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意慵懶的攀附在光滑圓潤的礁石上,享受着礁石上暖暖的氣流透過胸口傳到四肢百骸,臉上的神情有着說不出的滿足,以至於忘卻了自己如今命懸一線的處境。
墨色的長髮如瀑般流瀉而下,依戀的攀附在冰雕雪塑的肌膚上,滑*嫩修長的美腿時不時調皮的踢彈幾下,濺落出的水珠在月光的映襯下,染上了銀色的光澤。調皮的手指更是不得閒着,時而輕柔地撥弄這水波,時而俏皮的拍打這水面,濺起幾丈高的浪花,匯聚在半空,像是下雨似的,拍打在綰意柔嫩的肌膚上。
清水芙蓉,泉中仙子。卻不知道這情景落在暗中人的眼中,成了最美的催情藥劑!
在某個月光照射不到的角落裡,突然出現一雙黑色的靴子,而靴子旁邊是一堆男人的衣物。
綰意還在恣意的玩弄着水波,殊不知,一條巨大的暗影好似游魚一般從水底遊向她!
砰地一聲,水柱沖天,一道頎長健碩的男性身軀從水底突然竄出,那有着鋼鐵一樣硬度的手臂,橫拖着抱起上一刻還在嬉戲中的綰意。
“啊!”綰意尖叫一聲,身體突然的懸空讓她心慌,扭頭一看,正對上一片銀光點點。
這一刻,綰意覺得自己的心在一點一滴的沉淪,那驚慌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驚豔與心疼。驚豔他絕世的容顏,那一眉,一眼,都是造物者的奇蹟。心疼的是他的眼中沒有她。
濺起的泉水打落在兩人光*裸的身軀上,那白的近乎透明的身體讓綰意晃了眼,更奇特的是那滿頭銀色竟然詭異泛着血色光芒,那般妖冶,卻又那般純粹。
最讓綰意驚訝的是那一雙沒有焦距的銀眸,流光溢彩,他望向你,如兩道銀色的光柱,帶着些許迷惘,帶着一些純真,還帶着灼熱而濃烈的慾望。綰意心驚,那般純粹而不加掩飾的眼神讓她的心咯噔跳動了一下。
綰意眩暈了,近乎癡迷的膜拜着眼前的男子,不再去想他爲何出現在這裡,而是在心痛爲什麼他的眼神那麼空洞,明明望着你,你卻在他的眼眶中找不到自己。
“你是誰?”綰意輕聲問道,似是怕打碎這一份美好,即使她隱隱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是危險的。
不語,空氣中只有他有些急迫的呼吸聲。
“放我下來好嗎?”綰意再問,眉頭輕攏。
還是無人回答。此時月光大亮,綰意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男人的銀眸,此時那銀色的邊緣漸漸出現一道紅暈,而那紅暈儼然有將那一片銀色吞噬的意思。綰意知道自己應該大叫,不遠處的燈火還在繚繞着,她似乎能看到南攻城是不是朝這邊看來的目光,只是這情形太過詭異了,詭異到綰意想要呼救的時候,喉嚨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此時的綰意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到底遇到了怎樣的困境,整個身體突然之間無法動彈,說話能力像是突然被封存起來似的,空留下一雙靈動黑亮的眼眸閃着對未知危險的恐懼。
而那銀眸男子突然像是受到什麼巨大的痛苦似的,一張讓女人都嫉妒三分的臉霎時變得異常的扭曲,橫抱着綰意的手臂突然就這麼鬆開了,只見他像一隻垂死的野獸一般無聲的對着那懸於半空中不知何時也被血色侵染的圓月嘶吼着,咆哮着,發出野獸最無助的哀鳴……
失去他手臂支撐的綰意,身體像是飄落的櫻花一般無聲的下落,任着那溫暖的泉水一點一滴浸沒她的身體,一種接近死亡的恐懼讓綰意的身體開始瑟瑟發寒,那冷意是這溫泉都溫暖的不了的。墨色的長髮在水中盪漾出美麗的花紋,紛繁複雜,隔着那一層水波,希冀地看着那抓狂的男人,可惜那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發現因爲他。一個美好的生命即將悄然消失!
閉上眼,兩世的種種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她以爲自己早已看透生死,一直以來都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冷眼看着周圍一切。
看着往日的蕭綰意被欺負,她漠視!
看着那啐了毒的繡花針刺進蕭綰意的身體裡,她嘆息,卻沒有阻止。
看着戰天戈爲了那至上的位置棄綰意於不顧,任那一點一滴的血色染紅了春風臺的殘陽,她冷笑,卻也只是無奈轉身。
聖旨下,代替綰意重生的她被迫走上那條明知沒有歸途的和親之路,她不爭不搶不怨,只是諷刺,只是感慨,卻從不曾爲自己爭取
……
原來她的命運一直掌握在別人手中,而她也隨之認之,她以爲這是淡漠,她不齒那些人利用一個女子求得苟且偷生,其實自己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別,同樣的冷血絕情,至少人家還能愛自己,而她連自己都不愛!
空留下一聲嘆息,異世三年,她活得卻是空空如也。閉上眼,心道:罷了,就這樣終結吧!
