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由淺入深的剖析話語,分析得絲絲入扣,別說早就拜在佟候爺才華下的長公主,就連一旁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佟雅萱都不由得暗讚一聲。
這時,佟候爺也做出了總結之詞:“萱兒也不是一個傻的,這幅閒散的模樣也只在自家人面前纔會流露,一旦有外人在場,萱兒自會端起姿態,從未給皇室抹黑!”
接收到佟候爺眼神示意的佟雅萱,忙不迭地點頭,表明自己的滿腔誠意:“娘,相信我!”
極爲簡短的話語,嚴肅的面容,都表明佟雅萱早已將這件事情牢記在心,從未有忘懷的那一天!
“行了,行了,說不過你們父女倆了!你們愛咋的就咋的吧,我不管了!”長公主擺了擺手,一臉嫌棄地說道,只是,若她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不要眯成了兩輪可愛的月牙,嘴脣不要咧得那麼大,潔白的牙齒不要露出那麼多顆,還會比較有說服力。
文夫人一行人,恰於此時抵達。
極爲做作的恭維姿態,以及無數次拍到馬腿上的拍馬話語,都令佟雅萱差點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不過,待到她瞧見被衆多夫人小姐包圍住的樣貌清俊的男子時,立刻就斂起了臉上的笑意。
這人爲何會突然來到江南?別說什麼奉旨南巡,佟雅萱根本就不相信!當然,最令她疑惑不解的則是那同樣不該於此刻出現的齊王杜偉澤!
看着因爲得到了衆星捧月待遇而臉上隱隱露出一種倨傲神色的蕭逸軒,以及隱約流露出一種和蕭逸軒交好模樣的杜偉澤,佟雅萱不由得抿緊了脣,下意識地拽緊了長公主的衣袖。
長公主輕拍佟雅萱的手背,輕啓脣,無聲地安慰道:“萱兒,娘在這兒,別擔心。”
雖未聽到聲音,但自長公主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暖祥和的氣息,立刻就緩解了佟雅萱心裡的緊張和驚訝,在蕭逸軒仿若無意地望向她時,也展顏回了一個同樣燦爛的笑容。
至於一旁正滿臉深情,定定地凝視着她的杜偉澤,卻是毫不猶豫地就被她忽略掉了。
蕭逸軒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凝室,看向佟雅萱的眼眸裡迅速掠過一抹驚訝,然後慢慢化爲一片波瀾不驚的濃黑之色,旁人根本就無法窺知到他的心思。而杜偉澤則雙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但放在身側忽而緊握成拳,忽而鬆開的雙手,卻表明此刻的他內心有多麼地猶疑不定。
見狀,佟雅萱笑得越發燦爛了。果然,將自己的歡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就會收穫雙倍的快樂,尤其地方是你非常厭惡之人,見到對方吃鱉,你的心情會迅速竄到雲霄之上!
文夫人轉了轉眼珠,以繡帕掩脣,嬌笑道:“靜雅郡主,真羨慕你啊,二皇子爲了你而千里迢迢奔赴江南,二皇子對你的這腔情意,連我這個已嫁人生子的婦人都不由得心生豔羨哪,呵呵呵……”
全場一片靜默,無論是那些早已熟知文夫人秉性的夫人小姐,抑或是初來乍到的長公主、佟候爺和佟雅萱三人,再或者是被毫不掩飾地當面道破來意的蕭逸軒,以及靜站一旁,一手造就此事的杜偉澤,都不由得拿一幅驚詫的目光看向文夫人——文知府的眼睛瞎了吧,竟然將一個這樣的“攪屎棍”扶正!
說起來,曾生活在信息爆炸年代的佟雅萱是場內最快就回過神來的人了,正因如此,她纔會淡淡地瞥了眼文夫人,目光在不再掩飾自己心情而一臉陰鬱的杜偉澤身上悠悠晃過,冷聲道:“文夫人說笑了。”
經由身旁侍候的嬤嬤提醒的文夫人,也立刻醒悟過來,輕甩了自己一個耳光,訕笑道:“是的,妾一時嘴快,還望二皇子和靜雅郡主不要記在心上。”
頓了頓,文夫人又不着痕跡地看向一旁靜坐不語,仿若未聽到方纔她說的那番暗含譏誚話語的長公主和佟候爺,心裡雖驚訝於兩人到了此時都還穩坐泰山,更驚訝於佟雅萱竟然一點都不像大梁嬌養在家的世家貴女那般惱羞成怒,但一想到長公主等人才抵達江南,不會那麼快就離開,而如今二皇子蕭逸軒也來到江南,依照今日的情況來看,往後她交好二皇子的機會還多得是……
腦子裡轉過這許多念頭的同時,文夫人也訕笑着補充道:“爲了補償妾的過錯,明日在府裡辦一場洗塵宴,還請二皇子和靜雅郡主撥冗赴宴。”
蕭逸軒不着痕跡地瞥了眼文夫人,微眯的眼底滿是算計,更有着一絲微不可察的自得,以及連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喜悅,擺手道:“不過是一件小事,文夫人無需放在心上。”
“至於明日的洗塵宴嘛……”說到這兒時,蕭逸軒突然頓住,嘴角含笑地看向佟雅萱,一幅等待着佟雅萱發話的模樣。
佟雅萱順了順被風吹亂的髮絲,問道:“不知文夫人明日是爲二皇子接風洗塵,還是爲齊王接風洗塵呢?抑或是同時爲二皇子和齊王接風洗塵呢?”
