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被林凝眉捏的乳兒生疼,林凝眉這奴才秧子的手勁兒比尋常男子都要打上不少,雲想容本就是個嬌滴滴的女兒家,又怎能受得住這樣的疼痛,登時淚盈於睫,哭的好不可憐。 ●тт kan ●c○
林凝眉見着雲想容這幅模樣。心中更添幾分鄙夷,直接上前一步,擡手捏住雲想容的下顎,厲聲問:
“好妹妹,你爲何不開口?難道姐姐我說錯什麼了?”
一旁站着的聶修齊聽得小妻子的言辭,登時也唬了一跳,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雲想容竟然是凝眉的妹妹,那這女子不就是出身晉陽侯府的林清漪,齊王的側妃麼?
好歹也是刻入了宗室玉碟的女子,眼下淪落風塵,還幾乎是齊王一手促成的,這廝還真是枉爲男子!
雲想容此刻心中忐忑的情緒已經壓下大半兒,她刻意冷了面色,怒道:
“將軍夫人在胡言亂語什麼?奴家可從未見過將軍夫人半面。又何來所謂的姐妹?”
林凝眉見着雲想容嘴硬,心中不免有些慍怒,不過她清楚雲想容萬萬不能在府邸之中受傷,否則聶修齊與她定然會被那些鐵?銅牙的窮書生的唾沫給淹死。
所謂衆口鑠金,便是如此。
施施然收回手,林凝眉面上的笑意更濃,輕聲道:
“大抵是我認錯了吧,我那妹妹可是堂堂的齊王側妃,當年齊王南下時。還帶着她一起上路了,即便中途病逝,也不會成爲一名妓女!”
林凝眉眼中流露出譏諷之色,將地上散落的衣裳塞進雲想容懷中。笑着道:
“雲姑娘,若是你不快些將衣裳穿好,洛陽天氣到底有些溼冷,恐怕你還會染上風寒呢!”
聽出林凝眉言辭之中的威脅之意,雲想容一直清楚這賤婦是個頗有手段的,登時也不敢違拗林凝眉的意思,委委屈屈地將衣衫一件件穿好。
雲想容被虞城調教的一身媚骨,即便是穿衣裳的動作,也帶着幾分勾引人的味道,只可惜聶修齊目不斜視,此刻早已轉身去了裡間兒,半點兒沒給雲想容施展媚術的機會。
咬了咬脣,雲想容暗罵聶修齊不識擡舉,偏偏此刻她沒有成功將聶修齊給勾上船。而林凝眉還呆在洛陽。
她與林凝眉早就結下解不開的樑子,即便雲想容不對聶修齊下手,想必林凝眉都不會放過她,如若這樣的話,還不如先發制人,反而能佔下先機。土叼歲技。
心中轉過此番年頭,雲想容也將衣衫給穿齊整了,林凝眉見着雲想容晦暗不明的神色,暗自冷笑一聲,道:
“雲姑娘,瞧瞧你滿面淚痕,就由本夫人帶你去打理一番吧。”
“不必......”
話音未落,雲想容就被纖細的食指堵在脣上,再也說不出旁的話來,只能任由林凝眉將她拉入廂房之中。
雲想容踉踉蹌蹌地被林凝眉帶走,偏偏這奴才秧子面上笑意濃郁。瞧着便似和善人兒一般,所有人都想不到林凝眉會是個陰險毒辣的性子。
雲想容心中頗有些氣怒,但她仍舊被林凝眉按在紅木凳子上,有小丫鬟端着盛滿溫水的銅盆入了廂房內。銅盆之中還放了玫瑰花瓣,清香撲?,想來也是費了心思的。
小丫鬟伺候雲想容洗漱,等到將一張麪皮洗乾淨之後,林凝眉仔細端量着雲想容,發覺這姑娘的模樣的確是與以往大不相同。
前世雲想容仍是這幅清麗容貌,但眉眼間卻帶着幾分英氣,瞧着便讓人覺得京中。
而眼下雲想容一身媚骨,美則美矣,卻使人心生鄙夷,半點兒也瞧不上這下賤貨!
擡手將洛陽城中上好的脂粉給取了來,林凝眉在二十一世紀怎麼也能算得上是‘白骨精’了,化妝的技巧自然不在話下,即便古代的脂粉有些簡陋,但在她一雙巧手之下,雲想容半點兒看不出哭過的痕跡,反倒顯得比將才更美幾分。
她這般模樣離開府邸之中,想來也不會有人認爲雲想容在此處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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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凝眉望着銅鏡之中的女子,抿脣一笑道:
“雲姑娘這幅姿容雖說與我那妹妹很是相似,但卻遠勝於她。”
聽得此言,雲想容恨的銀牙緊咬,偏偏又不敢吐出半個不字,只得附和着道:
“將軍夫人謬讚了。”
林凝眉眨了眨水眸,眼中反倒刻意流露出一絲詫異,略有些疑惑的道:
“謬讚?本夫人又何時讚美過雲姑娘?即便雲姑娘算是小有姿色,但與本夫人相比,自然是遠遠不如的。”
轉眼望着悶笑出聲的小丫鬟,林凝眉問:
“鶯兒,夫人我說的對是不對?”
