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剛被放到牀上,鳳凰就捶牀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罷又朝皇北天勾手指道,“小白臉快來讓本富婆稀罕稀罕!”
皇北天進來的時候本就黑了臉,聞言撲過去重重親了鳳凰兩下,咬牙切齒道,“還笑不笑?”
鳳凰卻是絲毫不怵,伸手捏着他的臉,調笑道,“呦,這小白臉還挺有脾氣的。”
皇北天眼眸暗了暗,一邊將手伸進鳳凰的衣裳裡,順着她滑膩的皮膚四下游走,一邊咬着鳳凰的耳垂,啞聲哼笑道,“我不僅有脾氣,還很有力氣呢,要不要試一試?”
在外頭鳳凰要顧及着臉面,在這房裡頭卻是不怕,“本富婆倒是想試呢,只是你真的行麼?”說話間在皇北天胸前的傷口處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
皇北天疼的面上一陣扭曲,卻是強忍着猙獰一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鳳凰任由他在自己脖頸間亂親亂吻,只將手放在皇北天受傷的胸口中,一點點施加着力道。
那傷口根本就沒好利索,哪裡受得住她這一壓?皇北天痛的幾乎都要哆嗦了,卻仍兀自咬牙忍着伸手去抓鳳凰的手。
鳳凰見狀驀地加了些力氣,在皇北天疼的面上一擰時,猛地一把將人掀翻,然後一骨碌翻到他身上,一手壓着他沒受傷的胸口,以後勾着他的下巴,謔笑道,“既然是本富婆養的小白臉,那自然要看本富婆是不是有這個心臨幸你了。”
皇北天瞧着她這樣子,卻是突然不反抗了,只微喘了口氣,從下往上看着鳳凰得意的小臉,不緊不慢道,“那夫人現在要臨幸爲夫了麼?說起來我們還沒有嘗試過這個姿勢。”
鳳凰這才驀地反應過來如今的姿勢尷尬,臉上倏的一紅,卻仍勉強鎮定道,“你這小白臉好生不懂規矩,以着你的身份,你有資格選姿勢麼?最多你也就能選選今天侍寢時該穿什麼衣裳來討本富婆開心。”
皇北天眸中光色起伏,卻是有千番激浪涌起,“那夫人覺得爲夫今日這身衣裳你可喜歡?”
鳳凰故意用一種挑剔的眼神上下將皇北天打量了一番,隨後這才慢悠悠道,“似乎瞧着沒什麼興致呢。”
“哦?”皇北天輕笑了一聲,隨後在鳳凰錯愕的眼神中將自己的外袍一點點拉開,露出內裡月牙白色中衣,“那這樣呢?”
鳳凰已經猜出他要做什麼不要臉的事情了,因而沒有吱聲,只翻了個白眼。
皇北天嘴角邊的笑意卻是益盛,“看來夫人還是不太滿意,那,這樣呢?”
月牙白色的中衣也被一點點拉了開來,隨着他的動作,蜜色的肌膚一點點展露在鳳凰眼皮子底下,那是完全迥異於女子膩白肌膚,獨屬於一個精悍有力的男人的皮膚,緊繃而有彈性,覆於其下的雖不是肌肉糾結,卻是胖瘦合宜,蘊滿了隨時皆可爆發的強勁力度。
鳳凰雖看過很多次,可如今因爲皇北天可以放緩的動作,眼眸卻好似被火燒了一般,不自禁就掠開了去,臉上更是火燒火燎一般。
皇北天的笑聲帶出一種說不出的意味,“原來夫人和爲夫一樣,都喜歡對方不穿衣服的時候啊。”
鳳凰被他這話給揶揄的頭頂都要冒煙了,身子不自覺的就要從皇北天身上爬下,只是那面上卻仍力圖保持着鎮靜,“胡說八道!你以爲誰都跟你個色胚似的!”
皇北天現在怎麼放她走,他一手扣住鳳凰的腰肢,一手抓着鳳凰手朝自己裸露的胸膛摸去,笑吟吟道,“真的不喜歡?”
如果這是在動漫中,鳳凰的耳朵和頭頂肯定嘟嘟嘟的冒熱氣了。事實上如今也差不多真的就是如此了。
鳳凰自認自己臉皮還是挺厚的,可很顯然,她和皇北天根本就不是一個段位上的,更何況在兩人圓了房之後,皇北天的厚臉皮更是與日俱增。她抽了兩下都沒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只能驀地將自己的臉湊到皇北天眼前,“對着這張臉你還做得下去麼?”
面色蠟黃,眉毛耷拉,鼻子略塌,嘴脣微垂,這樣的一張臉真的是怎麼看怎麼難看。
可皇北天卻是笑了一聲,“沒關係,我閉着眼睛做。”
鳳凰,“……”
就在鳳凰心中糾結着要怎麼才能逃出魔爪時,門外忽然傳來敲擊聲,“客官,小的來給你們送熱水了。”
皇北天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後又一本正經道,“別管他,我們就當沒聽到!”
“胡說八道!”鳳凰啐了他一口,不待皇北天抗議,便揚聲道,“這就來!”
