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眉哼笑一聲:“與人私通?婆母眼下用這個詞未免有些過了,萬一嬌兒肚腹之中的孩子真是公公的血脈呢?那也是咱們聶家的少爺,雖說庶出比不上嫡出,但卻不能以奴婢視之。”
“你!”白氏擡手指着林凝眉,指尖不住的顫抖着,她沒想到林氏竟然如此不識趣。還要幫着一個小小丫鬟違拗她這婆母的意思,當真是不孝至極!
怪不得林氏面皮厚的很,明明不是晉陽侯府的嫡出小姐,偏偏做出一副矜貴模樣,她只是個奴才秧子罷了,能嫁到驃騎大將軍府已經是十世修來的福分,現在還如此囂張,真不怕自己的身份捅出去?
對上白氏彷彿毒蛇一般刺人的目光,林凝眉擡手輕撫着髮尾,倒是並不在乎白氏的手段,反正她與這便宜婆婆早便撕破了臉面,再繼續虛與委蛇也沒甚意思,還不如將爭執放在明面上,省的憋屈。
若是以往的話,林凝眉寧願暗地裡對白氏動手。但眼下她卻並無此種想法,許是在聶修?那處受了委屈,現如今若是不將胸臆之中的那股子火氣給發泄出來,她自然不會爽快。
“婆母面色爲何如此難堪?難道兒媳說的不對?”
林凝眉笑意盈盈的望着白氏,正在此時,立夏這丫鬟手中捧着一個紅木托盤,上頭放着四隻小金豬,顯然是將東西給拿來了。
漫步走到小金豬前頭,林凝眉捏起一隻小金豬。發覺這贗品的分量給沉的很,若是她不曾知曉這東西爲假的話,恐怕也會被矇混過去。
林凝眉不通醫術,自然是瞧不出這東西到底有何效用。索性便將一隻小金豬塞在了白芷手中,笑問道:
“這東西到底是何物?爲甚琬姐兒接觸了便哭鬧不休?”
白芷掂量着手中的小金豬,湊到前頭嗅聞着,又從袖籠中取出匕首,在上頭輕輕颳了幾下,仍是未曾發覺什麼端倪。
林凝眉本以爲白芷沒有見過此物,卻聽到這丫頭開口了:
“主子,這小金豬外頭裹着一層金箔,但其內卻包着硃砂,雖說硃砂只要不直接服食便對人體無礙,但琬小姐年歲着實太小,硃砂之中含着的水銀也會傷着她的身子,這大抵便是哭鬧不休的緣故了。”
聽了這話,林凝眉面色一變。從白芷手中接過小金豬與匕首,手上微微用力,便直接將小金豬給剖開來。
只見鮮紅的晶體被包裹在小金豬之中,顏色鮮豔如血,林凝眉十分清楚水銀就是從硃砂之中提煉出來的,若是常人接觸的時日久了,恐怕也會生出呆傻之症,更何況一個剛滿週歲的小娃娃。
林凝眉眼中含怒,狠狠將這贗品甩在地上,濺起的硃砂崩在了白氏手背上,登時便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從其中潺潺涌出,滴在青石板鋪成的地面之上,散出淡淡地血腥味。
“婆母想要如何解釋?”
林凝眉心中氣的厲害,柔軟的胸脯也不住起伏着,俏臉氣的煞白。眼眶微紅,懷中抱着玉雪可愛的琬姐兒,這母女兩個當真是讓人心憐的。
“解釋什麼?本夫人根本不清楚這小金豬之事,更不會往其中包裹上硃砂,說不準是嬌兒刻意誣賴於本夫人,畢竟她此刻肚腹之中懷着孽種,若是不趁機將我拖入泥潭,恐怕這孽種的性命便保不住了!”
白氏所言也有些道理,但林凝眉卻半點兒不信,只是衝着聶老太太半蹲着身子,算是行了一禮,才哀求道:
“祖母,今日之事孫媳也不便插手,但有人要謀害琬姐兒,孫媳豈能袖手旁觀?還望祖母爲孫媳與琬姐兒做主,萬萬不能讓這孩子在後宅傾軋之下損了身子!”
