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明雲裳不用莫揚說也已經發現了這一點了,她之前在驚鴻山莊裡就已經見識到了五行八卦陣法的厲害,當時若不是運氣好,早被容景遇困死在那裡了。此時再次撞見這種地方,心裡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惱怒,這世上懂五行八卦的人原本就不多,而敢這樣算計她的人就更加的少了,容景遇絕對算是其中的一個。

她對五行八卦根本就不懂,之前也曾想過要好好學一學,但是這段日了她忙的都快飛起來了,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弄那些,再說了,就算她想學,身邊也沒有人能教她,沒料到如今又遇到這樣的陣法,老天爺待她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她的嘴角染上一抹冷笑,眸子裡已有了一抹寒氣。

紅依在她的身畔輕聲道:“相爺,五行八卦大多都是用一些障眼法來做掩飾,說白了就是利用人的錯覺來引導人走到錯誤的地方。”

“我記得之前只有一條路進來,我們回來的時候,你們看到有第二條路嗎?”明雲裳反問道,如果她方纔沒有記錯的話,她是循原路返回的,而這中間並沒有任何的岔道。她的記憶力不差,而且性子也很沉穩,到如

紅依和莫揚聞言均想了想,然後都搖了搖頭,明雲裳的眸光冷了三分。

莫揚輕聲道:“相爺,我們怕是遇到高手了。”

明雲裳賞了他一記的白眼,這麼明顯的問題用得着他說嗎?

紅依咬了咬脣,眼裡已有了一抹擔心,莫揚又道:“真沒有料到這種荒山僻嶺的竟還有這樣的高手。”

明雲裳淡淡的道:“是容景遇有心了。”

“謹相如何知道這是容太傅的手筆?”莫揚微驚道。

明雲裳覺得沒有必要回答他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問題,她看着莫揚道:“你懂五行八卦嗎?”

莫揚臉一紅,卻搖了搖頭,明雲裳輕嘆了一口又問其它的幾個高手問道:“你們懂嗎?”

那些個高手們集體紅了臉。

明雲裳翻了一記白眼,這些個個都是米蟲,到關健的時候全部都沒有用。

紅依輕聲道:“相爺,以前我若是遇到困境的話,大多會點上狼煙,看看四周有沒有人來救。”

“你傻啊!”明雲裳沒好氣的道:“你此時若是次狼煙點上,不就等於告訴那些藏在暗處的人我們在這裡嗎?再說了,我們本是去幫世子的,此時再點起狼煙,不就是讓他分心嗎?”

紅依一想極有道理,不禁嘆了一口氣。

莫揚輕聲道:“謹相,不如我們再朝前走一點如何?”

明雲裳看了他一眼後道:“我們過來的時候緩緩而行也不過是走了一刻鐘,此時快馬奔回已走了一刻鐘,而且這般一走,不但沒有看到他們的人影,更聽不到聲響,這表明我們是越走越遠了,你想我們走到哪裡去?走進土匪爲我們設好的陷阱裡嗎?”

莫揚聞言臉上滿是爲難之色,他輕聲道:“謹相擔心的是很對,可是我們就在這裡等着嗎?先不說世子是否會有危險,那一百萬兩銀子若是丟了,皇上怪罪下來,謹相怕也擔待不起。”

明雲裳冷冷的道:“我相信有世子在,他定會想辦法保護好銀子的。而我們若是亂撞的話,只怕還未等到皇上怪罪下來就先丟了性命。”

莫揚長嘆一口氣道:“如今前面不能去,後面又不能走,難道我們要在這裡等死不成?”

明雲裳的眼睛微微一眯,卻微微一笑道:“莫侍衛說的對極了,我們就等在這裡了!”

莫揚先是不解,旋即便會過意來,心裡暗贊明雲裳的臨危不亂,如今以不變應萬變,實是最好的法子。

明雲裳讓一行人將馬的繮繩解開,然後一拍馬屁股,駿馬便四散開來,一行人極快的躲進了附近的樹林裡,樹林里長年樹繁茂,裡面倒沒有太多的積雪,莫揚是個仔細的,待衆人藏好之後,他再極快的折了一根樹枝將衆人的腳印抹平。

