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宇狠狠地一望聲源方向,他將她衣服拉高抽離。穿戴整齊後,兩人從岩石後走出,只見一對情侶面朝大海而坐,正激情深吻。
望着渾然不覺的兩人,藍靈芸嬌羞一笑,輕手輕腳地想要無聲走過。不料,傅澤宇玩性大起,突然將她橫空抱起,受到驚嚇的她不由‘啊’地驚叫出聲。
驚叫聲,讓激吻的兩人注意到了他們的存在。看他們急急尷尬分開,藍靈芸笑着輕拍男人胸膛,嗔道:“你怎麼這樣?你看他們,多好的意境,都被你給破壞了。”
壞壞一笑,傅澤宇附其耳旁輕聲回:“我們的都讓他們給破壞了,現在又要把這地方讓給他們,我當然得讓他們知道,我們爲了他們做出多大的犧牲。”
“犧牲?虧你也說得出來。”藍靈芸不禁一翻眼,無奈地笑着。
“當然,那不是犧牲是什麼?不行,現在得趕緊回去,我要讓你補償我剛纔的損失。”傅澤宇說着快步前行,抱着一人的他依能健步如奔。
“胡說什麼呀你?你壞死了,討厭、討厭……”藍靈芸不依地拍打着他。
看着羞得滿臉通紅的她,傅澤宇忍不住輕啄一口,推開了村屋的房門。
村屋裡,輕聲*延綿一夜。
兩天一夜,在無數暖情綿意中滑過。當週一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藍靈芸和方雪兒一同邁進高府學校大門。
看好友滿面春風,方雪兒曖昧一笑問:“怎麼樣?祥叔安排的兩天一夜遊好玩嗎?傅少他……有沒有好好疼……你啊?”
方雪兒意味深長地拉長‘疼’字音,藍靈芸不用想也知她的意思。海邊激情一幕不自覺涌上海腦,臉色不由一紅,她嗔道:“沒個正經的,你臊不臊呀你?”
“喲……臉都紅了。咳咳……”方雪兒輕咳兩聲,一本正經地道:“傅少果然是懂得憐香惜玉,某人跟他出去兩天,臉色都跟之前不一樣了。”
“雪兒……”藍靈芸嬌嗔一跺腳,方雪兒急忙跑開了去。
兩人一路嬉鬧到了教室,在桌前落坐。看到她們進來,何美琳在桌底下偷偷地戴上一枚戒指,然後有意伸手在衆人面前張望。
誇張的動作,自然引起他人注意,一女同學驚道:“美琳,你手上的戒指好漂亮,該不會是男朋友送的吧?”
“是啊,他特地讓人從南非帶了鑽石,給我訂做的。”何美琳有意擺弄着,戴在她手上略顯緊了些的戒指回道。
南非?原不想理會那女人的藍靈芸和方雪兒在聽到‘南非’二字時,不由雙雙回頭。在看清她手上的戒指時,方雪兒震驚不已,藍靈芸的心如針猛然扎進。怎麼會?原本屬於她的戒指怎麼會在她手上?難道是他……
她不敢往下想。他在海邊度假村留下的纏綿印記,在身上依然清晰可見。剛剛她還和方雪兒談起他而羞澀,才片刻功夫,感覺怎麼就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何美琳望向她的目光沾沾自喜,而藍靈芸的心中已凌亂不堪,亂得她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局面。無措的她只能起身跑出教室,逃避她鑽戒耀眼的光芒。
“靈芸……”方雪兒亦急急起身,欲追她而去。可身後傳來的聲音卻令她好奇地停下了腳步。只聽剛纔的女同學又道:“美琳,這戒指怎麼好像小了一點?不像是你的尺寸,你男朋友該不會連你的尺寸都不知道吧。”
何美琳尷尬地收起一直在衆人面前顯擺的手,不自然地回道:“他這是按我以前的尺寸訂的,所以小了點。但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他有心就好了。”
方雪兒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不再理會,向已走到走廊另一邊的藍靈芸跑去。來到她身邊,她問:“傅少……他送你的生日禮物不是戒指嗎?”