聶老太太本身便對琬姐兒極爲疼愛,畢竟驃騎大將軍府這一輩只有琬姐兒一個女娃娃,她身爲曾祖母又怎會不心疼?
此刻聶老太太面色氣的漲紅,衝着林凝眉說:
“凝眉先帶着琬姐兒回琢玉軒吧,你剛出了月子也得好生歇息,若是氣壞了身子便有些不值當了。”
林凝眉清楚聶老太太這話是爲她好,畢竟嬌兒肚腹之中懷着的可是聶戎的孩子,她身爲兒媳,若是插手公公房中之事,定然會爲人所詬病,即便林凝眉自己不在意名聲,卻也得爲琬姐兒鈺哥兒思量一二。
應了一聲之後,林凝眉懷中抱着琬姐兒,帶着白芷立夏兩個丫鬟回到了琢玉軒中。
這不回不要緊,剛擡腳進了院子,林凝眉便發覺有些不妥之處。
院中的丫鬟一個個都穿上了顏色豔麗的衣裳,半點兒也不顧冬日裡凜冽的寒風,北風颳過,吹來濃郁的脂粉味兒,着實嗆人的很。
“咳咳!咳咳!”
琬姐兒咳嗽了幾聲,可給林凝眉心疼壞了,見着女兒眼眶含淚,她心中有些慌亂,最後還是白芷將煮好的銀耳蓮子湯端了上來,給琬姐兒潤了潤口,這才止住了咳嗦聲。
林凝眉皺着眉,望着站在一旁的翠翹,問:
“這些丫鬟到底是怎的回事?難不成非要與本夫人作對?”
翠翹哆嗦了一下,面上帶着一絲怒意,道:
“主子有所不知,自打那日將軍傳出了想要納妾的消息,咱們院中這些鶯鶯燕燕就彷彿吃了補藥一般,在寒風中賣弄風騷,就等着將軍垂憐,實在是不要臉!”
翠翹啐了一聲,蘋果般豐潤的小臉兒都氣的漲紅,倒是越發顯得有些孩子氣。
林凝眉心中着惱了一陣,兩手死死攥着八仙桌的桌角,牙關緊咬,面色有些扭曲,白芷望着那黃花梨木做成的八仙桌,心疼地直抽抽,擡手抓着林凝眉的葇荑,輕聲安撫道:
“主子莫要動怒,這八仙桌可貴得很,您這陣子都捏碎了三四張桌子了,即使咱們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
聽了這話,林凝眉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心中的鬱燥之氣散了幾分,笑着說:
“沒想到白芷竟然也能如此儉省,但真是移了性子。”
白芷笑笑:“不是奴婢儉省,是主子您的嚼用着實用的有些多了,每月的月銀有二十兩,但咱們琢玉軒都能花上上百兩,雖說皇后娘娘給您陪嫁的鋪子挺值錢的,但總得省着點纔好。”
林凝眉點頭,看着琬姐兒眼皮子直打架,就知道這孩子有些疲累了,忙喚了乳母劉氏將琬姐兒抱下去,才道:
“回到驃騎大將軍府中,我也不打算將中饋握在手中,省的吃力不討好,倒不如在主街開一間脂粉鋪子,得錢倒是不慢。”
翠翹有些詫異,問:“脂粉鋪子?主子您會調脂粉嗎?”
“怎麼不會?就算我不會的話,宮中還有一些秘方呢,咱們管皇后娘娘要出來一些,再憑着白芷的醫術,又怎會不賺錢?”土臺乒技。
白芷聳了聳肩,拿了湯婆子塞進林凝眉懷中,說:
“主子不必爲那些鶯鶯燕燕煩心,就算她們想要飛上枝頭,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數,將軍天生就是刑剋六親的天煞孤星,雖說這話不好聽,但也只有像主子一般有福之人方纔能相配,若是什麼人都能化解這天煞孤星的命數,萬安寺想必也不會被成爲國寺了。”
聞聲,林凝眉倒是有些詫異的瞪大眼,身爲穿越而來的女子,林凝眉素來不信命理之說,若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話,爲何前世她與聶修?會極爲悽慘的死去,這一世反倒成了婚?