文夫人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臉色也在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子更是因爲蕭逸軒和杜偉澤兩人身上隱隱流露出來的威嚴和冷冽的氣息而顫抖不已,嘴脣蠕動了許多下,卻依然未能順利地將到喉的話講出來。
佟雅萱仿若未瞧見文夫人所處的困境似的,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驚訝:“文夫人不會不認識齊王吧?”
站在文夫人身後的嬤嬤一連再地輕扯文夫人的衣袖,提醒她不要再繼續沉默下去,以免佟雅萱說出更多荒謬的話語來。
只可惜,並未見過多少世面的文夫人滿腹驚駭和恐懼,滿腦子都是自己該如何挽救眼下的劣勢的想法,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嬤嬤的提醒。
直到嬤嬤迫於無奈,輕掐了文夫人一下後,文夫人才在一聲痛呼之後,迅速回過神來。
不得不說,對於文夫人這類爲了過上富貴生活而不擇手段的女人來說,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臉面是絕對可以被首先拋棄的。
就如眼下,文夫人就再一次無視了衆人看向她的詭異目光,訕笑着解釋道:“靜雅郡主說笑了,大梁誰不知齊王是當世難得一見的大英雄,在大梁對外幾場戰役裡都指揮有方,以少勝多,並不止一次獨闖敵營擒下敵首,以最少的損失而得到最大的收穫,爲大梁立下了汗馬功勞,更因此而被陛下封王,是天下衆人景仰的對象!”
說着說着,文夫人自己也變得眉飛色舞起來:“二皇子獨身離京,遠赴江南,陛下自當會安排武功高強的護衛保護二皇子的安全,而這世間又有誰的武功見識能高過齊王呢?”
佟雅萱輕笑一聲,順勢接過文夫人的話頭,道:“如此說來,二皇子和齊王是好友,所以二皇子此次獨行,齊王纔會放下一國王爺的身段貼身保護二皇子。”
被佟雅萱這麼一解釋,包括文夫人在內的衆人看向蕭逸軒和杜偉澤的眼神都帶上了一絲震驚。無它,誰讓當年佟雅萱爲了能嫁給齊王杜偉澤而費盡了盡力,在順利求得賜婚的聖旨的同時,也令這件事情以一種當事人誰都未能料到的速度迅速傳播到大江南北。即使前不久,盛京傳出杜偉澤已和白冬瑤私定終身,而佟雅萱爲了成全倆人而再次求得退婚聖旨,從此倆人不再有任何的關聯這件事,但剛纔文夫人那番“打趣”的話裡透露出來的訊息太多了,以至於衆人心裡的八卦火苗猶如被潑了滾油般迅速竄騰起來,腦子裡更是自發地生成了無數個讓人傷痛欲絕的故事範本……
蕭逸軒再也無法維持住臉上的淺笑,就連嘴脣也都抿成了一條直線,斜飛入鬢的長眉皺成了一個“川”字,雖很快他就收起了這些不該出現的情緒,並且再次淺笑着瞧着衆人,卻也讓一直以眼角餘光留意着他的佟雅萱敏銳地察覺到此刻他的心情極度不好。
杜偉澤依然定定地凝視着佟雅萱,繼續保持着沉默,仿若剛纔的一切事情都未發生似的,合格地扮演了一個被付出一切的愛人感動,然後終於懂得珍惜對方的癡情男子。
蕭逸軒突然出聲,道:“萱兒,你大抵不知道,齊王交友遍佈天下,可謂是真正的‘海內存知己’。”
頓了頓,蕭逸軒又眉頭微皺,補充道:“另外,萱兒,你應該稱呼我爲二表哥。”
“哦。”佟雅萱應了聲,並未就稱呼一事而繼續和蕭逸軒爭辯下去,目光在蕭逸軒和杜偉澤兩人身上打了一個轉,又迅速收回,順勢說道:“既然二表哥和齊王是好友,想必你們是同時抵達江南,那麼,剛纔我在路上瞧見的那個像極了齊王的人就有些古怪了……”
蕭逸軒仿若未察覺到佟雅萱的話外之意似的,淡笑道:“也許,萱兒只是一時眼花,將別人看作了齊王。”
推薦一下偶的完結網遊文:繡娘
鏈接同樣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傳送,求包*哦~
簡介:女主穿越進未來網遊世界,靠着一手精湛的刺繡技藝做裝備賺錢,順便拐帶一冰山面癱男的故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