道立有明文規定,兩道人不得往來,更不準關係密切,否視爲叛徒(主要還是指正道與反道走進。)
不久繁畫住進絡慕修煉福地,聽聞有正道人進魔界,魔修主親自上門。
“你就是繁畫?”魔修主看着面前這個受大魔琴師喜愛的凡人,忍不住嘲諷道;“這模樣生的確實美,可惜...卻是個狐狸精。”
“修主,您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何必這樣侮辱人。”繁畫冷聲道。
“離開絡慕。”魔修主不容拒絕道。
看着繁畫猶豫的樣子,魔修主繼續道:“他是人中龍鳳,而你,一個卑賤的人界女子,怎麼配得上他。你留在他身邊,掉他身價。”
繁畫沉默半晌,才答道:“就算我離開他,這個理由也不夠充分。”
繁畫的話刺激到的魔修主,魔修主怒道:“你,放肆。來人,帶走。”
“慢着,魔修主大人,你敢不敢與繁畫打個賭。”
看着繁畫眸中的堅定,魔修主饒有興味道:“哦?說來聽聽。”
絡慕回來時,繁畫早已收拾好了行裝。
“阿慕,你說過帶我縱馬山川,逍遙天下,可還算數?”
“當然。”絡慕寵溺的揉揉塵歌的發。
“那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
“可我答應的是繁畫,不是你啊,魔修主。”
被識破僞裝的魔修主一愣,半晌才苦笑道:“你怎麼知道的?”
“眼神,繁畫看我的眼神不是這樣的,她的眼神中是對我的愛意,而你的,卻是冷酷無情的。”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魔修主,把繁畫還給我吧,我沒什麼大志,只想與愛人白頭偕老。”
“呵,來不及了,我已經把她殺了,生於魔,不死不滅,冷酷無情,這就是抹的根本,有情,則已經叛向正道。”魔修主看着絡慕瞬間煞白的臉色,殘忍說道。
“你就是仗着地位在我之上,看不慣我,你也是魔,你不是沒有感情,因爲你已經有了情緒,你的情緒是貪,是妒,這是人類裡最骯髒的一種情緒。”
“是嗎?你說的對,你能怎樣?”
你能怎樣~,你能怎樣~,落幕滿腦子都是夢裡人說的那句你能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