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眉眨眨眼,擡手貼着聶修?炙熱的胸膛,輕笑着開口道:
“將軍叫我有何要事?”
見着面前女子似笑非笑的模樣,聶修?只覺得腦海之中那根名爲理智的弦已經崩斷了,鐵臂往前一撈,直接將面前的女子摟入懷中。
因林凝眉此刻只穿着單薄的兜兒。細白的脊背上只有一根紅繩,聶修?帶着粗繭的掌心直接接觸到了極爲柔嫩的皮肉,他昂首闊步的往前走,而林凝眉卻因爲男人的力道,被不斷逼着往後退。
等到她噗通一聲坐在石階兒上時,心中也不由升起了幾分火氣,剛想開口質問,只聽撕拉一聲,林凝眉身上薄薄的綢緞布料便已經被撕成碎片,漂浮在乳白的湯沐之中。
下意識的護住胸口,林凝眉面皮漲紅,心中仍是有些羞窘。
不過她今日本身就存了勾.引的心思,若是臨陣脫逃的話,那之前的逗弄便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心中轉過這個念頭,林凝眉咬了咬牙。身子往下彎了彎,遮掩住柔軟處的雪臂倒是放了下來,雪山一點紅,再配上水光的映襯,更添幾分誘惑。
聶修?只覺得一股熱氣從鼠蹊處溢出,逐漸滿布全身,他鼻端一熱,擡手在臉上一抹,發覺竟然有絲絲縷縷的血跡流出。
“撲哧!”
見着聶修?這幅模樣。林凝眉不由笑的花枝亂顫,如雪一般的豐盈在水中晃動着,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卻突然被高大健壯的男人壓在了石階兒上。
粗糲的食指直接闖入了禁地之中。林凝眉面色更紅,但卻沒有拒絕,藕臂攬住了聶修?的脖頸,紅脣貼在男人耳畔,低聲道:
“將軍,就在這兒嗎?”
話音將落,鐵杵猛然撞入幽徑之中,讓林凝眉不由尖叫出聲。土臺嗎巴。
水花四濺,高高低低的喘.息聲從耳房之中溢出,守在門外的那兩個小丫鬟不由漲紅面頰,對視一眼之後,便一?低下頭去。
翌日天光大亮,林凝眉一睜開眼,便瞧見了十分熟悉的擺設。原來聶修?昨晚在‘使用’過她之後,並沒有將自己送回廂房之中,反倒是在主臥內歇下了。
這算不算是進展?
林凝眉掩脣低笑,一個不防,扯到了痠疼的腰肢,錦被從胸口話落,她低頭一看,星星點點的痕跡滿布在白雪之上,觸目驚心,若是不知情的,恐怕還以爲這小娘子是被人如何摧殘方纔弄成這幅模樣。
皺着眉頭,林凝眉扶着腰站起身子,將衣裳穿好之後,鼻間嗅到空氣裡彌散開來的麝香味兒,咬了咬脣,這纔回到了廂房內。
將一入到廂房。林凝眉對上眼眶通紅的白芷,面色一變,問:
“你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人爲難你?”
林凝眉生怕陳安是個喜新厭舊的薄情郎,使得白芷受了委屈。
上前一步,林凝眉拉住白芷的手臂,接着道:“白芷,昨夜你去陳府見着陳安了嗎?”
白芷點了點頭,即便手臂被主子握的有些發疼,但她心底卻劃過一陣暖流,道:
“奴婢的確見着陳安了,只是他傷的實在是太重,清醒的時候極少,即便在昏迷時也一直喚着奴婢的名兒。”
一邊說着,白芷眼中也蒙上了一層水霧,林凝眉看着白芷眼底的青黑,心下倒是有些欣慰,好歹陳安並非那負心薄倖之人,眼下只要將陳家的婚事給毀了,事情便有轉機。
林凝眉拉着白芷坐在牀邊,問:“與陳家定親的是哪戶人家?”
“聽聞是左相府中的幺女。”
林凝眉瞪眼:“左相府?陳家怎會如此糊塗?”
王瑾沅將將產下畸胎,朝中言官上奏的次數越發頻繁,太子一派的官員們都希望將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太子妃給廢了,省的拖累了太子。
眼下王家風雨飄搖,兵部侍郎爲何如此糊塗,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與王家扯上關係?
白芷咬了咬脣,悶悶不樂道:“王瑾翊可是左相府的嫡出小姐,太子妃的親妹妹,若是依着身份而言,陳安還算是高攀了呢!”
林凝眉擡手點了點白芷的額間,恨鐵不成鋼的開口:
“高攀?王家還有幾日的活頭都不知道呢?兵部侍郎爲何非得將自己嫡親的兒子往火坑裡推?即使陳安只是個不受寵的嫡子,但到底也是陳大人的血脈,又何苦做的這麼絕呢?”