明雲裳見莫揚輕功不凡,做事也較爲細緻,倒是個能用之人,而她的身邊也嚴重缺人。只是他卻是天順帝安排在她身邊的耳目,也許她該想個法子將莫揚收爲已用。

一行人埋伏在那裡,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那條道上依舊安靜無比,天寒地凍,樹林裡積雪雖然不多,卻極爲寒冷,一行人只凍的發抖。

明雲裳的身子原本應該是衆人中最弱的一個,此時寒氣侵襲,她倒沒有太多的感覺,當紅依問她是否冷時,她才發現那些高手們都用內功在驅寒,只是她覺得只是微微冷些,還用不着內功驅寒,心裡不禁暗暗覺得有些奇怪。

她自從跟着秦解語練內功之後,身子骨比以前好太多,再沒有以前那般畏寒,她以前只以爲是練了內功的原因,此時看到這些人的反應之後,她才知道她所練的內功怕也是和一般人的內功不太一樣。

而自從她覺得體內的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只覺得自從她練內功之後,功力增長的速度之快也讓她極爲驚歎。她的體內似有一股極爲奇怪力量,那種感覺倒有幾分像是傳說中的封印的力量,她暗想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也太邪門了,最重要的是,又是誰封印了她體內的力量?她體內的那股力量是她自己的還是其它人的?

她幾乎有所有關於明雲裳的記憶,但是卻並沒有一點關於這件事情的記憶,她心裡實在是覺得奇怪,她覺得日後若是有空得好好查查真正明雲裳的事情。

她還在深思間,卻聽得紅依輕聲道:“有人來了。”

明雲裳側耳一聽,果然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她的嘴角微勾,卻見得幾匹馬從另一個方向朝前走來,她細細一看,卻見那些馬都是他們方纔騎的馬,她心裡正在奇怪馬怎麼會自己回來,卻又聽得一記男音傳來:“只見馬不見人,難道他們已經中了我們的陷阱?”

“少主的陣法舉世無雙,裡面又暗藏了極多的變化,那個謹夜風雖然帶了大內高手在旁,但是終究是個書生,怕是亂闖了陣法去山裡餵了野狼了!”另一個聲音道。

“但願如此。”當先說話的人道。

另一人道:“陳老四你總是擔心太多,這麼多年來少主哪次出馬不是大獲全勝,朝庭的銀子不劫白不劫!只是沒有想到,這些點子還真是硬,傷了我們不少兄弟。”

“少主說了這一次一定不能放走任何人,一定要一個不留,否則後患無窮!”站在最後面的那個人道。

當先說話的漢子道:“只是如今他們下落不明,我們要小心一些。”

“怕什麼!”另一人道:“那個謹夜風不過是個書生而已!”

明雲裳見四人趕着幾匹馬走在路上,四下一望,並未再見到其它的人馬,只怕這些人久等她不到,所以忍不住出來查看的。

她的眼睛一眯,這倒是個極爲合適的機會,兩軍交戰抓人帶路稱之爲抓舌頭,也許今日裡她也該抓個舌頭了。

她給莫揚使了一個眼色,莫揚會意,大手一揮,人便如大鵬展翅一般朝下飛去,他的動作凌厲而又充滿霸氣,那些山匪雖然武功不弱,但是又豈是這種大內高手的對手,莫揚一出,其它的幾個高手也跟着飛了出來,十個對四個,當真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些人給擒住了。

莫揚的手一揚,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捆繩索,極快的將那些人全部綁了起來,其中一人想要大叫,被莫揚一巴掌就給打暈了過去,其它幾人一見這副光景,都嚥了一口口水不敢說話。

以前明雲裳覺得這些個高手就像草包一樣,她數次輕輕鬆鬆的就把他們全部給甩了,今日纔算是真正見到他們的手段,發現他們還是有那麼點本事的。

當中一個打扮的文雅一點的土匪道:“快些放了我們,我替你們向少主求情,也許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若是還執迷不悟的話,就讓你們和那些人一樣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明雲裳一身青色的棉襖,她個子清瘦,這般走出來滿是書生的儒雅之氣,莫揚對她施了個禮道:“謹相,全部都捉住了。”

明雲裳輕輕點了一下頭,那些個土匪聽到莫揚的稱呼後也愣了一下,他們早知道謹夜風是個剛及弱冠的少年書生,中狀元后一舉成名,知道她很年輕,但是沒料到如此年青!