藍靈芸搖了搖頭:“不是,是一條項鍊,一條比那戒指貴上好幾番的項鍊,可是貴就有用嗎?”說罷,淚水不爭氣地流出,她的心痛得幾乎要停止跳動。
“也許,那戒指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天珠寶店經理不是說了嗎?傅少訂的是你的尺寸,而且戒指在她手上的確不合適,不像是屬於她的東西。如果傅少真的是有意送給她,又爲什麼要訂了你的尺寸?”方雪兒試圖安慰,卻越說自己也越糊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藍靈芸雙眼呆滯,他那曾經把她傷得體無完膚的話,在耳邊響起:我娶你,就是要你痛苦。把你娶回家,就是爲了慢慢折磨你。
“他這麼做,是爲了讓我心抱幻想,然後再把我打入深淵。”藍靈芸心碎地說出內心想法,方雪兒驚得雙眼圓瞪,問:“靈芸,你爲什麼會這麼想?傅少他不會這麼做的。”
“會,他會。”藍靈芸忍下哽咽,堅定地說道:“他曾說過,娶我就是爲了讓我痛苦。爲了讓我痛苦,他都能以婚姻爲籌碼,更何況只是一枚小小的鑽戒呢?”
“靈芸……”方雪兒只感頭頂如雷轟下,她難以置信地看着她:“怎麼會?傅少怎麼會說出那種的話?你們……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走到了這樣仇視的地步。”
發生了什麼?藍靈芸也不禁在內心自問。她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想知道爲什麼曾經如此相愛的兩人就走到了今天這地步。
她心碎得幾乎窒息,而那讓她心碎的人卻毫不知情。他在處理完一些公事後,想起了那枚被掉包的戒指,於是他按下內線,找了張秘書瞭解事情的進展。
令他意外的是,張秘書的回答是:“那所謂的快遞員並不是快遞公司的員工,至於東西怎麼會到了那人手裡,那人又爲什麼要特意送到公司,然後再想方掉包,快遞公司稱一切未知。但他們表示願意竭力協助警方調查,儘快找出那冒充快遞員的男子。”
傅澤宇點頭,揮手令其退出。原本只認爲是件見財起意的事,此刻卻蒙上了一層疑雲。那男子若愛財,大可直接將到手的戒指拿走,又爲何大費周章將東西送來又竊去?實在令人不解,傅澤宇也不想再爲此事糾結,畢竟對他而言,那男子再怎麼多花樣,他拿走的也只是一枚戒指,雖然價值不菲。
擡手一望手錶,已近十二點。他撥通了家中號碼,告知要回家吃飯,再問某人是否已回家。不想,他得到的答案是:“少夫人剛剛打電話來,說中午和方小姐在外面吃飯。”
想回傅家,原只爲看看某人,但她既然不在,他也就告知不回去了,並掛了電話。
下午的時間,在不間歇的忙碌中滑過。終於將手上工作告一段落的傅澤宇,打電話讓人送來自己的駕座,他打算親自去接某人放學,解開心結的他突然好懷念從前在校門口等她的感覺。
駕上保時捷,他飛快地朝高府方向而行。
而高府大學內,藍靈芸和方雪兒並肩走出教室。經過一整天的時間,藍靈芸的心情已好轉許多。只是一顆曾暖過的心,已瞬間冷到了冰點。
就在對面走廊的轉角處,特意入下工作來聽醫學講座的顧皓遠,目光相隨看着她由遠而近。原只想默默一望,卻意外地看到的眼底的傷色。猶豫着,終忍不住向前邁步,迎上她們:“你們也下課了嗎?”
原本低頭走路的兩人愕然擡頭,見到他那一刻,方雪兒眼底淺露喜色,而藍靈芸則是納悶驚訝,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課本,問:“你這是?”
知她所問,顧皓遠低頭一望課本笑回:“我是來旁聽醫學骨科學術講座的。”
“哦。”藍靈芸會意點頭,“看來你並沒有因家族事業而放棄自己的夢想。”
顧皓遠內斂一笑,對她所說不予置否。來學校不僅僅是因爲這個,他多想這樣告訴她,卻最終只能深藏心中。
小立片刻,藍靈芸和方雪兒向校門走去。
剛出校門,便遠遠地看到了立在保時捷旁的傅澤宇。藍靈芸不由一愣,她遲疑地停下腳步,不知該如何面對那傷透她心的男人。
方雪兒納悶地順其目光望去,看到傅澤宇那一刻,她怒火燃起大步衝上前,劈頭蓋臉道:“靈芸一心一意對你,你怎麼可以那樣對她?”
“什麼意思?”她的話,令傅澤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