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風千雪再次怒了,惡狠狠的盯着他。
可南若寒一臉的無畏,甚至還火上澆油的問到:“你說,如果我把你的衣服剝了,這樣對我會不會公平一些?”
“你敢?”她真的很想把他嘴巴撕碎。
他卻裝的很是無辜,“我回去怎麼也想不通,爲什麼我白白讓一個姑娘佔了便宜,卻沒辦法讓她來對我負責?這樣說出去的話,我的江湖名聲豈不被你毀了?”
風千雪忍耐畢竟有限,在他說話瞬間,她已經將拳頭握緊,將靈力聚到丹田。可她身上的披帛料子稀罕,是用千年的冰絲製成,還賦予了她母后的特殊神力,如果不是使用的人親自鬆解,她根本無法自行解開。
無奈,她只能再次瞪他。
他看着似乎很是得意,而且也非常清楚這披帛的特殊之處,所以手中力道把握有度,完全不會讓它鬆開。
“不過你不用懷疑,我很君子,只要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定是會放開你的。”
“什麼條件?”她警惕的問。
他又笑,一把將她擄到牀上,自己也跟着躺下。
“我困了,先睡會。等明早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說着,他也不管她還被披帛綁着,自個翻身入了夢鄉。
他真睡了?她真的很想將他掐死!
來這世界這麼久,她是第一次遇到剋星!如果上天還有重來的機會,她絕對不會住進那家客棧,也絕對不會在半夜沒事跑到屋頂閒晃,這樣,她就不會掉進他的洗澡桶裡!
她試圖挪動身子,試圖趁他睡着掙出束縛,可還是功虧一簣。他就像是打死結一般,將自己的手和她的披帛牢牢綁住。就算睡了,她也還是掙脫不開。
這夜,風千雪連自己是怎麼睡着的都不知道,只知道當她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屋內了。
耳邊呼呼的是寒風削麪的聲音,上身被一溫暖又寬闊的胸懷包圍,卻在上下顛簸,一顫一顫,像在騎馬。
騎馬?
她頓時睜開雙眼,剎時,她整個愣住!
她真的在馬背上!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醒了?”渾厚又富有磁性的男聲,就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與她的距離是那麼近,近到都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
“你要帶我去哪裡?放我下來!”她掙扎着。
他更緊的捁住她的腰肢:“別動,否則我們都會摔下去的,這汗血寶馬萬一發起怒來,我們都會摔個粉碎。你看看我們現在身在何處?”
經他提醒,風千雪這才朝四周看去。茫茫的白雪山,腳下,除了一條狹窄得只能容兩匹馬奔走的道路,兩邊就是山壁及懸崖。
她不敢再動!
“你是怎麼把我帶出來的?”她驚訝他居然能讓她毫無知覺。
“就在你睡着以後。我點了你的睡穴,所以你纔沒有醒來。”
怪不得!該死的!
“那你這是要去哪裡?”她的身子還被披帛綁着,她只能像蛹一樣被他抱着,這姿勢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老天,他究竟什麼時候纔打算將她鬆開?
“一個地方。”他答。
這不是廢話嗎?
她不想再問。
南若寒一路疾奔,可他所選擇的路,卻不是這麼容易走的。縱觀方位,風千雪估計他是朝着西北方向走,而此處地勢陡峭,海拔頗高,身下的汗血寶馬就算再有力氣,也無法像在平地一樣極速飛騰。並且,隨着海拔的逐步升高,他們已經不能再騎在馬上,於是南若寒跳了下來,一手牽着馬,一手將她如米袋一般扛在肩上。
“這女神山,往西北走越過一個高嶺,跨過一條冰河,就是迦蘭國境內。你這是要去迦蘭國?”風千雪終是忍不住問。
“不是。”他搖了搖頭。
“那你是要去哪?”
“我要帶你去救一個人。或許,你能救他。”這一次,南若寒答得極爲認真,俊逸的面龐也因爲這樣的認真而不再顯得玩世不恭,深邃的眼眸在看向某處時,似乎還藏匿着滿滿的期待。
風千雪頗感意外,他這麼大費周章的將她綁來,原來是爲了救一個人?
可他明明不懂她的身份,也不懂她的去處。除非他在與她分開後一直跟蹤着她,但她怎麼會連被人跟蹤都沒察覺出來?
她還想開口再問,忽然一陣巨響從頭頂方向傳來。她隨即循聲轉頭望去,瞬間面露駭意。
“不好!是雪崩!”
風千雪纔剛剛喊出,只覺身子一輕,剎那間已從平地移開,隨後,更大的巨響彷彿就在耳畔,整個身子也跟着隨之震顫。她下意識的感到不妙,本能的閉上雙眼,什麼都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