抿脣一笑,林凝眉眨眨眼,道:“咱們暫且瞧瞧,若是那些丫鬟做的不過分,敲打敲打也就成了,但萬一真想要爬牀的話,直接送入勾欄院中,也算是了結了她的心思!”
林凝眉一眯鳳眸,眼中劃過一絲寒意,倒是令人心悸。
還沒到晚膳時分,立夏這丫鬟便步履匆忙的走入了琢玉軒正堂中,清麗的面龐上帶着幾分喜意,說:
“主子,夫人被禁足了!”
聽了這話,林凝眉心中倒是並無半點詫異之感,畢竟白氏膽敢用硃砂謀害琬姐兒,已經是觸及了聶老太太的底線。
白氏身爲續絃,即便入了驃騎大將軍府二十餘年,但卻依舊比不過琬姐兒的地位,畢竟媳婦是外人,但嫡出的姐兒卻是聶老太太血脈相連的曾孫女,且又生的玉雪可愛,十分討喜。
白氏膽敢對聶府唯一的姐兒動手,若是不好生處置一番,想必聶老太太自己個兒都不會甘心,如今落得禁足的下場,雖說處罰不算嚴苛,但卻生生將白氏的臉面踩進了泥裡。
林凝眉眉眼處劃過一絲得意,又問:
“嬌兒那丫鬟如何了?”
立夏道:“聽說是被送到了老爺身邊伺候着,成了通房,不過若是嬌兒真產下哥兒的話,想必也會提一提身份,當個姨娘算不得難事。”
“我清楚了,你先下去吧。”
立夏聞聲,福了福身子便轉身離去了,林凝眉笑望着白芷翠翹兩個,道:
“老太太先是將白氏禁足,又將嬌兒安排成了通房,眼下東院兒倒是熱鬧的很呢!”
林凝眉掩脣輕笑,鳳眸中滿滿都是惡意,白芷翠翹見着主子這幅模樣,倒也是歡喜的很,發生眼下有白氏當靶子,主子心中的鬱燥之氣也能消散幾分,倒是不錯的法子。
轉眼又是一日,這日林凝眉一大早便喚過來一個小廝,名爲石頭,今年不過十五歲,模樣生的普通,但卻極爲機靈。
石頭站在林凝眉面前,青澀的面龐不免有些侷促,開口問:
“敢問二少夫人有何吩咐?”
林凝眉一笑,看了白芷一眼,這丫鬟便從袖籠中取出一個荷包,交到石頭手中。
荷包內共有十兩銀子,雖說算不得多,但對於一個小廝而言,也是橫財一筆了,石頭年歲小,月錢每月只有一兩銀,這十兩銀子都快趕上他一年得着工錢了,只見這小廝面上露出一絲爲難,把荷包往白芷的方向推了推,咬牙道:
“白芷姐姐,不必了,能幫二少夫人做事是奴才的福分。”
見着石頭這幅模樣,翠翹倒是不由發笑,道:
“給你的你就收着唄,好生辦事就成了。”
石頭愣愣點頭,面上露出一絲羞澀的笑意,林凝眉見着石頭這幅老實的模樣,心中更添幾分滿意,只覺得石頭比福順強上許多,起碼看着順眼。
“你去兵部侍郎府瞧一瞧,看看陳副將現下究竟在忙些什麼?若是陳副將得空的話,本夫人得跟他親自道謝,畢竟陳副將爲了將軍擋了一刀,如此大恩可不能不報。”
聽了這話,石頭也沒有細想,誒了一聲便離開了廂房之中,等到石頭的身影消失之後,白芷面上才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搖頭道:
“主子,你明知道陳安已經在準備婚事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林凝眉將面前的青花瓷罐掀開蓋子,捏起一顆酸梅子餵給白芷,正色道:
“既然你對陳安有意,總該要試一試纔好,即便陳安對那些鶯鶯燕燕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只要將那些賤蹄子給處置了,陳安不還是你一個人的?我最瞧不上所謂君若無心我便休,連嘗試都沒有勇氣,豈不是太過懦弱了?”
