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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有求於她,這事定不會怎麼追究,還會幫着她說些話。可李氏和謝氏卻不會這麼認爲了。
不過,今日最大的收穫卻是知道若菊居然是練過功夫的人,看來她這功夫恐怕是白青鋒教的,白青鋒安排若菊做她的貼身丫鬟,倒真是一番良苦用心啊。
白紫鳶站起身,看了若菊一眼,再掃了屋裡其他幾人一眼,開口道:“今日你們幾個的差事都做的很好,我說過,倘若你們一心一意跟着我,我必不會虧待你們,不過,我要的是絕對的忠誠,不是表面的奉承,也不是腳踩兩隻船,牆頭草一般的隨風搖擺,你們倘若有誰還存着其他的心思,現在離開這青竹軒還來得及,倘若你們不走,要留下來,我便當你們是我的人了,我這人賞罰分明的很,做得好重重有賞,可誰若是敢背叛..其實有些情況下,死不是最可怕的,生不如死,才最爲可怕,你們認爲呢?”
紅朱和蘇驪連帶着孫嬤嬤齊齊打個寒戰,趕緊跪下來,磕頭道:“三少夫人放心,奴婢們跟了三少夫人,就絕不敢再有二心,定會一心一意的爲三少夫人辦事的。”
白紫鳶笑了笑,點頭道:“有這份忠心便是再好不過了,我也必定不會虧待你們。”
三人齊聲道:“謝過三少夫人。”
白紫鳶微笑,轉首向若菊道:“從我的嫁妝裡頭挑兩根樣式好的金釵給紅朱和蘇驪,給孫嬤嬤挑一副翡翠鐲子,再將箱子裡的那幾匹繡緞拿給她們三個一人挑兩匹。春天來了,大傢伙都做身新衣服。”
若菊躬身應了,面上沒有半點因白紫鳶沒提到她的賞賜而有所不滿的神情。
蘇驪三人一臉驚喜的跪下謝了。
白紫鳶從貼身的荷包裡將鎖着她嫁妝的櫃子鑰匙拿出來,然後從手腕上褪下來一隻繞金的羊脂白玉鐲子,親手套在若菊的手腕上,將櫃子鑰匙一併塞進她手中,輕聲道:“這玉鐲子呢,戴着養人,你好生收着。以後這屋裡頭,你便是大丫鬟了,這櫃子的鑰匙,你保管好了,裡頭的東西,該整理的整理,該保養的保養,可替我好好照看好了。”
若菊受寵若驚,怔愣半秒後才急忙跪下來,聲音略有些激動道:“多謝三少夫人,若菊定不負三少夫人的囑託。”
白紫鳶滿意的笑了笑,向身後三人道:“此後,凡是多聽若菊的安排,我不想在咱們青竹軒裡瞧見任何的不合和糾紛。”
她當着蘇驪三人的面如此優待若菊,既是爲了獎賞若菊,也是爲了彰顯她的身份,告訴三人,凡是要以若菊爲大,聽她的吩咐。更是爲了告訴若菊,無論這屋裡頭多多少人,她會一直是她最信任的那個。
蘇驪三人目光微微閃爍的應了,三人都不是笨人,自然明白白紫鳶的意思。
賞完了丫鬟,白紫鳶吩咐若菊:“隨我去大夫人屋裡一趟,不然的話,待會可有人來傳喚咱們過去了。”
若菊彎腰扶着她,白紫鳶往謝氏的院子牡丹閣走去。
進了牡丹閣,還未進謝氏的屋裡,便在門外聽見屋裡頭傳來一陣委屈至極的哭泣聲。
白紫鳶冷笑,心道,倒是有人比她還來得早。
若菊打起簾子,她彎腰擡腳進了屋裡。
謝氏端坐在榻上,面沉如水,目光裡有些冷意,睨着坐在下頭捂着帕子哭着的李氏,神色中頗有些不屑。
瞥見白紫鳶進來,挑了挑眉毛。
白紫鳶福下身子,行禮道:“媳婦見過婆婆。”
還未等謝氏說話,李氏便撲了過來,一張臉上淌了兩行眼淚,看起來倒真是十分傷心的模樣,咬着牙指着白紫鳶的鼻子道:“白紫鳶,你個心狠手辣的毒婦,玉桂是我的陪嫁丫鬟,你憑什麼把她打死,你..你當我..你還當大夫人是這後院的掌家之主嗎?”
李氏本想質問白紫鳶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裡,臨末了卻又把謝氏擡出來,明擺着是想給白紫鳶扣上一頂不敬主母的帽子,再連帶着讓謝氏厭惡白紫鳶。
不過,她這點小伎倆在謝氏面前根本不夠看。
謝氏面上未露出半點的憤怒來,白紫鳶心裡頭冷笑着,面上錯愕的看着李氏,開口道:“李姨娘何出此言,紫鳶承蒙婆婆和老祖宗信任,擔下這府裡下人的管教之責,自是一日都不敢忘記責任,玉桂犯了錯,紫鳶當然得嚴加管教,這不正是尊敬婆婆,尊敬李姨娘您,爲您的顏面着想啊!”
李氏被反駁的一時說不出話來,轉過臉朝謝氏繼續哭道:“大夫人,您瞧瞧這丫頭,明明是拿着雞毛當令箭嘛,明着是給您辦差事,可竟敢如此膽大妄爲,隨意處置府裡的丫鬟,這明明是不把您放在眼裡嘛,而且,她竟敢如此膽大的杖斃了我的陪嫁丫鬟,玉桂能犯多大的錯,她就敢下令殺人?這明明是蛇蠍心腸的毒婦才幹得出來的事啊!”
李氏嗚咽着,似吵得謝氏有些心煩,微微皺起了眉,也不接她的話,轉向白紫鳶,問道:“你這會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白紫鳶垂首道:“回婆婆,紫鳶過來,是想跟您說一下近日來紫鳶觀察府裡的下人做事的方式和做法,從而發現的一些問題,再向您稟報一下紫鳶自己琢磨出來的一套革新方式,希望同婆婆您商量一下,是否這樣做更能讓府裡的下人做起事來更規矩和妥善呢?”
李氏見謝氏不指責白紫鳶,反倒問起旁的話,臉色頓時十分的不好。
謝氏瞧見她變了臉色,看了白紫鳶一樣,似冷笑了一聲道:“這件事待會再討論,李姨娘方纔來我這裡哭訴,說你無故杖斃了她的陪嫁丫鬟玉桂,可有此事啊?”
白紫鳶一臉淡然的道:“杖斃玉桂確實有此事,可紫鳶承蒙婆婆您信任交給我掌管府裡下人的管教之責,自然不是無故杖斃玉桂的,此事的緣由,我也讓同玉桂一道犯了事的朱梅跟李姨娘稟報過了,難道朱梅沒有跟李姨娘說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