她見土匪們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她,心裡有些好笑,地上積雪成冰,她不小心滑了一下,沒暈的幾個土匪幾乎同時笑出了聲,只覺得她就是一個不成才的貨色,心裡倒也不再懼怕,陳阿四冷笑道:“謹相名聞天下,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我原本就不出衆,要不然哪能栽在衆位好漢的手裡。”明雲裳微笑着道。

莫揚的眉頭微皺揚手就給了陳阿四一巴掌,明雲裳攔道:“莫揚不可動粗,聖人有云,待人但全三分禮,日後相見好說話!”

莫揚看了她一眼後道:“謹相,不必對這些賊寇客氣,這些人敢襲擊朝庭命官,死一萬次都不夠!”

“哎!”明雲裳看着莫揚道:“他們也是被逼無奈才上山爲寇,當賊寇也是一種職業,我做左相也不過是一種職業,職業無分貴賤!”

莫揚聽到她這句話差點沒吐血,這種說法當真是讓他開了眼界,只是平日見她行事都極爲利落,此時遇到這些山賊反而吊起文袋來,心裡一時間有些不解。

那些山賊聽到她這一席話心裡倒有幾分得意,只覺得明雲裳不過是浪得虛名,根本就是一個書呆子,他們是山賊,卻還沒有聽說過誰跟山賊們講道理。

陳阿四的眼睛轉了一圈後笑道:“還是謹相識大理,其實我們今日裡是專門來接謹相去山寨裡喝酒的!”他看了莫揚一眼後道:“只是所有的事情都被他給破壞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粗野的人!”

明雲裳笑道:“兄臺當真是個講理之人,我這個人最是講理,你們大王請我喝酒說一聲便是,我這個人最愛交朋友。”

陳阿四的眼睛轉了一個圈後道:“人言四海之內皆兄弟,我和謹相如今也算是朋友了,是否可以給我鬆綁?”

明雲裳還未說話,莫揚已狠狠給了他一記巴掌道:“謹相何等高貴,又豈是你這種人物能稱兄道弟的!”

這一下打的有些重,陳阿四被打的鼻青臉腫了,他跳起來正欲罵,明雲裳卻瞪了莫揚一眼道:“都對你說過多少次了,對人要有禮貌,怎麼還如此粗俗,我平日裡都是怎麼教你的!”

莫揚愣了一下後臉色微變道:“是屬下失儀,還請謹相責罰!”

“你知道就好。”明雲裳瞪了他一眼後道:“你快些向這位兄弟道歉!”

莫揚心裡有些委屈,卻又滿是無可奈何,他自從進入皇宮之後,還從來沒有跟人道過歉,更何況是這種山賊,一時間面子上有些拉不下,站在那裡不動。

紅依看了他一眼後道:“相爺讓你道歉你道歉便是!”

莫揚無奈何,只得向那山賊施了一個禮算是道了歉。

陳阿四原本心裡還有些沒譜,此時看到這種情況倒也樂了,他原本以爲今日裡必死無疑,不想今日還有這樣的轉機。

陳阿四看到莫揚行禮,心裡那叫了一個得意,明雲裳走到他的身邊親手替他解開繩子道:“下人無禮,還望兄臺見諒。”

“好說,好說!”陳阿四笑了笑道:“謹相家奴才都和別人家的不太一樣。”

明雲裳嘆了口氣,看了莫揚一眼後輕聲對陳阿四道:“實不相瞞,這是皇上賜的人,粗野無禮,極不合我心意,又哪裡能像貴寨的少主那般對你們調教有加!”

陳阿四的眼裡有了一絲崇拜的情緒道:“說到我家少主,那可是一等一的人才,文智武略,普天之下無人能及!”

明雲裳忙附和道:“我之前遊學四方,從未見過這樣有才能的綠林好漢,今日一見這陣法心裡佩服無比,一心想要結交,只是卻因爲身邊的人相阻無緣結識,此時有這個機會,又豈能放過!”

