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答應了呢。”絲絲笑意瀰漫雙眼,蘇荏環住周青的脖頸,脈脈含情輕聲細語:“我蘇荏能夠遇到你。”脣貼着男人微涼的耳垂,聲音低沉:“何其有幸。”
心不由的一顫,周青伸手,想要擁住蘇荏,終是沒有,他還無法在大庭廣衆之下與蘇荏坦然相擁,即使他一早就知道自己與常人不一樣。
父母的謾罵和指責,朋友的厭惡和唾棄,開除學籍,毅然離家,夜未央便是他唯一的棲身之所,在那裡,只有黑夜,沒有白天,他不用忍受別人異樣的眼光,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直到遇到墨容天,那個冰冷如神袛一般的俊美男人,風雨無阻的守護着冰墨璃,即使只是簡單的看一眼,他也感覺的出男人像是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冷寂的心再次砰然跳動,然而男人並沒有去追求冰墨璃,也沒有轟轟烈烈的言行舉止,只是單純的陪伴,或者只是想要確認冰墨璃就在夜未央,待在男人看的見的地方。
或許,因爲如此,他的一顆心纔會遺落在墨容天身上,讓喜歡一點點瀰漫骨髓,可是男人的眼神從來都只放在冰墨璃身上,何況是藏匿在心底的情與愛,也是到了男人點破他那些偷偷的喜歡與愛戀之時,他才知道,男人的情和愛都在另一個人的身上,那人不是冰墨璃,是一個他們誰也無從得知的人——沐璃。
蘇荏會注意到墨容天,甚至想要成爲墨容天的朋友,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爲墨容天本就是一個讓人想要靠近的存在,哪怕飛蛾撲火,即使萬劫不復。
眸光微斂,凝落前方,脣微啓:“謝謝你。”蘇荏,不是你何其有幸能夠遇到周青,而是周青此生能夠遇到你,何其有幸!你能喜歡周青,並能讓周青放下對墨容天的喜歡,是何等的難能可貴。
冰墨璃和墨容天出院的時候,時光已過去大半月,蘇荏去了美國,而周青回到夜未央,至於湛星和樓聽月則是留了下來。
“墨老大,你放心,我和姐姐會看着他們的。”湛星對着威嚴端正的墨青天保證道:“你看,他們兩已經沒有任何芥蒂,不會再發生上次的意外。”
眉峰一跳,墨青天意有所指的說:“你真捨得讓樓聽月照顧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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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湛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微微淡笑,樓聽月溫聲輕語:“我可以的。”眸光一暼,落向遠處靠在躺椅上的兩個身影,樓聽月啓脣:“而且,對於能夠照顧墨容天,墨璃他是很樂意的,而且,他也不願假借他人之手。”
聞言,墨青天一怔,眼眸流轉,脣角帶笑:“他們很好呢。”
清風拂過,陽光透過青靈透綠的葉縫碎成一面湖,若隱若現的光影,在午後懶散輕揚,遺落在並肩靜坐的兩人身上,梨花飛絮,點綴墨畫,時間悄然定格,也許,千百年前,便有這般寧靜清幽的場景,銘刻天涯。
待湛星反應過來她自己便是墨青天口中的第三個人時,墨青天已然離開。
“姐姐,墨老大就這麼走了。”湛星揚眉一笑:“我就可以好好的捉弄冰塊和木頭了。”
“冰塊?木頭?”樓聽月汗顏。
湛星點頭如搗蒜:“冰墨璃是冰塊,而墨容天是木頭。”眼睛一眯,湛星興致勃勃的說:“冰塊無法開口,木頭不能視物,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手撫着前額,樓聽月無力道:“你就這麼喜歡看戲。”也不知誰剛剛答應墨老大會好好照顧冰墨璃和墨容天的。
“我很想知道,冰墨璃爲何對墨容天的感情變得如此之快,似乎墨容天就是他不能捨棄的生命。”湛星低眉:“那時我和蘇美人爲了敲醒他們兩,可是浪費了好多口水,奈何他們一個像是不解風情的木頭,一個壓根就是不明白情爲何物的冰塊。”
“其實很簡單。”樓聽月凝眸:“冰墨璃就是沐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