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背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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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雨裳正要開口,神寧在她身上拍了一下,示意她別說。
凌雨裳見母親願意順她心意,此刻也來了精神,只巴巴兒地等着結果。
“娶了我家雨裳,這好處可多了。一、首先我神寧府會站在你們這邊,畢竟阿禕是我女婿,我沒有道理不幫他。二、就算他日蜀王府失敗,豫王府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能保住他們夫妻一條性命。進可攻,退有路,劉妃,你也不是傻子,這麼淺顯的道理不會不明白?”
蜀王府在川南道、 隴西道一帶確有權勢,可能與豫王府比嗎?豫王的幾個兒子所娶的正妻,哪個不是身份貴重的,就這一點,蜀王府就失了先機。
神寧揚了揚頭:“你把你女兒依依帶到京城來,不就是想給她尋個好婆家,也好他日助阿禕一臂之力,護國公李家如何?只要我神寧出面保媒,依依和護國公嫡長孫的親事就能成大半。再不行,還有定遠候府的嫡長子,那是興平的兒子,興平打小就與我感情好,我的話她總要聽上一聽的……”
這些可都是誘惑,只要她點頭了,一切都好說。
劉妃笑了。
神寧道:“給句痛快話。”
“成!”
“你能做主麼?”
“怎麼不能做主了?”劉妃最大的希冀就在慕容禕身上,爲了這個兒子,她可以犧牲女兒的幸福,要是慕容禕做了皇帝,她就是太后,那可是最風光的女人,“明說只怕王爺和阿禕會推三阻四,我瞧還得使別的法子。”
凌雨裳一聽這別的法子,就知是有主意,只要能嫁慕容禕,管他什麼法子,立時來了興趣,故作嬌羞地道:“雨裳一切都聽娘和劉舅母的。”
神寧瞪了一眼,她什麼時候這樣求過人,還不是爲了保住凌雨裳,“你在這兒歇着,我與你舅母到一邊說話去。”
她點了一下頭,半倚在暖榻上。
劉妃與神寧去了花廳,外面無人,通常除非是有女客不舒服,否則不大進休息院,這地方最易出事。
凌雨裳有些不放心,赤着腳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頻息聆聽他們說話。
神寧正與劉妃說你當如何如何,只聽得凌雨裳一顆心怦怦亂跳。
兩個人低聲嘀咕了一陣,各自分開行事。
劉妃一走,神寧便進了偏廳,卻見雨裳正在那兒樂得發呆,不由得啐罵道:“受那麼重的傷,不好好兒在榻上呆着,在這裡做甚?”
凌雨裳傻傻一笑,好奇地問道:“娘,舅母能把事辦成嗎?”
“我爲了你,做了這個份上。她爲了她兒子,也能把事辦成,你只管在這兒好好呆着,等着好消息就是,你既聽到了,該怎麼做知道吧?”
雨裳快速地點頭,臉上掛着笑,彷彿之前那自傷的人並不是她。
劉妃先到了女客宴會上,叮囑慕容依依小心招呼客人,往花園涼亭方向移去。
涼亭裡,衆人作完了詩詞,正在賞曲觀舞,蜀王世子妃自恃彈得一手琴,而徐夫人又會跳幾曲舞,好不悠閒。
劉妃笑了一聲:“這裡還需要什麼只管吩咐一聲。”
蜀王世子妃道:“什麼也不差。”
劉妃走近慕容禕,依是笑道:“阿禕,你父王認識了幾位朋友,讓你過去拜見一下。”
蜀王世子立時起身,彈着錦袍上的皺褶,“我也去。”
劉妃想說“你不用去”,又怕引得旁人的懷疑。
慕容禕低聲對雲羅道:“我去去就來。”
雲羅應了。
慕容禎一雙眼睛如同鷹隼般一樣,不停地流轉在劉妃與慕容禕之間,他總覺得劉妃的眸子裡有些異樣的東西,就像是算計。他捧着酒盞,一飲而下,目光移落在雲羅身上,她正目送着遠去的慕容禕。
這個女人在他面前就如同難以馴服的小老虎,偏在慕容禕面前就溫柔如水,小鳥依人。
慕容禎對蔡世藩道:“你起來,換位置。”不等對方答話,起身拉開蔡世藩自己一屁股坐下。
蔡世藩無奈,只得帶着蔡夫人換到了慕容禎與那位美貌侍妾的位置上。
慕容禎輕聲道:“你沒瞧出什麼來?”
“瞧什麼?”
雲羅以爲慕容禎會來搗局,可他卻出乎意料的作詞潑墨,不僅如此,居然還會吹笛子,也對,她在他住的曙堂裡不是發現了一屋子的書,可見他也是個愛讀書的,只是不喜歡附庸風雅罷了。
慕容禎看着月洞門方向,“本世子怎麼聞到了一股子陰謀的味道……”
雲羅扭頭,憤憤地盯着他,“論陰謀,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比過了你去。”
慕容禎朗笑兩聲。在她眼裡,他就是一個最會使陰謀的人。
夏候適的琴音空靈而優雅,慕容禧的舞蹈不俗,雙臂微張,轉着圓圈,衣袂飄飄,夏候適眸露癡情,慕容禧卻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無一物。
“你自個看看自己乾的好事。夏候適和禧郡主太不正常了。”
慕容禎脫口而出,“夫唱婦隨,一個彈琴,一個跳舞,甚好!”