陳阿四的嘴角微揚道:“我家少主最擅長排兵佈陣!說句不誇張的,只要我家少主出馬,那天下兵馬大元帥也不算什麼,就連名揚天下的萬戶候也不會放在眼裡。可惜的是,時不與人,我家少主出身不好,少時家貧,也沒有錢去損個官打點一下,反而因爲才華出衆而處處打壓,他心裡氣不過,這才拉了人馬上了山……”

說到這裡,他似想起了什麼,又打住了。

明雲裳聽到陳阿四的話心裡倒有另一番猜想,如今雖然不知道陳阿四嘴裡所說的少主到底是誰,但是光看陳阿四說話的樣子都和一般的匪寇不同,最重要的是,今日裡的這一場局可以說是布的恰到好處,也充分把握了人的心理,待她和鬱夢離分開之時再逐個擊破,不可謂不用心。而且這人的手裡一定還有其它的情報,比如說她的身邊有多少高手,而鬱夢離雖然在護銀子但是有五百高手在旁,但是那些高手遠不及她的人馬精悍,所以兩人分開時就是最薄弱的時候,此時實是下手的最佳機會。

到如今,明雲裳雖然想不到他們用什麼法子對付鬱夢離,想來應該也有幾分高明,只是她心裡卻並不太替鬱夢離擔心,理由很簡單,那就是鬱夢離和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他不但機智無雙,而且武功也無雙,若真是有個什麼意外,自保是不成問題,更何況還有仲秋秦解語在他的身旁。

她如今唯一擔心的就是那些銀兩,她此番賑災,所帶銀兩甚多,若是銀子一失,她這災也就沒有法子賑了。

她當即微笑道:“聽兄臺所言,似乎令少主還有一些坎坷之途,卻不知他師承何方?”

“我也不知。”陳阿四道:“我只知道我的少主是這世上最厲害之人,有他的計謀在,不要說是五百個御林軍的高手,再多十倍也不懼!”

明雲裳微微皺眉道:“此話怎講?”

陳阿四看了明雲裳一眼後道:“原本這話我是不該對你講的,但是你把我當朋友了,我也無須瞞你,在我出發前,那五百個御林軍的高手已全部死了!”

明雲裳大驚道:“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陳阿四一說起這件事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原本有些逶鎖的樣子蕩然無存,臉上竟有了濃濃的傲氣,他看着明雲裳道:“我們少主有特殊武器,只要有那個東西在,什麼都不用害怕!”

明雲裳有些好奇的道:“是什麼特殊武器?”

陳阿四看了她一眼後道:“你是個書生,跟你說了也不懂!”

明雲裳的眸光微微一眯後道:“你方纔說我帶來的那些人全部死呢?那世子呢?”

陳阿四笑道:“如今的皇帝也真是一個昏君,竟派了一個病的快要死的人去賑災,當真是好笑至極,他一陣風就能吹跑了,我們的人還沒到,他就嚇暈了!”

“你們殺了他?”明雲裳忍不住問道。

“少主說了,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不算本事,讓我們把他給請進山寨了。”陳阿四笑道:“你如此在乎他,想來他也是你的朋友吧!你長的原本就有些娘娘腔了,那個什麼世子更是娘娘腔中娘娘腔,我是沒看到他的樣子,據看到他的兄弟們說,那簡直就是一個大美人!”

“你可如何是好,你們劫走了我的銀子,我如何向皇上交差?”明雲裳滿臉擔心的道。

陳阿四看了她一眼後道:“你人還算不錯,我們聊的也算是極爲投緣,不如聽我一句勸,不要再爲那個狗皇帝賣命了,跟着我們少主混吧!你若是真有才學,到時候我們少主再提拔你一番,絕對比你做那個勞什子左相要爽快的多!”

明雲裳聞言暗暗好笑,雖然蒼瀾王朝實行是三省六部制,她這個左相的權利並沒有其它朝代那麼大,但是也是一人之下萬上之上的官職了,一介草寇拉她入夥就敢許她這樣的權利,也不知是陳阿四的腦袋秀逗了還是覺得她是個傻子。

陳阿四見她的眼裡滿是不信,當下又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相信,等你見到我們的少主之後就會明白了。”

明雲裳微微一笑道:“我的確是不太相信,但是聽你這麼一說我卻又相信了一些,只是你家少主本事再大,如今也只能佔山爲王,又哪裡能和朝庭的直提並論?”

陳阿四的眼裡有了一抹不屑,他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後道:“原本以爲你是個聰明識實務的,沒料到還真是呆如呆瓜,朝庭雖然強大,你也身爲左相,可是也不瞧瞧你現在所處的環境!”

明雲裳恍然大悟道:“朝庭若真的強大的話,我若真的在厲害的話,就不會落在你家少主的手裡了!”

