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看他那得瑟的死樣子就想打他,隨即卻又想起什麼,忍笑道,“照這麼說來,你滿心期待的寶貝女兒以後也會肖似你咯?”
皇北天被狠狠噎住。
鳳凰假裝沒看見,繼續逗他道,“你長得這般威武,以後你女兒也如此威武,這以後的婆家可不太好找。”
皇北天徹底語塞。
鳳凰看着他那好似吞了死蒼蠅的表情終於捶牀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還笑!那不是你的女兒嗎?你居然這麼咒她?”皇北天有些氣急敗壞的撓她癢癢。
鳳凰一邊拼命的躲他的手,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笑道,“我……我哪裡……有咒她……我只是順着……順着你的……話說……別……別撓了……好癢……”
皇北天置若罔聞的繼續撓,“你真是幾天不收拾就皮癢的難受!都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許說我女兒威武,你還反反覆覆的說,看我今天不好好的讓你長長記性!”
鳳凰本就極爲怕癢,哪裡受的住他這一通撓,當下眼淚都出來,可又躲不開皇北天的手,只能劍走偏鋒的伸手過去摟着他的脖子,一下下輕吻他的臉,氣喘吁吁的討好道,“我……我錯了……真……真錯了……饒……饒了我吧……夫君……”
皇北天在鳳凰腰間亂撓的手驀地頓住,嘴角不自禁的往上翹,卻又強自忍住,一本正經道,“再叫一遍。”
鳳凰趴在皇北天肩膀上喘了好一會,這纔有氣無力的擡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本想要呵斥皇北天的,可偏眼看着他那一抽一抽的嘴角,又忍住有些好笑。她眼睛骨碌碌一轉,忽地歪頭咬了一下皇北天的耳垂,在皇北天身子猛地繃直時,又貼着他的耳朵吃吃笑道,“夫君,凰兒錯了,你饒了凰兒這一次吧。”
說罷人立時一骨碌滾到牀裡頭,兩眼警惕的看着皇北天。
皇北天兩眼放空的僵硬了許久,這才凝眸瞧向鳳凰,慢慢笑了起來,“躲得這麼遠,看來是知道我等下要做什麼了。”
鳳凰被他笑的有些毛骨悚然,抽過枕頭擋在自己身前,色厲內荏道,“皇北天,你冷靜一點,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你撩我的時候怎麼不想着我傷沒好?”皇北天挑眉。
鳳凰乾笑着不敢說話。
“屢教不改的看來是將我當病貓了吧?”皇北天嗤了一聲,脫鞋上了牀,不緊不慢道,“也罷,今天就是傷口崩開了,我也認了。”
鳳凰聞言已經不是毛骨悚然能形容了,她看着逐漸將她隆重的陰影,邊不停的往根本沒有地方的牀裡面,邊結結巴巴道,“皇,皇……唔!”
卻連一個完整的名字都沒吐出便被覆住。
相濡以沫,脣齒相依,最親密無間的動作無言地述說着最甜蜜的愛情。
“乖,別怕,我會小心的。”有人柔情似水的低聲哄道。
“你個臭流氓,你一定要更愛更愛我,知不知道?”有人不自禁的抽噎。
“好,我每一天都會更愛你一點。”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相愛之人大抵皆是如此。
門外。
“唉?閣主和王爺怎麼到現在還沒起來?是不是睡過頭了啊?”青玉撓着頭皮有些不解的嘀咕道。
“咳!”牆頭傳來一聲清嗽。
青玉疑惑的扭頭,便見一個黑衣影衛板着張臉一本正經道,“麻煩青玉姑娘去通知廚房準備些熱水。”
青玉一呆,“哈?”
影衛擡頭看天,“洞房花燭夜之後不是要準備水沐浴麼?”
青玉聞言先是一怔,隨後臉驀地爆紅,也不敢敲門了,更不敢擡頭看那影衛,悶着頭就衝出了院子。
影衛看看落荒而逃的青玉,又看看緊閉的房門,摸了摸鼻子,再次默默隱於了暗處。
一個時辰後。
“來人,去燒些熱水來!”皇北天拉開門,一臉神清氣爽的吩咐道。
青玉和香兒正坐在外頭的石凳子上,頭靠着頭嘀嘀咕咕的小聲說着話,聞言俱是一蹦而起。
“已,已經,燒好了。”青玉垂着頭結結巴巴回道。
皇北天聞言眼眸一眯,倒也沒說什麼,只應了一聲,讓兩人去將浴桶和熱水取來。待兩人悶着頭大步離開,他這才揚聲喚了一句。
“主子,您找我?”影衛從牆頭冒出來。
皇北天涼颼颼的看他,“你們幾個之前都聽到了?”
影衛將頭搖得撥浪鼓一般,“沒有!我們什麼也沒聽見!”