皇北天一臉幽怨的看她。
終於逃過一劫的鳳凰微微一哂,從皇北天身上翻下,邊用腳踹了踹皇北天的小腿,邊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道,“去開門。”
皇北天真的想將鳳凰就地正法的心都有了,可他臉皮厚,鳳凰臉皮卻薄,尤其是在人前的時候,因而縱使他十萬個不情願,也只能黑着臉去開門。
店小二全程被他用那種冷冰冰的陰暗眼神盯着,寒毛都要豎起來了,待東西一放下,人便忙不迭就逃了出去,連磨蹭下討個賞錢的心都沒了。
被這一打岔,縱使皇北天還想繼續做些什麼,卻也沒有那個氣氛了。兩人安安分分的沐浴更衣,隨後這才相攜着出了門。莫紫萱等人早就已經下了樓,兩人下去的時候桌子上擺了滿滿當當的珍饈美食。
“你點這麼多吃得完麼?”鳳凰在皇北天的攙扶下小心的坐下,有些無語的朝莫紫萱翻白眼道。
因爲皇北天的關係,小鈴鐺等人不敢再同他們一桌用餐,因而莫紫萱那一桌只他們三個人。
莫紫萱嘴裡塞得滿滿都是菜,聞言嗚嗚嚕嚕道,“我現在餓得能吃得下一頭牛!”
“閉嘴,髒不髒!”皇北天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冷冷道。
莫紫萱一哽,差點沒被嘴裡的東西噎死。
鳳凰趕緊替她盛了一碗湯,邊朝皇北天翻白眼道,“就你話多,嫌髒給你另開一桌,要不要?”
皇北天頓了一下,不吱聲了。
莫紫萱三兩口將嘴裡的東西嚥下,喝了口湯,這才徹底舒緩下去,卻是得意的朝皇北天笑了笑,惹得皇北天將那湯盆扣她臉上去的心都有了。
鳳凰看着他們你來我往的飛眼刀,嘆氣的心都有了,也不知道這兩人怎麼回事,成日裡看對方不順眼,也虧得莫紫萱到底還是有些忌憚皇北天的身份,要不然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
“行了,快吃吧,你不餓麼?”她攘了皇北天的胳膊一把,有些無奈道。
皇北天這才收回視線,卻沒有立即開始用飯,而是先盛了一碗湯放在鳳凰面前。
因爲之前虧損嚴重,如今的鳳凰需要好好的養生一番,這飯前一湯便是周老爺子定下的其中一條規矩。對此莫紫萱自然是知道的,所以特地替她點了湯,皇北天自然也知道,因而吃飯前都會自然而然的去尋湯盆,然後替鳳凰盛湯。若不然以着鳳凰如今那忘三忘四的性格,哪裡能記得住?
這些日子被皇北天都伺候習慣了,因而見湯碗放在了面前,鳳凰自然而然的就端了起來。她喝的並不算慢,可等她喝完,她的面前便已然放了一碗飯,上面赫然是一大塊挑好了魚刺的魚肉,以及堆了半邊飯碗的幾個剝了蝦殼的蝦仁。
鳳凰近來十分喜歡吃魚蝦,卻不喜歡吃那種天生沒有刺的魚和光炒的蝦仁,因而每次只能辛苦皇北天替她挑魚刺和剝蝦殼。
“又秀恩愛,真是亮瞎眼。”莫紫萱翻了個白眼小小聲嘀咕道。
鳳凰已經被她嘲諷習慣了,聞言挑了挑眉,也沒說什麼,只顧自安靜的用着飯。
只是她想安靜用飯,別人卻不想她安靜。
右邊不遠處便平空響起了一道柔媚的嗓音,“嘖嘖,一朵鮮花插牛糞,真是白瞎了一朵好花。”
這種話一路行來他們已經聽過無數次了,因而別說鳳凰和皇北天,就是那邊的青玉等人也是一臉的平靜,卻是一隻眼睛都沒往那說話之人歪去。
那邊說話女人瞧着挺年輕,大概三十來歲的年紀,容貌倒不見的有多出色,但周身卻縈繞着一種年輕女子所沒有的成熟風韻,她身上穿的是十分精緻的華服,手腕上帶着金晃晃的手鐲,卻並不顯得俗氣,反有一種別樣的富貴。
那女人見鳳凰等人並不理睬她,倒也不生氣,只兩眼直勾勾的看着皇北天的側臉,媚聲笑道,“那邊的那個小哥,她花多少錢包養你的,我出雙倍好不好?”
她一說完,周圍便響起一陣頗含意味的笑聲。
一個正大口喝酒的粗壯漢子更是直接笑道,“錢三娘,你年紀都可以做他媽了,你好意思老牛吃嫩草麼?”
那叫錢三孃的女人聞言呸了一聲,十分潑辣道,“你他孃的能做他媽呢,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給我閉嘴!”
那粗壯漢字想來和她認識,聽罷卻是哈哈一笑,“難道我說錯了?那小白臉也不過剛剛及冠吧,你自己說說你多大了?”
但凡有了點年紀的女人就沒有不忌諱說年齡的,那錢三娘聞言臉色登時變了變,柳眉倒豎怒道,“老孃多少歲關你趙三狗屁事?老孃有錢,就愛養這種小白臉,你管得着麼你?”
被錢三娘叫破乳名,那粗壯漢子倒也不生氣,只大笑道,“我是管不着,只是也要人家願意跟你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