“好個屁!”雲羅張口就來,聲音不高,可慕容禎覺得現在的她纔是真實的,雖然與慕容禕呆一處顯得如仙侶璧人一般,可那都不是真實的。“我敢打賭,到現在他們倆都沒圓房,究其原因,肯定是禧郡主還念着剛死的雲五。夏候適是喜歡禧郡主的,可禧郡主眼裡根本沒他,總是這樣淡淡的,這可都是你惹出來的好事。”
慕容禎聽她一說,這才定睛細瞧。
夏候適笑眼微微,眸子裡有柔情,可慕容禧從不認真瞧他,即便目光相遇,慕容禧總是快速的移開,又或是用冰冷和陌生的眼神對視片刻,就像是在瞧一個陌路人,又像是在看一個自己厭惡的男人。
“這怨不得禧兒,誰讓夏候適不像個男人,都成親了,還由着禧兒來。”
雲羅扭頭憤憤地盯着,“個個都像你,不懂得尊重女人,你想幹什麼都由着你來?如此行徑與禽獸何異?”
慕容禎也不生氣,反而覺得與她說話也是一件樂事,“你要是與阿禕成親,你不願意,他便……”
“他纔不會,他對我又敬重又憐惜。”哪裡像這傢伙,整天的就會算計人,動不動就設個陷阱。
夏候適夫婦表演完了,鄭氏扭頭問五公子:“輪到我們了……”
鄭氏自詡名門嫡女,正想借了機會施展才華,可又不能跳舞,她剛懷了身孕,想着自己的詩畫還不錯,道:“夫君,不如我們作一幅畫,我繪畫,你來題詩。”
六公子不會寫詩作詞,但五公子卻是會的,雖不算出色,但也是中等之才。
鄭氏站起身道:“我們作畫題詩,下一位先表演。”
有丫頭移了桌案來。
鄭氏送的下一位正是雲羅,可這會兒慕容禕不在。
慕容禎道:“可不要耍賴,阿禕不在,你一個人忙活兒,如果想找人伴奏,不妨說一聲。”
雲羅問服侍的丫頭道:“府上可有彩綾。”
丫頭應:“有的。”欠身退去取彩綾。
雲羅喚了袁小蝶、海棠、水仙來,袁小蝶吹笛、海棠彈琴,水仙又拿了壎,等彩綾一到,她起身移到草坪上,清清嗓子,試着揮了彩綾,對三人道:“《紅豆曲》”。
袁小蝶起了音,海棠、水仙繼後。
雲羅用江南的軟儂小調用假音喝道:“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忘不了新愁與舊愁,咽不下玉粒金蓴噎滿喉,照不見菱花鏡裡形容瘦,展不開的眉頭,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水悠悠,綠水悠悠……”(注:《紅樓夢》之《紅豆曲》)
頓時,場上的男女好奇地盯着,雲羅這舞水袖的工夫竟是一絕,如波似浪的翻滾着,一顰一笑,一個轉身都誘人雙眸,她一個張臂的飛揚,水袖縈天,似要化成白雲飛去。
奉應低聲道:“難怪世子對她念念不忘,確實是……”正要說後面的話,慕容禎一個眼色,嚇得她再不敢說,只移眸看着草坪上飛舞輕唱的雲羅。
江南小調最是嬌媚,就如江南水鄉的風景一樣旖旎醉人。
雲羅也轉圈,卻不知比之前慕容禧的旋轉不動,是她扭頭的頭部,每一圈點一樣,更快,更有節奏感,而手中的水袖飛揚起來,身上的鈴鐺傳出如細雨呢喃的聲響。
這首曲子原是要唱兩遍的,但云羅唱罷了一遍,就停了下來,說了句:“這真不是好活兒!累啊!”將手一揚,把水袖遞給了在側服侍的丫頭。
慕容禧不由得吃吃笑了起來,“聽你這麼一說,我這心裡呀舒坦多了。什麼都被比下去,可我們幾個怎麼活。”
慕容禧在嫁給夏候適那天,得昌隆帝下旨封賞,從郡主位晉升爲公主,封號爲“禧”,大概是這一輩裡,唯一一位公主了。昌隆帝還物意厚賜了不少金銀布帛,足有五十多擡,這讓夏候府家的受寵若驚。
雲羅連連擺手,“要說舞蹈,自是你當屬第一,若論琴藝正是蜀王世子妃,這書畫麼……”她捧着胸口喘了一會兒,袁小蝶過來道:“無礙吧?”雲羅道:“就這麼一會兒,不礙事。”她轉身走到桌案前,看着鄭氏的畫,畫上繪的正是一個跳舞的女子,眉眼之間與她還真有幾分肖似,“繪得真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