皇北天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笑的那影衛汗毛直豎,這才哼了一聲,“既沒有聽見,那嘴巴就給我閉緊點,回頭若是讓王妃聽說了什麼,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影衛嘴角抽了抽,心道您自個做事沒個顧及,現在倒是怕王妃回頭惱您了,只是這大白天的讓人燒了熱水,誰還能不曉得你們在房裡到底做了什麼,如此欲蓋彌彰的有意思麼?只是心中腹誹歸腹誹,面上卻是不敢表露,只老實的應了一聲。
青玉和香兒很快便帶着粗使婆子將沐浴用的一應事物都擡了過來,皇北天沒讓她們拿去內室,只讓她們將東西放在了隔間。
待將人全部打發出去後,皇北天這才腳步輕鬆的朝牀邊走去,鳳凰一臉疲倦的睡得死沉,潮紅的臉頰尚且殘留着幾分未退的春意,裸露在薄毯外光-裸的臂膀上俱是斑斕一片。
將毯子撩開,內裡自又是一番春光,皇北天眸光不由暗了暗,但到底顧惜着鳳凰的身子並未做什麼,只小心的將鳳凰從牀上抱了起來。
“不要了……”鳳凰以爲他還要來,於睡夢中不滿的嘀咕道。
皇北天的眼神都要融成一灘水了,他吻了吻鳳凰汗津津的額角,柔聲哄道,“好,不要了,我就給你洗一洗,你這滿身大汗的,回頭該要着涼了。”
鳳凰咕嚕了一聲,也不知道聽見了沒有。
只是皇北天嘴上說的好好的,這真做起來又是兩碼事。
其實這也倒不能怪皇北天,他愛鳳凰至深,可兩人卻因着這樣那樣的原因始終未曾正兒八經的親熱過,縱使有過新婚夜那麼一次,可彼時他倆一箇中了春藥,神志不清,一箇中了毒,人事不省,又哪裡做的了數?如今兩人好容易放下所有心房,皇北天早就已經忍耐不得,偏他又受了重傷,行不得房事,如此硬生生的又捱了這麼多日,待這一解禁,哪裡還忍得住?
更別說鳳凰如今正軟綿綿的倚靠在浴桶中,一副任人予奪予求的溫順模樣,因被熱水所蒸,全身粉撲撲一片,點點青紫吻痕於氤氳的霧氣中若隱若現,伸手過去,只覺滑膩的好像吸手一般,這種時候要真的能按捺的住,那他也不要叫皇北天,乾脆改名叫柳下惠得了。
待好容易將人從浴桶裡面撈出來,一桶本熱氣騰騰的洗澡水已然生生被折騰到半冷,也虧得是大夏天,要不然非得被鬧得着涼不可。
“……皇北天……混蛋……”累的想死的心都有了的鳳凰睡夢中也不滿嘀嘀咕咕的咒罵道。
聽力驚人的皇北天將她的話一字不漏的聽進耳裡,哂笑一聲,“是,我是混蛋,這次真不鬧你了,你快睡吧。”
說罷瞧着鳳凰那疲倦到了極點的模樣,又是忍不住的一陣心疼,心中暗怪自己今日實在是太過孟浪了。只是做的已經做了,也無從後悔,只能更加小心的服侍鳳凰,務必要將鳳凰伺候的仿若皇太后一般。
鳳凰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一雙滾燙的大手又摸上了自己的身子,惱火的差點沒直接從睡夢中氣醒,可隨後卻發現那雙手只是在替她揉捏痠軟的身子,別說,那力道把握的還真是恰到好處,鳳凰舒服的哼卿了一聲,這才重新沉沉睡去。
皇北天被她那一聲撩的差點又是興起,卻只能強自咬牙忍住,可忍了忍到底還是傾身過去狠狠的將鳳凰吻了一通,這纔算稍稍解了氣。
“王爺和公主洗個澡怎麼洗這麼久?”門外,懵懵懂懂的香兒有些不解道。
香兒因爲中毒智力有所退化,青玉卻是正兒八經的大姑娘了,聞言想到什麼,臉驀地一紅,模模糊糊,“可能,可能想好好的洗一洗吧。”
“好好洗一洗也不用這麼長時間吧?”香兒還是有些不解。雖說之前聽青玉說,自家公主和王爺圓房了,可圓房是個什麼鬼,她其實還是十分懵懂的,只知道是件極爲害羞的事情。
青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正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從裡頭拉開,隨後皇北天輕手輕腳的走了出來,“進去將隔間收拾一下,動作小點。”
青玉悶着頭應了一聲,拉着呆愣愣的香兒走了進去,待看見那飛濺了滿地的水,以及被扔到隔間裡的皺巴巴的牀單衣裳什麼的,臉上剛剛纔褪下的紅潮立時便又燒了起來,卻也沒好意思去裡間看看鳳凰,隻手忙腳亂的和一臉奇怪表情的香兒將隔間小心的給收拾乾淨了。
鳳凰醒來的時候只覺全身痠軟的連胳膊都擡不起來,偏生嗓子乾的好似能冒煙,因而只能哼哼卿卿的喚了一聲,“……水……”
很快她便被一隻有力的臂膀給半抱了起來,跟着一片溫熱的瓷器貼到了她的脣邊,一點淡淡的花香味隨着蒸騰的熱氣氤氳在鼻尖,鳳凰渴的厲害,張口就咕咚咕咚的將那碗花茶喝了個精光。
皇北天一邊小心翼翼的託着她,一邊略顯緊張的連聲道,“慢點,慢點,小心別嗆着了。”
鳳凰將口中最後一口茶嚥下肚子,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卻是橫眼睨着那滿面紅光的男人,一字一字咬牙道,“皇,北,天!”
皇北天知道她醒來鐵定要生氣,邊隨手將那茶杯扔到桌上,邊賠笑着轉移話題道,“凰兒,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晚膳我一直讓廚房在竈上熱着呢,現在端了給你吃好不好?”
“我現在不想吃飯,只想吃人!”鳳凰皮笑肉不笑道,說罷頭一歪就狠狠咬上了皇北天的脖子。
那一下幾乎用盡了鳳凰所能用的所有力氣,縱使皇北天早有心理準備,卻也有些吃不消,當下就慘叫一聲,“凰兒,饒命!”
這一夜,莊子上的很多下人都聽見了那一聲悽慘的求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