聽了這話,那個名爲鶯兒的小丫鬟點頭如搗蒜,連聲道:
“夫人說的對極了!您天香國色,怎是尋常人能比得上的?”
林凝眉滿意的點了點頭,壓着雲想容附身,二人的面龐一齊出現在銅鏡之中。
雲想容雖說眉眼清麗,且身上帶着一股子媚態,但若是論五官的話,當真比不上林凝眉豔麗。
眼見着自己與林凝眉處於一處,就彷彿褪了色的畫布一般,雲想容恨不得涌出一口心頭血,氣的面色漲紅,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無論如何林凝眉也是將軍夫人,而她在明面上只是一小小妓女罷了,若是與林凝眉碰上,恐怕也討不得好。
擠兌完雲想容之後,林凝眉見着她沒甚反應,心中也覺得有些無趣,從袖籠中取出帕子,將指尖仔細擦拭一番,漫不經心的道:
“雲姑娘,眼下時辰也不早了,您還是先回去歇息吧,畢竟車馬勞頓,您這嬌滴滴的身子恐怕也有些經受不住。”
林凝眉眉眼間盡是笑意,眼神卻甚是下流,轉往雲想容下三路掃去,暗暗搗?着。
“雲姑娘有一處生的倒是不錯,這嬌臀飽滿圓潤,一看就是個耐操的!”
林凝眉說這話時,聲音壓得極低,就連那名爲鶯兒的小丫鬟也只看見夫人嘴脣嗡動,到底說了什麼,她倒是未曾聽清。
“你!”
雲想容氣的眼中滿布血絲,她這幅模樣可比那嬌嬌弱弱的白蓮花做派真實多了,林凝眉見狀,趕忙站穩身子,道:
“我什麼我?雲姑娘怎的還不走?難道是看上了這知府府邸了?不過是正四品的官兒罷了,想來雲姑娘一直呆在勾欄之中,也比不上我那妹妹見過的世面多。”
話落,林凝眉再也不欲理會氣的肝膽欲裂的雲想容,兀自往前走着,雲想容亦步亦趨地跟上,等到二人走到了府邸大門前時,林凝眉面上的笑意顯得真誠不少,與雲想容一齊走出了大門,口中還道:
“雲姑娘舟車勞頓,如今我已經派人往客棧之中送去了不少燕窩紅參,雖說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但滋補身子卻效用不差,還望雲姑娘莫要嫌棄。”
眼下知府府邸前頭圍着不少看熱鬧的百姓,一聽得將軍夫人竟然是這麼一個良善寬和的性子,且容貌生的極美,一時間也頗得讚譽。
而云想容原本相貌不差,但人最不能的就是比較,此刻她站在林凝眉面前,全然好似綠葉與紅花處於一處,半點兒也不出挑。
“哎呦,那雲想容也不是多標緻,怎的金陵人那麼沒有眼光,還將一個妓女捧得這麼高!”
“人家不管好不好看,牀上功夫卻是一流的,女人最後還是得拖到牀上,皮囊再好看有什麼用?”
這般粗鄙之言,還得到不少人的附和,林凝眉不着痕跡的勾了勾脣角,彷彿自己從未聽得這話一般,衝着渾身僵硬的雲想容擺了擺手。
“雲姑娘!雲姑娘!你怎麼失神了?”
聽得林凝眉的聲音,雲想容面色依舊十分猙獰,將周圍的那些百姓都唬了一跳。
“作死呀!這妓女爲何瞪着將軍夫人?難不成她想要對將軍夫人下手?”
“雲想容在金陵時就與多位權臣牽扯不清,如今來了洛陽,不是想勾引咱們將軍吧?”
幸而周圍以普通百姓居多,而那些自詡風流的讀書人沒有幾個,即便他們想要爲雲想容說話,奈何讀書人大都生了一副瘦麻桿兒模樣,着實頂不過莊稼漢。
雲想容清楚自己被林凝眉給算計了,偏偏她還不能表現出半點兒怒氣,否則一個不知好歹的帽子定然就得扣在她腦袋上了。
心中轉過此番思量,雲想容衝着林凝眉福了福身子,面上強擠出一絲笑意,道:
“多謝將軍夫人美意。”
林凝眉親親熱熱地拉住雲想容的手,道:
“遠來是客,雲姑娘莫要客氣。”
說着,林凝眉就見雲想容往馬車的方向趕去,那匆忙的腳步,好似身後有鬼在追趕一般,讓她不由失笑。
今日將雲想容給算計了一通,林凝眉當真是身心舒暢,眉眼彎彎的模樣,脣邊含笑,比平日裡不知柔順了多少,讓不少丫鬟都看傻了眼。
她本就與雲想容不對付,恨不得那方死了才感覺,眼下瞧見雲想容過得不好,甚至從側妃淪爲名妓,林凝眉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