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母親草草解釋了去重慶的原因後,藍靈芸掛上電話。拿起報紙,望着標題下的小標語:傅少夫婦情比愛情天梯,少夫人遊天梯失蹤,傅少心急如狂,出動數十架直升機尋愛妻。
情比愛情天梯?藍靈芸心如抽去。她遊山失蹤不假,可是情比愛情天梯卻是夢斷‘前塵’、遙不可及。
無神發愣,祥叔突來,遞給她一個手機盒,道:“少夫人,這是少爺讓人送來的。”
藍靈芸接過手機盒打開,裡面是一款和以前一樣的手機,只是顏色有了變化,由黑色變成了白色。想起兩人曾因手機同款同色而拿錯電話,她不知他是否是因這個原因而特意換了顏色,但也不願多想他真正意圖。開機後,她猶豫着給另一人發了短信。
「昨天的事謝謝你!謝謝你在愛情天梯的山上找到我!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真誠相待。還有……很抱歉,有些事一直沒有適當的機會告訴你,希望不會造成你的困擾。」
猶豫地發出這條帶着謝意、也帶着歉意的短信,藍靈芸卻萬萬沒想到,看到信息竟是另有其人。
當江昊看到信息的那一刻,一開始是納悶,後又豁然明白。信息是發給弟弟江俊的,只是因發信息之人並不知江俊昨天拿的他的手機,所以將信息發在了他的手機上。
看着短信裡的字字句句,再看辦公桌上的報紙,頭榜頭條是傅氏集團傅少尋妻的報道。兩處同時出現‘愛情天梯’四字,外加弟弟江俊今早回來時的神情,他明白這些絕不是巧合。原來,那個讓江俊心動的女孩,竟是傅氏集團的少夫人。
無聲一嘆,撥出江俊號碼,卻又最終忍下心中擔憂掛斷。也許,他該讓他獨自承受。只是一段剛萌芽的愛情,江昊相信他能很快放下。
再次看向報紙,他不禁有些好奇,那個令弟弟癡迷的傅少夫人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
而此刻,同樣的一份報紙在另一個人手上。看着報紙上的字字句句,她渾身顫抖着。“什麼情比愛情天梯?瞎眼的小報記者,只會胡說八道。”狠狠地將報紙擲下,她大聲怒吼着……
“什麼情比愛情天梯?瞎眼的小報記者,只會胡說八道。”狠狠地將報紙擲下,她大聲怒吼着:“傅澤宇,爲什麼?她都那樣對你了,你還是把她捧在手心裡。爲什麼就不能對我好一點?我何美琳到底哪點比不上她藍靈芸?”
暑假即過,何美琳自傅澤宇婚後只見過他幾次,且每次都是自己主動相邀。每每見面,傅澤宇都是不冷不熱,她已是心生不安。
將即開學,想着今後會在校園與藍靈芸日日相見,於是她叫上季子明陪同購物,想要爲自己添置新衣,只爲與藍靈芸暗裡較量。在商場血拼後,滿載而歸。原本心情大好,不想在商場外的報攤上看到了今日的頭版頭條。
標題這樣醒目,文字這樣刺眼,何美琳不安的心在頃刻間崩潰。她自欺欺人地痛斥,季子明眼裡滿是受傷之心:“美琳,你別這樣。你明知道有些事並不是那樣的,怎麼還要說這種自欺欺人的話?”
“是,我是知道,可傅少他不知道。”何美琳毫無悔意駁回,季子明爲這樣的她而心痛,卻又無可奈何。看了一眼報紙,只得道:“既使這樣,傅少還是那麼在意靈芸,這就證明傅少對靈芸愛之深。”看那令他又愛又恨的嬌豔臉龐,他動情道:“美琳,放手吧!你的身邊還有我,我會好好照顧你,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的。”
然而對他的真情告白,何美琳卻嗤之以鼻:“你少在那裡作夢,別以爲我找你出來就幾次就是接受你了。拿面鏡子照照你自己的模樣,哪點比得上傅少了,也配叫我放棄傅少,選擇你?”
“你……”輕蔑的言語令季子明氣極無語,他恨自己的懦弱,卻又始終提不起勇氣與她翻臉。他害怕她連這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給自己,只能忍下怒氣道:“好,是我不配。可是美琳,靈芸曾經對你那麼好,你就不能看在過去的份上就此放手嗎?你這樣做,不僅她痛苦,你也一樣不好受,又是何必呢?”
“她哪裡對我好了,整天拉着我和傅少約會,還不是想向我炫耀傅少對她有多好嗎?”何美琳恨恨回道:“痛苦又怎麼樣?不是還有她陪着我嗎?我是不會放手的。總有一天,傅少夫人的位子會是我的,你等着瞧好了。”說罷,她攔下迎面而來的計程車,提過他手中所有裝滿新衣的袋子,坐上計程車揚長而去。
季子明靜望無語,直到計程車消失在眼簾,他才無力轉身,按動汽車解鎖搖控。
回到家,怨氣難消的何美琳將手中袋子狠狠甩在牀上,尖叫着掃蕩着房裡擺設。“愛之深?我不信,我不信……”難以接受傅少對藍靈芸在乎的事實,她只能自欺欺人地自我安慰:“不,對她,傅少已經開始厭倦了,否則又怎麼會跟我在一起?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她慌亂地從包裡翻出手機,撥出了傅澤宇的電話。
傅氏集團頂樓內,手機鈴響,傅澤宇看了一眼屏幕裡顯示的號碼,隨手接起:“喂……”聲音不慍不熱,淡得就像一杯白開水。可就是面對這樣的聲音,何美琳還是撐起勉強笑容,道:“傅少,我想你了,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好不好?”
“這不行,中午我約了客戶吃飯,沒時間。”傅澤宇一面熟練地批閱着文件,一面簡練地回。
沒有多餘的話,也沒有絲毫歉意,縱使如此,何美琳也不願就此放棄,她再道:“那晚上也行。傅少該不會連晚上也沒空吧?”
“晚上?”傅澤宇猶豫着,想着獨自在家的某人,今晨的溫馨歷歷在目。花園陽光灑耀,佳人輕輕依偎懷抱,那樣的溫情、那樣的愜意。
“不,晚上也有約。見面的事,還是改天再說吧。”他回。
話已至此,何美琳不敢再強求,只能乖巧地回‘好’,並道:“那我等着傅少的電話,傅少可不能忘了啊。”
傅澤宇含糊地‘嗯’了聲,便掛上了電話。
時間在忙碌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漸過午時,再到下午,很快便接近了下班時間。傅澤宇擡頭看了一眼時間,按下內線電話,“張秘書,打電話給祥叔,讓他……告訴少夫人一聲,下班後……我接她出來吃飯。”
猶豫地說出內心呼喚,對溫情的渴望終於戰勝了內心的仇恨。此時此刻他好想和她和平相處,重拾往日溫柔。
也許,他該試着忘記過去。也許,有些事眼見未必爲實。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對自己一如既往的愛意,亦發覺自己難以放下,既是如此,他想給自己一個重新接納這段感情的機會,願相信一切只是個誤會。
張秘書很快接通是傅家電話,告知祥叔‘傅少要接少夫人出來吃飯’的事。說罷,他掛了電話,可電話剛剛撂下又突然響起。
他又重新接起了電話,片刻後,起身敲響了董事長辦公室。
傅家大宅內,祥叔剛接完電話,便急匆匆地向樓上走去,“少夫人,少夫人……少爺打電話回來,說下班後回來接您出去吃飯,您準備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