意識消失的那一刻,她彷彿感覺到靈魂在一點一滴的剝離這具身體,可腰間突然出現一隻手臂,將那瘦弱的身軀撈出水面。
再次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劫後重生的綰意覺得生命原來這麼的可貴,不可否認,那欣喜之情濃烈到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只是還由不得她來感嘆重生的喜悅,一具火燒火燎的灼熱身軀就這麼直直的壓在她羸弱的身軀上。
綰意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此刻的她早已脫離的湖面,玉體橫陳在那塊不知怎麼突然變大的礁石上,而她的身上,那早已被血色吞噬理智的男人正虎視眈眈的盯着她,一時之間,她覺得自己就是野獸口邊的那塊肉,隨時都有被吞噬的可能。
濃濃的恐懼帶着未知的懼怕將綰意強自冰封起來的冷靜外殼擊碎,她彷彿能夠感覺到咔嚓一聲外殼破碎的聲音。而她身上的男人似乎很是享受這種凌遲別人的快感,定定的看着她,也不動作。
綰意想要呼救,可是話到嘴邊,卻被口腔中那灼熱的溫度吞噬。
無助!
恐懼!
一點一滴吞噬着她。
突然身上的男人動了,這不動還好,這一動,綰意死的心都有了!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綰意的身體緊繃成一條線,那本來失去動彈能力的身體竟然一下子蹦躂起來,綰意張大嘴巴,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視線不自覺的移向自己的下身,頓時心如死灰,身體像是離弦的弓箭,劃出悽美而哀怨的弧度,風吹亂了一頭墨色長髮,將這樣的綰意裝點的分外妖嬈。
男人就那樣突然衝進了她的身體,刺破了那最是純潔的一層膜,不容許她反抗,不容許她後悔,那交*合出漸漸涌出的點點鮮紅眩暈了綰意的眼。
那疼痛鑽了心,刺了肺,讓綰意的臉色霎白如雪,可是身上的男人似乎還嫌她不夠疼痛,在短暫的停頓了幾秒之後,又開始揮舞着利刃,無情的抽刺綰意單薄的身體。
一下下,一下下,和這翻滾着得水波,舞動着動人的旋律。綰意掙扎,意圖推開身上那如同鐵柱高山一般的身軀,可是下一秒卻又被那兇猛的衝刺弄得渾身無力。憤怒的手臂無情的拍打着水面,雪白的雙腿無助的踢騰着,幾經周折,綰意再也無力反抗了,只能以那種屈辱的姿態承歡在男人的身下!
男人眼中的血光大盛,那通透銀亮的髮絲剎那間像是被潑染了鮮豔的血液,本來十分透明的身體突然出現詭異的現象,那交錯複雜的奇經八脈像是要掙脫表皮的束縛,此刻正在不斷的腫脹,鮮豔欲滴的血色液體一點一滴被倒吸着,順着那交錯複雜的筋脈融入男人身體中,血液反轉,那詭異的男子像是吸血魔怪似的一點一滴吸取着綰意最純真的所在……
天空,那濃重血氣正一點一滴的散去,月光恢復了她本來的純潔無暇。
而礁石上的綰意滿眼空洞的承受着男人近乎殘暴的蹂躪,卡車碾壓而過,帶着死亡般蕭索而絕望的姿態,歲月如白駒過隙,腦中白光閃現,綰意難受了嗚咽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能夠發出聲音了。
男人發出一道極致而愉悅的嘶吼,發上的血色一點一滴的褪去,眼睛也漸漸恢復了之前的銀色空洞。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己和綰意的樣子,純真的就像一個孩子。
綰意無聲的嘆息着,那神情將她到口的憤怒消散在空氣裡。茫然的閉上眼睛,不理會二人的身體還連在一起的事實。理智一點點回復到腦海中,她似乎可以想象,和親公主半路被人破身,這恥辱足以讓兩國戰亂紛飛!
身體像是破碎的風箏被無情的丟棄在礁石上,綰意卻不管不顧,如今她的思緒中只有自己滿身的罪孽,以及對未來的擔憂。殊不知,就在她閉眼的剎那,身上男子那毫無焦距的空洞銀眸正一點一滴變幻着顏色。
像是變魔術似的,銀髮銀眸剎那間染上黑夜的光華,依舊是絕世無雙,卻因爲髮色和瞳色的突然恢復,給他染上了一些邪魅的氣息。
恢復神智的流雲祈羽有些訝異的看着身下面如死灰的女子,傾城的容貌,嫵媚妖嬈的氣質,那因歡愛而變得越發動人的嬌軀,還有臉上淡漠的看不出情緒的神采。邪魅的眉眼中輕佻,帶着些許不確定的動了動身體,綰意有些難受的皺着眉頭,想要睜開眼睛一看,卻突然眼前一黑。
黑暗的恐懼讓她再次陷入慌亂之中。
“誰?”有些茫然的揮舞着手臂。
流雲祈羽輕輕一甩溼潤的長髮,較之女子還有修長纖細的手忽而抓住綰意那隻慌亂的手掌。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身下的女人,爲在自己醒來還能看到一個活着的女人感到訝異。沒想到被另一個自己強行歡好之後,居然還能夠安然無恙,這女子不簡單!
流雲祈羽是自負的,天下沒有他駕馭不了的女人。許是綰意如今這媚態橫呈,因視覺暫時被他封閉而陷入恐慌中的模樣,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佔有慾。女人,他見得多了,然而,這種清純冰冷中帶着妖冶的媚卻是最致命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