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大長公主所言,林凝眉連連點頭,心中不由暗自發笑,眼下即便聶修宜與嚴灼華沒有成就好事,但東院兒主臥中一片狼藉的情景,仍是讓人心生疑竇。
此刻大長公主正好瞧瞧。她那務必恭順的女兒到底是怎樣一副淫浪姿態。
林凝眉攙扶着聶老太太,而白芷則是在前引路,白芷先帶着大長公主與聶老太太往易遠堂廂房的方向趕去,到了那出之後,仍舊並無人影。
大長公主皺着秀眉,面色陰沉道:
“不知小女現下所在何處?總不能來一趟驃騎大將軍府還將好端端的人給丟了吧?”
林凝眉賠笑道:“大長公主莫要憂心,咱們驃騎大將軍府中都有侍衛一直在暗中守着,人是無論如何都丟不了的,只要將暗衛叫出來問詢一番,便能得知灼華郡主的去向。”
一聽這話,大長公主面色不由難看了許多,生怕灼華做出上不得檯面的事情,被那些暗衛給瞧見了,若真是如此的話,他們嚴府的臉面往何處放?
餘光掃見大長公主的面色。林凝眉心中譏諷不已,若大長公主真顧及臉面的話,爲何會放任嚴灼華做出那等不知廉恥的事情?
大長公主並非什麼簡單人物,林凝眉可不信嚴灼華對聶修齊的心思她會一無所知。
林凝眉站在原地擊掌三聲,登時便有兩道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對於這些神出鬼沒的侍衛,林凝眉也不驚詫,只淡淡開口問道:
“敢問二位可瞧見灼華郡主了?”
聽得林凝眉的問話,其中一名侍衛抱拳上前一步。開口道:
“回二少夫人的話,灼華郡主往東院兒去了。” wWW. тт kán. c ○
“東院兒?”林凝眉面色一變,爲難得望着聶老太太,低聲問:
“祖母。東院兒不是三弟的院子嗎?灼華郡主怎會往東院兒去了?”
大長公主此刻面色忽青忽白,十分難看,神情之中帶着幾分扭曲之色,急聲道:
“你們這些奴才怎麼敢隨意編排主子?依着本宮所見,你們怕是活膩歪了!”
對上大長公主眼中的殺意,那兩名侍衛半點兒不懼,他二人本就是錦衣衛中的好手,亦是聶修齊的心腹,怎會怕小小婦人的要挾?
再加上先前將軍曾提醒過,不必顧及大長公主那老婦,因大長公主在奪位之時躺了趟渾水,本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眼下只能抖抖威風,但卻沒什麼真本事。
正因如此。在一得知嚴灼華對聶修齊情根深種之後,大長公主也起了心思,若嚴灼華能將聶修齊給籠絡住,只要一劑藥下肚,林氏女也算不得什麼。土夾醫劃。
皇家之人本就涼薄,將人以棋子視之,就算嚴灼華與大長公主是嫡親母女,亦不例外。
見着大長公主這副模樣,聶老太太不着痕跡的擰了擰眉,開口道:
“這些侍衛一個個都是老實的,也沒有衝撞大長公主的意思,不過他們既然看見灼華郡主往東院兒趕去,咱們便往東院兒瞧瞧可好?反正今日之事聶家的下人都會守口如瓶,定然不會損了灼華郡主的名聲兒。”
“這?”
此刻大長公主當真是騎虎難下,她本意是想讓嚴灼華與聶修齊成就好事,哪裡知道女兒竟然殺向了東院兒。難道還牽扯到了聶家老三?
誰人不知聶家老三聶修宜乃是繼室白氏所生,身份就上不得檯面,且本人也不是個上進的,遠遠比不上聶家老大、老二,若灼華的名聲真毀在了聶修宜身上,事情該如何是好?
聶老太太活了多年,本就能稱得上人精,此刻面色不變,直接在前頭引路,反正大長公主與灼華郡主母女二人在聶老太太眼中都算不得好東西,眼下只要面上過得去就成了,倒也無需計較太多。
林凝眉攙扶着聶老太太,兩人都走出數丈遠了,大長公主這才無奈跟上,過了兩刻鐘功夫,一行人走到了東院兒之中。
聶修宜隨了聶戎的性子,本就是憐香惜玉之人,連帶在伺候在東院兒的丫鬟,一個個也生的如花似玉,眉眼含春,面上帶騷,這副騷狐狸的模樣也不知是經了多少歡愛才能養出來的媚勁兒。
大長公主就算心思陰沉,見着東院兒之中俏麗的丫鬟,面色一變再變,好歹她還記得此處是驃騎大將軍府,容不得她放肆,這纔沒有發難。
林凝眉望着東院兒之中的大丫鬟銀絮,開口問了一句:
“銀絮,你可曾瞧見了一模樣俏麗的姑娘?十分面生,身上穿着竹青色的春衫,容貌秀麗,氣度不凡。”
聽了這話,銀絮芙面上流露出一絲爲難,咬着脣說:
“二少夫人,那女子現在、現在......”
