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拿筆記本的時候,鋪在抽屜裡的那張報紙沒掀開。這次寧飛伸手掀開了那張報紙,眼簾即刻觸及一張發黃的照片。拿在手裡仔細凝望,照片上是一對穿着軍裝的青年男女。
樊妮見他衝過去拉抽屜,也立刻跟了去。等他拿起那張照片,她一把奪過去:“哎,寧飛,這對穿軍裝的男女是……”
她無意中的反問,他沒有回答,緩緩轉身瞅了眼周圍:“如果照片上的這對男女是我父母,那這裡一定還有其他出口,他們不可能只進不出。”
他母親年輕時看起來很清秀,他父親也儒雅可掬,怎就生出他這種蠻不講理的王八蛋?樊妮看着他父母的照片,突然大聲嘀咕道:“寧飛,你橫看豎看都不像照片上的這對男女,看來,你的直覺真的出錯了。”
他卻不在意她的譏諷,走到她面前扯過照片放進褲兜,又折回到桌邊拿起那筆記本,扭頭看向她:“妮,我們現在別在這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仔細找找出口到底在哪。”
樊妮邊說邊走到他身邊:“寧飛,雖然被你偷拐出來,現在又被困在這桃源洞裡,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幫你一次。”
“好!你幫我,我也幫你,咱們快點想辦法出去。”他趁機攬住她的芊芊細腰賊笑。
這麼丁點地方,怎麼沒個顯眼的出口標誌?寧飛和樊妮找了好一會,牆上桌上都摸過了,還是沒丁點反應。正當他們泄氣之時,寧飛突然按住門鎖猛踢一腳。
這腳下去,門被踢成了兩半,屋裡的桌子卻奇蹟般地從原處移開了,露出一個只夠一人鑽進的洞。他們驚喜地交換一下眼神,兩步就到了洞口。
“難道這就是出口?”
“回答是肯定的。”他們一問一答以後,先後鑽了進去。
洞裡的空間實在狹窄,嬌小的樊妮行走起來倒還自如,個高的寧飛好幾次都屏住呼吸才通過了彎道。在洞裡彎彎拐拐了也不知多久,他們終於看見前面有微弱的光線。
“妮,我們馬上就能撥開黑暗見太陽了。”寧飛正喜滋滋地說了句,突然聽見前面有聲響。
聽見這聲響,樊妮的心驟然揪緊,扭頭看向了他:“寧飛,也不知道這洞的終點是哪?如果進口出口都是水塘,那我這旱鴨子死定了。”
“進口都這麼隱秘,出口肯定不會那麼明顯。”寧飛聽完她的話,大聲寬慰道。
隨着光線越來越亮,那些聲響也越來越大。當出口完整地呈現在眼前,映入他們眼簾的是飛流直下的大瀑布。
瀑布的周圍是蔥綠的參天大樹,不少鳥雀在樹梢上高歌歡唱。豔麗的驕陽照射在瀑布上,強烈的反光讓人睜不開眼。
樊妮有些口渴,剛蹲在瀑布邊伸手捧水喝,寧飛就使勁朝她身上澆水。不一會,她婀娜的誘人曲線就在他面前盡情展現。
黏在身上溼漉漉的衣服讓樊妮渾身不自在,又瞥見寧飛看她的眼神色味十足。這地方太危險,她心裡暗道一句,立刻從地上起身,轉身朝瀑布外面的樹林跑去。
她的腦袋現在還挺好使,知道見事不對立即撤退的道理。寧飛看着她往樹林跑,也大步跟去:“妮,天爲媒,地作證,我們乾脆在這裡結婚算了。”
樊妮聽完他的話,跑得更快了:“在這結婚?寧飛,像你這麼摳門的人,我還是不嫁爲妙,免得跟你受窮一輩子!”
寧飛被她這話氣着了,幾步跑到她面前,雙手大力按在她柔弱的肩膀上,信誓旦旦地說道:“跟我受窮?樊妮,憑我的技術不在部隊幹,也不會讓老婆孩子餓飯。”
擡頭仰望着他眼神中的得意,她猛然架開他的手,擡腳就朝前走:“盡會吹牛,如果只是不讓我餓飯,那我的生活質量也太低了。”
她的話音剛落,幽靜的樹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就是男人大聲的對話:“如果不是這行業太賺錢,誰會來深山老林裡紮根?”
“就是呀!本來幹得好好的,昨晚來了一對狗男女
,徹底打亂了老大的計劃。這下好了,咱們不僅要忍飢挨餓地找人,這個月還分不到多少錢。”
又是昨晚那夥人,寧飛聽完這些對話,扭頭就迎上樊妮驚愕的眼神。伸出指尖放在脣邊示意她不要吭聲,下一刻,他拽着她就往回跑。
穿過瀑布跑進另一邊的樹林,前面又有人說話:“昨晚我們剛要交貨,就被那對狗男女壞了事。那男人穿着軍裝,老大懷疑是……”
“線人?警察?又怎樣?咱們一樣讓他插翅難逃!”
我身上的軍裝讓他們想起警察?寧飛按住樊妮想要前行的腳步,越想越覺得,他們陰差陽錯中捲入了一種黑暗的勾當,難道他們是毒販?
這個大膽的想法一在腦海裡誕生,他的心突然一抽,不是吧,帶她來體驗甜蜜愛情,哪知道,無意中跌進了隨時喪命的陷阱裡。
他想着想着,扭頭斜睨一眼樊妮,她正好也用疑狐的眼神回望他。他立刻把耳朵湊到她臉上:“妮,別怕!我們一定能安全回去,我現在試着聯繫我外公,希望他能接到我的電話。”
“嗯。”樊妮輕聲朝他點頭。
他和樊妮半夜偷跑出去的時候,洪亮正在家裡睡得香。等到警衛把他從夢中吵醒,他才知道寧飛他們回老家了。
洪亮穿好衣服站在客廳,就一陣大罵:“這個臭小子,想和我清算陳年舊賬?去寧華那窮得叮噹響的老家也不知會一聲?樊妮的身體還沒全好,他就帶着人家滿世界跑?以後如果她不下蛋,後果自負!”
劉琴被他的大罵吵醒,穿着衣服剛來到客廳,他就指着她大聲道:“老太婆,飛兒帶着樊妮去了寧華的老家,誠心想爲他父母討公道?”
劉琴聽完,立刻接口:“老頭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心裡還惦着你當年對他父母的趕盡殺絕?”
“誰知道,這個臭小子這段時間和我和好,是不是爲這事布的迷魂陣?”洪亮聽完她的話,擡起右手捻了捻耳際泛白的鬢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