“那現在又有什麼法子?”白芷扯着林凝眉的袖襟,每當事情涉及到陳安時,她便會亂了方寸,不復平日的沉穩持重。
林凝眉眸光一閃,脣畔勾起一絲笑意,貼在白芷耳畔咕噥幾句。
只見白芷面色忽青忽白,兩手不住攪動着錦帕,瞧着着實是有些爲難的模樣,但卻最終也沒下狠心推拒此事。
深吸一口氣,爲了大寶小寶這兩個孩子,白芷也清楚她必須得將陳府與左相府的婚事給攪黃了,否則她與陳安的孩子就是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子,日後大寶小寶該如何?
下定決心之後,白芷的面色已然恢復正常,此刻她才注意到林凝眉脖頸處青青紫紫的痕跡,不由張大了嘴,詫異問道:
“主子?您昨夜與將軍......?”
林凝眉含笑點了點頭,看見白芷顯得有些羞澀,又接着道:
“你給我配一些避子湯的藥材,眼下剛生下鈺哥兒不久,我實在是不想再產下孩子了。”
白芷也有些心疼林凝眉的身子,當即便道:
“奴婢派立夏去領些藥材,待會子便給您熬煮上。”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烏漆漆的避子湯才端到了林凝眉面前,她最不喜這苦澀的滋味,偏偏爲了能讓自己個兒好過些,還是得捏着鼻子將避子湯給灌下去。
還沒等喝上一口,只見雕花木門被人一腳給踹了開。
聽到哐噹一聲巨響,林凝眉愕然的擡頭,正好對上了聶修?怒氣衝衝的眸子。
“將軍爲何這麼大的火氣?可是妾身又做錯了什麼?”
聶修?一聽到林凝眉的聲音,便不由有些心猿意馬,偏偏他面上未曾表現出半點兒端倪,仍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冷厲道:
“你這惡婦,竟然要給琢玉軒中丫鬟都灌上紅花,實在是狠毒至極!”
林凝眉不由擰了擰眉,直接站起身將雕花木門給闔上,淡淡問道:
“將軍究竟是聽了何人的挑撥?您又沒有寵幸哪個丫鬟,妾身爲何要給她們灌下藏紅花?”
聶修?心頭一緊,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不過他之前聽到管事的話,說林凝眉抓了紅花,難道不是爲了防患於未然?
林凝眉恨得咬牙,聶修?此時此刻想必是半點也不信任她這結髮妻子,否則也不會在沒有絲毫證據的情況下便到廂房之中問詢,她頹然地指了指桌上的藥碗,道:
“那紅花妾身自用的,且藏紅花這藥材着實貴得很,給那些丫鬟用豈不是糟踐了好物?”
聶修?心中猛然一跳,面色大變,鷹眸死死盯着林凝眉,急聲問:
“你用藏紅花做什麼?”
“妾身剛產下鈺哥兒,自然是不好懷有身孕的,便抓了一副藥充作避子湯。”
林凝眉見着聶修?難堪的臉色,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這就是她的夫君?呵!
“不知到底是何人誣賴妾身?將軍總不能讓妾身平白無故便受了詰問吧?”
明明聶修?也是堂堂八尺男兒,此刻竟然被林凝眉言語擠兌的半句話都說不出口,好一會子才憋出三個字來:
“小胡氏。”
“竟然是她?”林凝眉脣畔勾起一絲冷笑,她倒是未曾想到胡佳然到了此刻竟然還不安分,明明都已經爲大房產下的一個庶子,還敢插手二房之事,難不成是對聶修?心存綺念?
蓮步輕移,林凝眉走到聶修?面前,眉眼處透露出幾分委屈,厲聲道:
“將軍您明明是妾身的夫君,爲何會聽信外人的挑撥之言而懷疑我?難道在將軍心中,妾身竟然如此不堪嗎?對無辜的女子都能下手?”
“不......”
林凝眉喉間堵得厲害,彷彿被塞了一塊棉花似的,面色冷然,就連骨縫裡都浸透寒意,他們兩個在昨夜裡還抵死.纏.綿,但到了今日,聶修?卻依舊將她當成陌生人來看待,甚至因先入爲主的緣故,她這個‘蕩婦’想必還比不上陌生人呢!
苦笑一聲,林凝眉覺得十分疲憊,她本不想辜負自己的心意,但若天意難違的話,太過執着傷的反倒是自己。
在勸慰白芷之時,她能口若懸河,但若是事情真落在了她林凝眉頭上,她自己卻忍不住那種如同刮骨一般的疼痛。
“將軍,妾身累了,您先回吧。”
對上林凝眉過分冷淡的眸光,聶修?不由有些慌亂,想要解釋什麼,偏偏他本就是個笨嘴拙舌之人,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最後竟然被一個小小女子直接推出了房門。
倚靠在雕花木門之上,林凝眉眼眶一紅,頗有些無措的蹲在門前,明明她是想跟聶修?過一輩子的,到底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