“現在在哪兒?”大長公主急聲問。
這名爲銀絮的丫鬟是驃騎大將軍府中的家生子,如今懷上了聶修宜的骨肉,爲了在府中謀得一席之地,自然甘願受林凝眉的利用。
“她現在在三少爺主臥之中,想來......不大方便見人。”
大長公主面頰漲紅,眸中滿布血絲,高聳的胸脯不住起伏着,只聽她悶哼一聲,一縷血絲順着嘴角蜿蜒流下,殷紅的血跡混着面上的脂粉,這場景瞧着十分可怖。
林凝眉故作爲難地望着大長公主,問:
“大長公主,咱們可還要去看看?”
一直跟在大長公主身邊的女官見着主子竟然嘔出了心頭血,登時嚇了一跳,她是大長公主的貼身丫鬟,若主子出了事的話,她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女官從袖籠中取出錦帕,將大長公主脣邊的血跡給擦拭乾淨,誰料大長公主猛然一擺手,將女官推開,陰瘮瘮地開口道:
“給本宮引路!”
大長公主手背上滿是青筋,渾身僵硬,彷彿中了毒一般,十分猙獰,偏偏此刻她自己個兒渾然未覺,林凝眉與聶老太太自然也不會開口提點。
幾人走到東院兒的主臥前,白芷率先推開主臥的門,頓時一股子腥氣直接衝了出來,且還伴隨着男女的喘息聲,聽着十分香豔。
林凝眉探頭往裡頭一看,只見白膩膩的肉體不住交.合着,男子面色扭曲跪伏在牀上,將女子修長的腿盤在腰間,不住動作。
仔細一瞧,男子正是聶修宜,而女子也是嚴灼華。
林凝眉此刻不由有些詫異,明明她走的時候這二人都處於昏迷之中,眼下還不到半個時辰,怎會出現這樣的情景?
林凝眉並不清楚,聶修宜本是個貪花好色之人,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身邊便躺着一個赤條條的秀麗女子,他怎能不動心?
況且嚴灼華與那些身份鄙賤的全然不同,乃是金尊玉貴的郡主娘娘,一身皮肉細白如瓷,嫩滑的好似緞子一般,就連身下那處也緊的很,一捅.進去直接吸得聶修宜欲罷不能,所以這才折騰了一個時辰之久。
只見嚴灼華痛苦地疊眉,小臉兒上已經失去了血色,並沒有注意到門口的衆人。
“你、你們!”
大長公主將如此腌臢的場景收入眼底,又是一陣氣血翻涌,恨不得直接將嚴灼華與聶修宜給打殺了,省的丟盡了嚴府的臉面!
聽得大長公主的聲音,聶修宜身子一抖,不由低吼一聲,身.下噴薄而出,使得房中的麝香氣味兒更爲濃郁了不少。
林凝眉眼中劃過一絲厭惡之色,聽得聶老太太怒道:
“你這畜生,竟然連灼華郡主都敢碰,還不快跪下給大長公主請罪!”
聶老太太心存惡意,所以纔會如此直白地將嚴灼華的身份也吐口,只見聶修宜眼瞪如鈴,不敢置信地望着身.下的女子,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這佳人竟然是一位貴主子。
聶修宜扯了褻褲,慌慌張張地套在身上,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不住叩頭,涕泗橫流道:
“祖母救命!祖母救命!孫兒也不清楚到底是怎的回事?甫一醒來,灼華郡主便出現在孫兒牀上,孫兒還以爲是哪個想要爬牀的丫鬟,就不客氣的收用了!”
一聽這話,大長公主好懸氣了個仰倒,她辛辛苦苦養了十多年的女兒,怎能與爬牀的丫鬟作比?眼下這臥房中彌散着濃郁的麝香味兒,想來兩人也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就算她是大長公主,依舊無力迴天。
“你當真是好大的狗膽,竟然連灼華都敢碰,本宮不殺你難解心頭之恨!”
對上大長公主通紅的眼眸,就連林凝眉都不由唬了一跳,聶修宜本就算不得什麼本事的,當下便嚇得兩股戰戰,站都站不穩,癱軟在地上,再也說不出話來。
見着聶修宜這副扶不起的模樣,聶老太太心中惱恨,也不由牽連了大長公主幾分,若非她帶着嚴灼華來將軍府,今日也不會生出此種鬧劇,歸根結底都是大長公主的錯,憑什要懲治她的孫兒?
饒是聶老太太再深明大義,是人都有偏向,她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聶修宜去死。
聶老太太低嘆一聲,衝着大長公主道:
“大長公主,既然事已至此,咱們還是想想該如何解決吧?今日之事是我們家老三的錯處,定然不會推諉責任,若是大長公主不嫌棄的話,還請讓灼華郡主下嫁到我們驃騎大將軍府中,也算是兩全其美的法子了!
“老太太當真打的好算盤,本宮的女兒乃是金枝玉葉,又怎會嫁給一個並無功名的白身?且今日之事本就是驃騎大將軍府的責任,若老太太不給本宮一個交代的話,便只能去請太后娘娘決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