“你也不算太笨!”陳阿四的眼裡有了一抹得意道。

明雲裳微微一躬身道:“我對於你的說法很感興趣,但是我是讀書人,我也有我的氣節,在沒有見到你家少主之前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對不起皇上。但是你家少主若是真的能令我折服的話,我自也願意爲你家少主效犬馬之勞!”

“甚好!”陳阿四讚道:“你這便隨我去見少主,包管讓你心服口服!”

明雲裳忙道:“好,我這便去見你家少主!”

紅依此時也有些糊塗了,見她竟直接就跟着陳阿四朝前走去,心裡也不由得急了,一把拉住明雲裳道:“相爺,只怕有詐!”

明雲裳還未說話,陳阿四已冷冷的看了一眼紅依道:“婦道人家的見識,我們家少主平日裡不見閒人,這麼好的機會,你們若是錯過那就是永遠錯過了!”

明雲裳忙道:“你就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了,我隨你前去見見你家少主便是。”

“你想見也行!”陳阿四開始擺譜,一雙眼睛骨碌碌的轉了一圈之後道:“對於那些對我家少主不敬的人,是不配見我家少主的,他們是不能進去了,要去就你一人前去!”

莫揚怒道:“你個響馬竟還擺起譜來,我們的謹相是何等高貴的人物,又哪裡輪得到她親自去見你們那個勞什子的少主,應該讓你們那勞什子的少主來見她纔是!此時她屈尊降貴,你倒還順竿爬,待爺扒了你的皮!”

他的話一說完,揚起一掌便給了陳阿四一記耳光,直打的陳阿四團團轉,明雲裳卻惱道:“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不要隨意動手打人,怎麼,完全沒將我的話放在心上了嗎?”

莫揚今日被她訓了幾回,心裡憋屈無比,只是也不敢硬來,卻終是覺得今日裡明雲裳是吃錯藥了,竟幫着土匪對付起自己人來了!

明雲裳瞪了莫揚一眼,陳阿四卻伏在地上哭道:“你做的什麼相爺,竟是連身邊的人都管不住,就連我們村的李員外還不如!”

明雲裳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道:“他們有皇上撐腰,我想管也管不住。”

莫揚聞言仰天長嘆,心裡暗罵她蠢到家了,雖然此時已猜到她幾分用意,可是她只是一介弱質書生,若是入了賊窟怕是出來的時候連骨頭渣也沒有了。

“等你見到我家少主之後,讓他好好傳授你幾招駕馭下人的法子,包管你一生受用!”陳阿四其實很想給莫揚幾記耳光,只是知道莫揚的武功遠高於他,他根本就不是莫揚的對手,所以只能強自忍着。

明雲裳忙點頭哈腰的道:“甚好!”

陳阿四看了其它幾個匪衆後道:“我和他們一起出來的,讓你的人把他們放了和我一起回去。”

“不行!”莫揚當即拒絕道,他這一次已經有些惱火了,卻是連理由都懶得說了。

明雲裳見莫揚一動怒,臉上也有了一分懼色,便對陳阿四道:“不如我一人和你去見少主吧,他若是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一會我向他學幾招之後再回來對付這幾個奴才,就讓你的兄弟先陪着他們,你說這樣可好?”

陳阿四隻覺得明雲裳實在是個沒用的東西,此時犯了險,他能脫身已經不錯了,他得先趕回寨子告訴少主纔好,免得一會再橫生事端,而且只要有明雲裳在手,還不怕對付不了這些人?他心裡暗暗僥倖,好在今日裡遇到是明雲裳這樣的笨蛋,否則落入他們的手裡又哪裡還有他的活路?

他心裡得意,面上卻也並未表露太多,當下狀似萬般不情願卻又見明雲裳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後咬牙答應道:“好吧!難得我們如此投緣,我就給你行個方便好了!”

他說罷又趾高氣揚的看着莫揚道:“看好我的兄弟,若是敢傷他們一根毫毛,一會我家少主定會好好收拾你!”

莫揚看到陳阿四那小人得志的樣子,心裡恨的不輕,只是明雲裳攔在兩人之間,他想要出手教訓也不方便,當下着急的看着明雲裳道:“謹相,如今情況未明,你一人怎麼能去寨子裡?”

