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緊跟着佟雅萱,並保持落在佟雅萱兩步之後的紅蓮,擡頭看了看天色,輕聲說道:“小姐,已是 時,該回去了。”
佟雅萱頓住腳步,抿了口在小攤上面購買到的特色奶茶,點點頭,道:“我們在這兒等下文嬤嬤。”心裡卻頗爲懊惱,前世今生,乍見到江南美景,她就像是撒開了歡的小獸般,只知往前迅速奔去,並且不停地購買路兩旁小攤上面的當地特色小吃一嘗爲先,卻忘記了此次陪着她一同遊玩的除了紅梅等年輕小丫頭,還有文嬤嬤這個年近四十的老人家了。
紅梅等人應了聲,就迅速分散開來,守在佟雅萱身旁,生怕哪一個從此經過的紈絝子不小心碰到了佟雅萱。
佟雅萱毫不雅觀地倚在牆壁上,順勢翻了個白眼:“紅梅,這兒可是‘路不拾遺’的江南,哪會有那麼多賊人出沒,你們跟着我逛了好幾個時辰也累了,都過來休息一下吧。”
“保護小姐是奴婢等人的職責。”紅梅等人感動不已,但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齊齊出聲應道,雙眼卻依然不停地打量着周圍的情況。
直到看見了文嬤嬤的身影后,幾人纔不由得輕舒了口氣。
“小姐。”文嬤嬤急行幾步,朝佟雅萱行了一禮後,就滿臉歉意地說道:“讓小姐在此等候老奴,是老奴的錯。”
“沒事,是我疏忽了,這一路上走得太快了。”佟雅萱擺了擺手,問道:“文嬤嬤,這兒離娘購置的園子還有多遠?”
“約摸再有一個時辰就能到了。”
佟雅萱驚訝地瞪圓了眼:“這麼遠?”
文嬤嬤道:”夫人買的園子在城南,而這兒已是城中心。”
“原來如此。”佟雅萱點點頭,心裡也開始重新估量起江南這個城市的範圍,嘴裡則問道:“可有近路?”
“有。”文嬤嬤點點頭。臉上也浮現一抹爲難:“只是,那條路是老奴很早以前走過的,這幾年江南變化也挺大,老奴不敢肯定是否還能再記得那條路。”
“沒關係,找一個人帶路就行了。”佟雅萱不以爲然地擺手,目光在從她們身旁走過去的神情各異的行人身上打了一個轉,就注意到了那個約摸五十出頭的老婦人。
文嬤嬤依然不死心地繼續勸說道:“但是。小姐。這條路很偏僻……”
“太陽即將落山,才抵達江南,不能讓爹和娘久等了。”佟雅萱搖了搖頭,示意文嬤嬤跟那個五十出頭的老婦人問路。
萬般無奈之下。文嬤嬤也只能再次懊惱自己對着佟雅萱那過於自信冷靜的神情無轍,往往只需佟雅萱一個淡淡的眼神,她就會生不出任何隱瞞的念頭。
很快,文嬤嬤就和那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達成了共識,由那老婦人帶着幾人穿近路抵達長公主購置的園子,之後再付給老婦人三兩銀子的引路錢即可。
聽了文嬤嬤的彙報話語後,佟雅萱點點頭,示意文嬤嬤繼續和老婦人閒聊,而她自己在離開之前。則仿若隨意地看了眼不遠處的那條巷子。
待到佟雅萱幾人離開後。曾被佟雅萱留意過的那條巷子裡,一間雕刻着精緻花樣的窗戶被推開。
“少爺,那個小娘們不會發現我們了吧?”一個長了對三角眼,看着就不是一個好人的男子出聲問道。
被男子喚作少爺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他的面容還算俊美。只是那微腫的雙眼,眼下清晰可見的青紫色,以及眼眸裡偶爾流竄過的淫邪的神色,都說明他是一個沉迷於酒色,每日裡虛度歲月的紈絝子弟。
他穿了一件海水藍色長袍,腰間繫着一枚翠綠玉佩,手裡拿着一把白色繪了一位攬鏡自照的仕女圖的紙扇。
此刻,聽了三角眼的問話,他只是淡淡地“嗯”了聲,目光依然停留在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笑容,整個人猶如下凡的仙女似的,令人捨不得移開目光的佟雅萱身上,那向來微眯的雙眼裡滿是淫邪和強烈得令人害怕的佔有慾,更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
這個動作代表的隱秘性,作爲侍候男子好多年且一直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們自是立刻就明白了。
“少爺,我知道有一條路,可以趕在她們前面進行一個‘英雄救美’的佈局。”另外一個尖嘴猴腮,有一對笑起來就看不見眼珠子的小眼睛,約摸三十出頭的男子就上前幾步,小聲地建議道。
最初出聲的三角眼察覺到少爺有所意動的神情時,略有不服氣地說道:“少爺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根本就不需要‘英雄救美’這樣俗套的做法!”