林凝眉鳳眸之中帶着難以言喻的光亮,白芷一時之間也不由有些怔住了,顫聲問:
“我的身份......真的能配得上陳安嗎?”
“有什麼配不上的?”林凝眉分別拉着翠翹與白芷的手,笑道:
“你二人從來沒有入過賤籍,本就是良家女子,只不過你主子我面皮厚,就喜歡讓良家女子伺候着!”
林凝眉一邊說着,一邊調侃着衝着白芷眨了眨眼,明眸善睞,一顰一笑間都極爲惑人,偏偏她本身好似一無所覺一般,姿態仍舊散漫的緊。
白芷坐在紅木凳子上,眸光盯着掛在牆上的山居圖,喃喃道:
“只是良家女子,恐怕還有些不足啊!”
石頭這小廝回來的很快,等他入到廂房之中時,林凝眉剛捏起一塊雲片糕,見着這小廝後,又將雪白的糕點放回青花瓷盤上,問:
“你可見着陳副將了?”
石頭憨厚的面龐一垮,急聲開口:“二少夫人,陳副將如今還處於昏迷之中呢,陳家人眼下議親,就是爲了給陳副將沖喜,希望他能挺過來。”
“哐當!”
白芷手中的湯婆子陡然摔在地上,林凝眉望着白芷蒼白如雪的面色,也清楚這姑娘大抵是心疼陳安了,將桌面上擺放着的那盤子云片糕賞給石頭,她擺擺手讓這小廝下去,才衝着白芷問道:
“你要不要去瞧瞧陳安?既然陳府的婚事並非陳安所願,眼下將事情儘早解決還是好的。”
白芷咬脣,思量了好一會子,漫不經心的蹲下身將湯婆子撿起來,杏眸之中劃過一絲亮光,道:
“主子,奴婢今晚要去一趟陳府。”
林凝眉點了點頭,半點兒也沒有阻攔的意思,白芷本身便是冷情的性子,好不容易纔對陳安動了心,若是他二人錯過了,恐怕白芷便得孤身一世,林凝眉又怎麼捨得?
等到入了夜之後,白芷趁着夜色離開了驃騎大將軍府,而林凝眉則是抱着換洗衣裳,往主臥的耳房去了,耳房那極爲寬敞的溫泉池子一直讓林凝眉十分喜歡,即便搬到了廂房居住,她得了空也會去耳房鬆泛鬆泛。
推開雕花木門,林凝眉吩咐兩個丫鬟在外守着,走到屏風後頭,她此刻才發覺溫泉池子已經被人霸佔了,仰躺在乳白色泉水中的並非旁人,正是聶修?。
“都說了不必伺候。”
聽得男人的聲音,林凝眉微微眯了眯眼,鳳眸之中劃過一絲惡意,將衣裳搭在紅木架子上,直接取了一條幹巾子,用溫泉水打溼,而後覆蓋在男人蜜色的脊背之上。
聶修?眉頭一皺,猛然回過身子,一把攥住來人的手腕,卻發覺給他擦背的並非不規矩的丫鬟,而是他那便宜嫡妻,林氏。
“你怎麼在這兒?”
林凝眉紅脣微勾,跪在打磨光滑的石階兒上,笑着開口:
“這話應該是妾身問將軍纔是,明明這溫泉池子是將軍特地爲妾身修建的,難不成您失了記憶,連之前應下的事情也都不作數了?”
聶修?一滯,他本就是一諾千金之人,自然不願做那背信棄義之人,但眼下這般情景卻讓聶修?十分爲難,難不成他要將湯沐讓給林氏,而後自己狼狽的走出耳房之中?
