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也沒想他道,“我只是就地取材而已,可沒說畫誰就得送誰。”
“師兄還是老樣子,唉,讓滿樓喜歡不起來。”瞅了瞅他的袖子她也不再計較,道,“師兄,不如留下來吃午飯吧。”
“不用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就先走了。”走出涼亭他頭也沒回的說,“不用送了。”說着身影漸行漸遠。
看着他的背影滿樓嘴角牽動了一下,似笑了笑。
雖是五月初,還不到六月,可氣溫卻比以往的五月要高得多,與六月天相差無異,這日滿樓正坐在自己屋中撫琴,琴聲有些悵然憂愁,這時門外傳來夏竹的聲音,隱隱透露着焦急,“姑娘,你要我查的事兒有一些眉目了,但是我不確定他是不是你說的哪個允兒。”
琴聲戛然而止,木門嘩啦一聲被拉開,滿樓壓着激動的跳躍而出的心急問道,“快說清楚點。”
還沒等夏竹說完滿樓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他現在在哪兒?馬上帶我見他!”是了,一定是允兒,花少允,這是爹爹當年給他取得名字,一定是他!
夏竹重重點了一下頭便連忙帶着滿樓去了後院的一間廂房,一邊道,“我感覺他可能是姑娘要找的那人,便把他帶回來了,現在在西廂房,秋水正在照顧他。”
來到西廂一間屋子滿樓快步走了進去,繞過屏風滿樓一眼便看見穿着黃色衣裙的秋水正坐在牀沿替穿上昏迷之人拭汗,秋水聽到聲響回頭便看見滿樓,連忙離開牀邊道,“姑娘,你看看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滿樓走近牀邊,只見牀上躺着一個面容蒼白,卻不失俊美的少年。他雙眼緊閉,如花瓣一般粉白的嘴脣緊抿一線,眉宇緊蹙一團,瓷器一般的光滑秀美的臉,加上蒼白的面容顯得有些不真實,一頭烏黑的青絲披散在枕邊,少年似極不安穩一般雙手緊握成拳。
她試着叫了一聲,“允兒?允兒是你嗎?我是滿樓姐姐啊!允兒?”
微不可見的,少年的長睫顫了顫,卻沒睜開眼,滿樓回身道,“秋水,可叫過宛如來瞧過?”
“春葵去叫了,應該不一會兒……”
“宛如姐姐,你倒是快一點啊。”秋水話說一半門外便響起春葵急躁的聲音,隨後一籃一白的身影依次出現在她們的視線,看見滿樓春葵連忙丟下宛如抱住她的胳膊撒嬌道,“滿樓姐姐,你看宛如姐姐,走路也太慢了!”
滿樓勉強笑了笑接過宛如手中的藥箱拉住她道,“先看看他怎麼了。”
抹了把汗宛如瞪了一眼暗做鬼臉的春葵提着裙子坐上牀邊,掀開少年的衣袖,手指搭上他的脈搏,沉吟了片刻她臉色一變,連忙掀開被子,將少年的右腿褲管用力一撕,只聽刺啦一聲,少年淺藍色褲腿的布料便被撕爛,露出裡面一道清晰細小的四顆牙印,滿樓一驚,脫口道,“隱蛇!?”
宛如點了點頭,“看傷口似乎是在半柱香前咬的,沒想到這裡竟會出現這麼罕見的毒蛇。”
“那有沒有辦法給他解毒?”滿樓顯得憂心忡忡,一開始的喜悅和激動也消散了一大半。
“姑娘不用擔心。”見此宛如信誓旦旦的保證說,“遇上我算他命大,幸虧我將藥箱帶來了。”
一聽滿樓頓時鬆了口氣。
“可是宛如姐姐的藥箱真的好重!”春葵站在一邊看着得意的宛如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你這死丫頭,就算再重,你不是也沒幫我拿嗎?去準備一盆清水來,少跟我貧。”
說着宛如接過滿樓手上的藥箱打了開來,取出十八枚銀針快速的插在少年的身體各個重要穴位,接着又拿出一柄匕首,她道,“火。”
站在一邊的秋水連忙拿起燭臺點燃燭火遞到她身邊,宛如將匕首的刀刃在燭火上反覆灼烤了一遍,這時春葵端着盆快步走了進來,“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