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那個氣啊,這個皇北天現在是越來越不要臉了!無時無刻不想着調戲她!鳳凰原本只打算咬一口,警告一下便鬆手的,如今卻被皇北天勾出了火,那本就緊緊閉合的牙齒益發下了狠勁。
很快,鳳凰便感覺整個口中都瀰漫了一股鐵鏽的腥味。
鳳凰再次擡眼去看皇北天,卻嚇了一跳,皇北天那滿是滾滾岩漿的眼眸不知何時竟被一抹兇狠所替代。此時的他就好似一隻兇狠盯着獵物的猛獸,周身所散發的那種氣勢饒是鳳凰也不由爲之一寒。
鳳凰以爲他被咬疼了,忙鬆開嘴,口中也不忘爲自己辯解道,“喂,是你先逗弄我的,不能怪我,我早就跟你說了,你再逗我你就危——”
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北天捏着下頷給一把吻住,那吻又兇又狠,好似要把鳳凰給拆吃入腹一般。鳳凰只覺脣上先是一痛,又有些麻,這種又痛又麻的感覺讓她有些失神,卻給了皇北天一個更加深入的機會。
鳳凰心下一驚,神智終於清醒了幾分,她推了皇北天幾下沒推開,也顧不得難看不難看,伸手就一把揪住了皇北天的耳朵拼命往後拉。
皇北天就是再銅皮鐵骨,但耳朵總是柔軟的,鳳凰這一拉倒真的將他給拉開了幾分。他的臉懸在鳳凰的臉上,一雙漆黑看不見底的眸子死死盯着鳳凰,滿臉漲紅,噴灑在鳳凰臉上的氣息粗重而灼熱,那模樣說不出駭人。
鳳凰不由往被子裡瑟縮了一下,但拽着皇北天耳朵的手卻是絲毫不敢鬆。
皇北天直喘了好一會才慢慢平息了下來,伸手將鳳凰拽着他耳朵的手給拉了下來,放在脣邊慢慢啃咬着,聲音模糊卻又深沉,“你現在身子還沒好,不要再這樣逗我了,我忍不住的。”
他自喜歡上鳳凰後就一直過着禁慾一般的生活,身體裡早就燒着一團火了,他又極愛鳳凰,被她如此一挑逗,哪裡還忍得住?
鳳凰被他這話給氣笑了,伸手就拍了一記他的臉,罵道,“自己禽獸,還怪別人風騷,你還能不能要點臉?”
以皇北天的身份,被人打了臉那非發怒不可,可鳳凰那不甚重的一下,卻好像小貓被蹂躪後惱怒的一爪子,讓皇北天的心都要爲之化了。皇北天覺得自己真的愛慘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了,被她打了臉,卻還覺得她打自己的動作說不出的可愛,恨不得她再給自己一爪子。
鳳凰自然發現了他的眼神不對勁,以爲是自己打了他的臉,讓這個向來霸道的男人生氣了,忙道,“你別這麼看我!我沒直接踹你那裡,只輕輕打了一下你的臉已經很手下留情了。”
皇北天被她說的笑了起來,“凰兒一向張狂無忌,原來也有怕的時候麼?竟然這麼急着解釋。”
鳳凰撇了撇嘴,她不是怕他,她是怕他禽獸!她本來就打不過他,現在身受重傷更是手無縛雞之力,要是他要禽獸她,她肯定沒力氣反抗。
皇北天難得看一向牙尖嘴利的鳳凰吃癟,不由笑出了聲。但也知道大夫很快就來了,而且鳳凰還受着傷,現在的確不適合做這些,因而親了親鳳凰紅撲撲的小臉蛋道,“你乖一點,我不禽獸你便是。”
鳳凰差點沒被他這不要臉的話給氣歪臉,但也沒反駁,只咬牙切齒道,“那可以將你的手從我的衣服裡面拿出來了麼!”