見着男人繃緊的額角,顯然是有些爲難,林凝眉心中劃過一絲惡意,眼中刻意顯出薄薄的水霧,悶哼一聲:“將軍,您弄疼妾身了。”
聽了這話,聶修?彷彿燙着了一般,極快地鬆開大掌,高大的身軀連連退後三步,在溫泉池子中濺起熱燙的水花。
林凝眉笑着站起身子,眼見着聶修?換洗的長衫也都搭在了紅木架子上,不緊不慢的將長衫抓在手中,隨後直接扔進水裡。
“你!”聶修?沒想到林凝眉竟然會如此膽大妄爲,還真是個十足的惡婦!
“你這是做什麼?”
面對聶修?的質問,林凝眉笑意更濃,玉蔥一般的手指靈活的解開腰間的盤扣,將絲綢製成的衣裳一件又一件地給褪了下去,等到身上只剩下水紅色紋繡並蒂蓮的肚兜與淡青色的燈籠褲時,她不急不緩地轉了一圈,問:
“將軍可還覺得妾身太過肥碩?”
自打聽了聶修?那句話,林凝眉自然是被氣的不輕,沒有那個女子能容忍男人嫌棄她的身段兒,林凝眉即便活了三輩子也不例外。
雪白的玉足踩在同色的大理石上,分不清是玉足更白,還是大理石顏色更淺,聶修?看着女人纖細如玉的腳踝,鷹眸之中燃起熊熊火光,渾身僵硬,下.身都漲的發疼。
林凝眉彎身將池水中的溼衣裳給撈出來,隨着女子的動作,她胸前的布料被撐得繃緊,將圓潤飽滿的輪廓清晰的勾勒出來,再配上不盈一握的細腰,對比鮮明的曲線讓聶修?頭腦發脹,一向引以爲傲的理智都彷彿要崩潰了一般。
溫泉池子中有臺階兒,林凝眉踩在臺階兒上,泉水打溼了顏色淺淡的燈籠褲,絲薄的布料緊緊貼在修長筆直的玉腿之上,線條纖長,絕對與肥碩二字無關。
林凝眉無辜地望着神情僵硬的男人,等走到聶修?身邊時,溫泉水已經沒到了她的胸口下頭,濺起的水花將水紅色的肚兜都給打溼了,更藏不住其中的美景。
紅脣一開一合,露出雪白的貝?,林凝眉擡手輕撫着聶修?的額角,眼見着指尖上沾了淡淡的水漬,她小嘴一張,故作驚訝道:
“將軍,您熱得厲害呢,可是有些吃不住泉水的溫度?”
聽得女子彷彿黃鸝一般嬌脆的嗓音,聶修?也不是個傻子,自然能看出林凝眉那極爲明顯的勾引之意。
對這種上不得檯面的下作手段,他本應該表現地十分不屑,可偏偏硬的發疼的欲.望卻一直在提醒他,擊碎他的理智,讓聶修?恨不得直接將面前的女子壓倒在石階兒之上,狠狠貫.穿她的身體!
聶修?鷹眸之中滿布血絲,就連額角都迸出青筋,見着男人這幅模樣,林凝眉也不由有些詫異了,若是她未曾記錯的話,聶修?的自制力明明極佳,爲何纔不到一刻鐘功夫,他便成了此副模樣?
此刻林凝眉倒是忘了,自打他們夫妻兩個分別起,聶修?這隻嘗過肉滋味兒的猛獸便一直曠着,好歹他失去了記憶,又瞧不上庸脂俗粉,這纔沒有隨意與別的女子共赴雲雨。
但現下有一個嬌滴滴的尤物衣不蔽體的站在他面前,且林凝眉還是聶修?明媒正娶的嫡妻,若是這男人心中還沒有什麼想法的話,恐怕當日在戰場上傷着的就不是心口,而是下.體了。
“林凝眉!”
聶修?低吼一聲,他只覺得面前的女子簡直過分至極,理智告訴他應該即可轉身而去,偏偏聶修?的小兄弟不聽話,昂首挺胸的模樣十分精神,若是此刻出去的話,恐怕還得丟個大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