另外有着一張忠厚老實面容,約摸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眼眸裡精光一閃,出聲提醒道:“少爺,依奴才所見,剛纔那個女子身份不凡,還是先派人打聽清楚,再行事吧。畢竟,放眼整個江南怕也沒有哪府貴女隨意出門就會帶上四個大丫環不說,還帶上了好幾個粗壯婆子,更有護衛隨行。”
“切!”三角眼一臉不屑地瞧着忠厚男,道:“你又見過幾個世家貴女會不坐轎,不騎馬而帶着一隊人馬步行的?!”
“少爺,奴才覺得,剛纔那個女子不過是家世普通的大家小姐,若少爺想打聽清楚她是哪府小姐,以便上門求娶,只需要給奴才一天時間,明天此時,這位小姐的資料就會出現在少爺的案頭。”
忠厚男眉頭皺得緊緊的,嘴脣蠕動了下,正準備繼續勸說一二的時候,卻只見被幾位喚做少爺的年輕男子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容:“難得見到這般標緻的婦人,我能等得了三媒六禮迎娶進門,但我的兄弟卻等不了了!”
話落,衆人齊齊望向少爺下身,待到發現那兒已頂了好大一頂帳篷,連寬大的衣袍都無法遮擋住時。不由得對望一眼,齊齊大笑出聲。
唯有最初出言勸說的忠厚男搖了搖頭,不死心地想要繼續勸說,卻在少爺那陰冷的目光裡噤聲,默不作聲地垂眸,靜靜地跟在幾人身後。
正浮想聯翩以少爺爲首的幾人不知曉,幾人的交談一句不落地被相鄰那間房子裡的兩個男子耳裡。
“木頭。若我沒聽錯的話。這些人想要打那靜雅郡主的主意?!”正端着林清越難得一次好心泡的龍井茶,微眯雙眼,一臉悠閒愜意地品嚐着的桃逸之,猛地瞪圓了眼。滿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
摸了摸因爲房內空氣乍冷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胳膊,桃逸之挑了挑眉,心裡默默地爲那幫膽敢打佟雅萱主意的紈絝子弟掬了一把同情的淚水,嘴裡卻不忘記繼續挑撥道:“你說這靜雅郡主究竟得罪了哪尊大佛了呢?瞧瞧,這一路上遭遇了多少次追殺,更有江洋大盜假扮山賊強盜,地痞流氓想要一親芳澤,如今好不容易抵達了江南,還沒來得及歇息一下。再好生在江南遊玩一下。欣賞一下江南獨有的美景,品嚐一下江南這兒的特色小吃,就被這幾個‘家世不斐’的紈絝子弟給盯上了,嘖嘖……這人品,這運氣。簡直讓人歎爲觀止哪!”
林清越淡淡地瞥了眼桃逸之,一聲不吭地品着茶,仿若桃逸之嘴裡說的那般多災多難的主人公並不是自己的心上人似的。當然,若他的身子不要那麼緊繃,嘴脣不要抿成一條直線,狹長的雙眼裡不要滿是陰霾,那還比較有說服力。
桃逸之不知死活地繼續挑釁道:“木頭,你說,這次那靜雅郡主能逃過此劫嗎?畢竟,這幾人可不是那些靠着父輩萌陰而胡作非爲,自己卻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子。而且,若我未感覺錯的話,那個所謂的‘少爺’身上還有着淡淡的血腥,再聽他們那般若無輕重地交談,就可知這人手裡不知毀了多少無辜少女的清白。”
說到這兒時,桃逸之還特意頓了頓,嘴角微勾,再次補充道:“大梁可不比我們越國,別瞧上到皇帝,中到達官貴人,下到普通的平民百姓,嘴裡口口聲聲地說着女人並不是男人的附屬,女人更能撐起半邊天,可實則若一個女人真得拋頭露面又會譏諷嘲笑,而若一個女人失了清白,那更是隻有自殺一途。”
“你說,若靜雅郡主因爲過於輕敵,而毀在了那個‘少爺’手裡,她是否也會一死以保下長公主和皇室的清譽呢?”
這回,林清越終於擡眸看向桃逸之了,只是,若可以選擇的話,桃逸之還真會收回前言,表明自己剛纔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只因此刻的林清越猶如一隻遇見了仇敵般撥出了許久未用的利劍般,那目光有多陰沉就有多陰沉,那神情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沐浴在林清越越發冷冽殘酷的目光裡的桃逸之,嘴脣蠕動了好多下,卻依然未能順利地將到喉的話講出來。
末了,他只能扁扁嘴,一幅可憐兮兮模樣地回望林清越,就指望着林清越看着倆人二十多年兄弟的情誼上饒他一命,從此以後,他絕不再像今日這般挑撥林清越。
“等着!”林清越雖極爲不滿桃逸之那幅猶如可憐小兔子的模樣,但此刻也不是調教桃逸之的好時間,故,他只是留下這句話後就飛窗而出,徒留在原地無語凝噎的桃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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