“放心吧!不會有事。”明雲裳定定的看着莫揚道,她此時背對着陳阿四,整個人看起來和方纔判若兩人,再沒有一分的柔弱之氣。

莫揚看到她的眼睛不禁一愣,他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她必定有她的計劃,只是讓她一人涉險,若是不出事尚好,一旦出事,他怕是難辭其咎,一時間眼裡滿是擔憂之色。

明雲裳卻已不再理他,而是扭過頭對陳阿四道:“我們走吧!”

陳阿四看了其它的三個土匪一眼,心裡已有了計較,當下便和明雲裳一起朝前走去,莫揚心裡雖然很着急,卻也不敢跟過來。

紅依跺了跺腳,卻也知她是有幾分本事的,只是這事終究太過冒險,想到之前明雲裳對她的交待,又只能在原地等着,這裡到處都是五行八卦,他們不懂這些,就算是跟的再緊,那個陳阿四若是有心也能甩掉他們。

陳阿四在前帶路,明雲裳緩緩跟着,這一次她卻是長了心,走的時候用指尖彈出的勁風不時在路邊的樹上做下標記。

走了約莫有一里多路,陳阿四突然道:“你看那邊有什麼?”

這一着明雲裳早已用爛,她裝做後知後覺的問道:“哪邊?”

陳阿四的手動了一下道:“就在左邊!”

明雲裳眼睛是朝那個方向看了,餘光卻一直在掃視陳阿四,卻見陳阿四極快的從褲袋裡掏出一樣東西扔在了地上,很快便燃起了一抹淡煙,她的手指頭微動,彈出一股勁風就將那抹淡煙給熄滅了,同時也回過頭來道:“沒見什麼特別的。”

“是我看錯了。”陳阿四隻道信號已經放了出去,見明雲裳回過頭來也沒有再去查看。

明雲裳輕“哦”了一聲,彷彿對那事極爲相信。

陳阿四帶着她一路緩緩而行,確認莫揚等人沒有再追來時,他回過頭來看着明雲裳道:“我家少主極爲尊貴,謹相想要見他怕是還得委屈一番。”

“如何委屈?”明雲裳反問道。

陳阿四不懷好意的道:“自然得先把相爺綁起來才能見他!”

明雲裳先是一臉的不解之色,而後卻又道:“一般大人物都有一些怪僻,你來綁我吧!”

陳阿四還是第一次見到像明雲裳這樣的人,他只覺得她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子,這樣的人能答出幾百年沒有答得出的題目絕對是瞎貓撞上死老鼠,天順帝也是愚不可及,竟用了這樣一個傻子做左相,這個國家不亡纔有怪事!

他的心裡原本對明雲裳還有三分顧忌和猜想,在看到她主動讓他綁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子,心裡的擔心也盡去。

而他此時雖然那幾個兄弟還被莫揚掌控着,可是有明雲裳在手那便有了籌碼,諒莫揚等人也敢違抗。

他一想通這些,對明雲裳立馬就不客氣了,將她綁好之後便道:“快走!”然後重重一推,明雲裳的腳下一滑,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明雲裳輕泣道:“你那麼兇做什麼?”

“對一個傻子用得着客氣嘛!”陳阿四冷笑道。

明雲裳聞言似後知後覺的道:“我方纔對你一直禮遇有加,你憑什麼打我?”

“說你是傻子還真是傻子,到這個時候了竟還不知道方纔不過是我的計謀罷了!”陳阿四的眼裡滿是得意:“你的手下方纔打了我那麼多下,我若是不教訓你那也太對不起我家少主的栽培了!不過看在你還算是老實人的份上,我就先饒過你!一會讓少主來懲罰你!”

明雲裳聽他這麼一說,立馬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你是壞人!”

陳阿四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看到一個男人說哭就哭,而且還哭的如此徹底,不禁愣在了那裡,只是他也很快就回過神來,卻笑道:“你想用哭聲引得你的那些下屬來救你?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座山裡處處都是機關和陷阱,看起來我們好像沒有走多遠,但是他們要追過來卻是不可能的事情!”

明雲裳哭的傷心,眼睛淚鼻涕齊流,陳阿四看着她道:“你以後記住爺的一句話,不要什麼人都信,就你這樣的人還能當左相,老子都能當皇帝了!”

