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雪只用一上午的時間給軒澈帝進行診治,中午過後,南炎熙就將她安排在離翔龍殿不太遠的另一殿中。
“雖然這詠春殿很久都沒人居住,但每天還會有人前來打掃,安排風姑娘住在這裡,應該沒問題吧?”南炎熙難得熱情的親自領人前來。
風千雪隨意掃了下四周,並沒見什麼不合適的,於是點頭。就不知這詠春殿離二皇子的住所有多遠呢?
“那我就住旁邊的起宣殿吧!”一直站在門外的夜洛塵微仰着頭,自己給自己選了住所。
南炎熙並沒反對。
和風千雪同時住進詠春殿的還有幾名宮女太監,可她不喜歡人多,除了留下一名看着較靈活的宮女,其他的,她都全部遣了回去。
傍晚時分,風千雪又去給軒澈帝配藥,回來的時候走在路上,她剛想向那宮女打探消息,就見身旁筆直的宮道上,一輛通體降黑的馬車從宮門方向緩緩駛來。
那馬車看上去很有排場,隨行的人有騎着駿馬的鎧甲武士,也有身着紅色官服的內侍太監,還有低頭碎步的宮女隨從。而馬車上,更醒目的,是那團燒得妖嬈的火焰形烙金印——只有皇族才配擁有的標誌。
風千雪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寒風把她的潔白衣裙吹得飄逸,長而素雅的披帛差點就掃到馬車駛過的路面,她趕緊收緊攥在手中,視線卻依然往馬車望去。
坐在裡面的會是誰呢?
突然,只見身邊的宮女一聲不吭的跪了下來,向馬車作了個大大的揖。
她愣住,卻沒有動。
馬車一直朝內殿的方向駛去,也不知最終會在哪個殿外停下,可駛過之處,風千雪似乎能嗅到一陣熟悉的香味,可惜風吹太大,那味道只一下下就散了,快得她都還沒來得及回憶。
“那是誰?”她終於問。
那宮女重新站了起來,“是二皇子。”
二皇子!?
風千雪驚訝得差點叫出聲來!
她費盡心思在尋找的人,唯一有可能給大師姐解毒的人,居然在她措不及防的時候偶然遇到,這怎不讓她又驚又喜?
想到這,她提起裙襬,輕擡腳尖,如飛燕般就朝前方躍了過去,試圖追上剛剛駛過不久的馬車。
可皇宮宮闕衆多,就連樹的位置都幾乎一致,她的視線很快被樓閣和樹木擋住,已經難以看清馬車駛去的具體位置。
怎麼消失得如此之快?那太不合常理!
身後,小跑着追來的宮女可是累壞,一邊呼着,一邊不停的擺着手臂。
“風姑娘,您別追了,二皇子的那輛馬車可不是一般的馬車,他如果不想讓人看見,一般人可是看不見的!我們還是回宮吧!七王爺還等着跟您用膳呢!”
是那馬車的問題?風千雪腳步停下,回頭,不解的看着那宮女。
“那……那馬車,是玉峰山上的太悟真人親自送的,宮裡沒有哪輛馬車能和那架相比,那也是二皇子獨有的!所以不管二皇子坐不坐在裡面,只要見到那輛馬車,就如同見到二皇子本人一樣,奴婢們……奴婢們都要行禮。”宮女一邊喘着氣一邊解釋。
“那二皇子在不在這馬車裡面?”這纔是風千雪最關心的。
“奴婢、奴婢看是在的!因爲,二皇子的貼身護衛莫無痕就坐在馬上!”
“那你帶我去二皇子的宮殿,我有事要找他!”
她一刻都不想多等,可沒想,那宮女卻是搖頭,“奴婢……奴婢不敢!”
“爲什麼?”風千雪奇了,既然都是宮中的人,怎麼這不敢那不敢的?
那宮女跪了下來,“二皇子的宮殿外面把守森嚴,而且宮中有不成文的規矩,我是大皇子那邊的人,沒有得到允許,是不能隨便進入二皇子的領域。”
呵!原來宮中的分幫結派如此明顯!就連一個小小的宮女,也都能做到如此的立場分明,看來,兩位皇子的勢力影響,真正是深入底層,只密不疏。
她不禁有些失望。
回到詠春殿,夜洛塵的人已經在殿外等候,見到她時,焦急的面色總算有一絲緩和。
“小的奉七王爺之命在此恭候風姑娘,一起去起宣殿共進晚餐。”
風千雪沒有心情,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呆着好好靜靜,看是否能想出什麼法子接近二皇子的住所。
“麻煩轉告七王爺,本姑娘身體不適,今晚就不和他一起進餐了。”說罷,她一轉身就走進了自己的臥房,順帶連門一起關上。
被落下的宮女和太監,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面色說不出的難看。
一個是目前正在爲聖上治病的女神醫,一個是德高望重不容小覷的七王爺,如若襄王有意神女無心,那被夾在兩人中間的他們這些奴才們,又該如何自保?
眼看夕陽漸落,晚霞的色彩亦漸濃重,詠春殿燈還未亮,起宣殿卻早已燈火通明。可惜要等的人並未如約而至,唯留一抹孤影默默在殿內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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