皇北天不答,因爲他十分捨不得,手下的皮膚凝脂一般,又是滑膩,又是溫熱,簡直好像在吸着他的手一般。只是他原本還要再賴一會,卻聽門外有小丫頭恭敬道,“駙馬,大夫來了。”
皇北天只能嘆氣的抽回了手。
卻沒有急着讓人進來,而是伸手幫鳳凰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又細細看了鳳凰的臉一番,伸手就一把將簾蔓給放了下來。鳳凰現在臉頰酡紅,兩眼水潤,嘴脣更是透出一種不正常的殷紅,如此風情皇北天實在不能忍受被另外一個男人看了去,但又無法給她擦掉那風情,因而只能將簾蔓放下來。
鳳凰雖然看不見自己現在的模樣,但透過皇北天的眼睛,還是略能看出一點自己現在的狼狽,因而對皇北天這一番舉動也沒說什麼,只是狠狠地瞪了皇北天一眼。
大夫很快便進來了,一番細細的望聞問切後,診斷卻是和之前的御醫一般無二。至於鳳凰的傷口爲何遲遲不癒合,大夫只說鳳凰的身子太虛,因而才拖緩了癒合的速度,多補補便是。惹得簾子後的鳳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大夫走後,皇北天洗漱後便上了牀摟着鳳凰,鳳凰自知反抗不得,也就由他去了。只是剛剛的睏意被皇北天攪了,如今卻是如何也睡不着。心頭一怒,伸手就狠狠掐了皇北天的胳膊一記,惹得皇北天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了,凰兒?不是跟你說了別逗我麼?還是說,你想要了?”皇北天十分無辜的說出一句讓鳳凰恨不得掐死他的話。
“要,要你個大頭鬼要!”鳳凰沒好氣的罵道,“你腦子裡就不能少裝點這種齷齪的東西。”
皇北天的表情更無辜,“誰讓你不讓我做到最後的?你要是讓我做到最後,我肯定就不會整天想着了。”
鳳凰,“……”
皇北天逗了她幾句,見再逗肯定要發飆了,便不再說,而是輕笑着開口道,“怎麼了?可是睡不着?”
鳳凰一聽這話立刻來了氣,“你還好意思說!我要睡覺你不讓我睡,現在好了,我睡不着了!”
皇北天聞言親了她一下哄道,“那我也不睡,我陪你說說話,你慢慢就會有睡意了。”
鳳凰卻是嫌惡地一把拍開他的腦袋,“你屬狗的啊,整天親親舔舔的。”
皇北天一臉訝異道,“我還真是屬狗的,你怎麼知道?”
皇北天素日裡都是一張冷硬的臉,平日裡性子又很是冷漠,因而很是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距離感,可此時他用這樣一張臉說着這樣厚臉皮的話,卻莫名有一種喜感,鳳凰本想忍住,卻到底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皇北天,算我服了你了,行麼?你能不能正常點?”
鳳凰笑起來的時候十分好看,眉眼彎彎,燦若夏陽。皇北天只覺她這笑顏如花的模樣將他整個人都要融化了,他周身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熨帖,因而眉眼便愈見溫柔了,“我一直都很正常,遇見喜歡的人不都是這樣麼?難道對喜歡的人還要冷冰冰,硬邦邦的?那就不是人,是木頭了。”
鳳凰聞言卻是心頭一動,忽然假裝漫不經心地歪頭道,“你說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喜歡我了呢?你以前不是很討厭我麼?我記得你我當初新婚的時候,你可是連洞房都不願意入呢。”
皇北天怔了一下,隨即失笑地捏了鳳凰的小鼻子一下,笑道,“都說女人小肚雞腸,我還以爲你不是,原來也是的,這都多久的事了,你還記得。”
鳳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謝謝,我也是個女人,小肚雞腸很正常。”
皇北天意有所指的掃了鳳凰的身體一眼,含笑道,“你是不是個女人,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鳳凰差點又要炸毛,但好歹忍住了,伸手又狠狠掐了皇北天的胳膊一記,她現在發現特別喜歡看皇北天被她掐的一臉扭曲,卻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少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還沒給我老實交代呢,當初你不是很討厭我麼,連洞房都不願意入。”說着,鳳凰佯裝生氣地哼了一聲,“你那天說是喝多了,但誰知道你是不是瞎說,那時候指不定躺哪個女人牀上了吧?”
皇北天原本還是一臉淺淺的笑意,鳳凰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卻是頓了一下。那夜他被李慕,柳飄等人一直灌酒,雖然平日裡酒量驚人,但那夜不知怎麼就忽然醉了。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身子被搬動了,他那時候的記憶十分模糊,也不知道自己那夜有沒有酒後亂性碰了別的女人。
但這些他當然不能和鳳凰說,只是那夜沒入洞房就被記恨這麼久了,要是知道自己還在新婚夜上了別的女人的牀,那估計鳳凰一輩子都不會讓他上她的牀了。
因而他只一臉無辜道,“不是說了麼,我醒來就在自己牀上。我要真上了別的女人的牀,又喝了那麼多,還能自己爬回自己的牀麼?”
鳳凰眉頭一皺,臉上卻淡淡道,“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
皇北天笑了起來,“你這樣子我真的要以爲你是吃醋了。你若不信喊個下人問問便是,我第二日一早就是從自己寢宮出來的。”
鳳凰聞言卻是沒好氣的擺了擺手,“誰要問你那些破事,我要睡了!”說着便翻過了身。
可在翻過身去後,臉上卻是慢慢沉了下來,那一夜真的,不是皇北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