明雲裳只是哭不理他,陳阿四嫌她吵的厲害,乾脆掏了塊帕子堵住她的嘴。

兩人很快到達一座山寨前,這座山寨建的極爲特別,雖然也是依山而建,但是卻並不是木製結構,而是用泥巴和石頭砌成的,四處有哨崗,外觀都修建堅固挺拔,看起來極有氣勢,用龍形圖案做爲修飾,竟還有幾分莊嚴之感。

明雲裳一看到這種架式,就知道陳阿四嘴裡的少主不是普通人,如今這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也是不識五行八卦,否則方纔就該將陳阿四放倒,然後扮成陳阿四進來,只是這般毫無預期的走到寨子邊,她想要動手也來不及了。

也許她的法子該幫適當的調整了。

明雲裳睜大一雙淚眼隨陳阿四走進了寨子裡,守門人問道:“陳阿四,少主讓你尋找謹夜風,你怎麼帶着一個書生回來呢?和你一起出去的幾個兄弟哪裡去呢?”

“什麼書生!”陳阿四瞪了守門人一眼後道:“這個就是謹相,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勁才把她給帶到這裡來。和我一起出去的那些兄弟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方纔脫險之後已經發信號讓附近的兄弟發動陣法去救他們了。”

守門人聽他這麼一說大喜道:“陳四哥,你抓住了謹夜風,恭喜你啊!你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到時候記得提攜兄弟我啊!”

陳阿四一聽他這麼一說,只覺得腰桿子也直了,他看了守門人眼後道:“少不了你的好處!”然後便扭着明雲裳走進了山寨。

明雲裳才一進山寨,立馬贏來了衆人好奇的目光,只是這山寨也和其它的山寨不太一樣,這裡竟還有不少女子,那些女子的的年紀有老有輕,個個目光都透着三分溫和,一般的土匪婆不太一樣,有女子看到她還笑道:“真是細皮嫩肉了,這年頭的男人都長的不像男人了,這一個雖然沒有方纔那個好看,但是也不差!”

明雲裳暗歎色之字果然是無敵的,這裡的女子說話作風堪比二十一世紀了。

她半低着頭由得陳阿四拉着走進了居中的大廳,裡面的光線不是太強,她進去之後好半晌才適應過來。

“擡起頭來!”明雲裳聽到那記聲音愣了一下,那聲音微微有些低沉,聽聲音有些雌雄莫辨。

她忍不住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坐在居中的人。

只見一個身着黑紅兩色勁裝的人坐在虎皮椅上,他的頭上戴着一頂白色的雪帽,身材極爲勻稱,沒有明雲裳在電視裡看到的那些土匪們所有的匪氣,雖然因爲光線暗隔得遠看不清長相,卻依舊覺得那人的氣質出衆,只是坐在那裡,便莫名的給了明雲裳一股壓力。

若是尋常人,遇到這種情況怕是已經有些慫了,她的心裡卻莫名的鎮定了下來。最初她猜想那個害她的人必定和容景遇脫不了干係,可是此時看到這樣的情景,她心裡又有了其它的想法。

她原本是裝慫而來,此時雖然心裡不慫面上卻已經慫了,當下似被嚇到了一般,兩退一軟便坐在了地上。

“把她嘴上的帕子揭下來。”上首之人又道。

陳阿四一邊給她攔帕子一邊道:“少主,這個人是個呆子,雖然是個男子,卻很是愛哭,屬下嫌她吵所以纔將她的嘴捂起來的。屬下今日爲了追她,可沒少吃苦頭,你瞧瞧,屬下受了不輕的傷,和屬下一起去的那些兄弟都落在了她的侍衛手走,屬下爲了抓她,是費盡了力氣……”

“我知道了。”上首的人發話道:“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我會論功行賞。”他的聲音不大,卻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陳阿四這才施了個禮,然後笑眯眯的退了下去。

上首的人問道:“你就是謹夜風?”

明雲裳扁着嘴,眼裡滿是怒氣,卻不答話。

上首的人看到她的表情覺得甚是有趣,她卻悶聲悶氣的道:“你們如此劫持朝庭命官,皇上知道了,一定會要派人來剿滅你們的!”

她的話一說完,四周的人都笑了起來,有人道:“還真和陳阿四說的一樣,是個呆子,此時命在我們的手上了,竟還嘴硬!皇帝若真能帶兵攻進來,那也真是皇帝的本事!”

那人說話的語氣帶着濃濃的驕傲,好像明雲裳說的話極爲可笑一般,那神情,更沒將朝庭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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