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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紫鳶有點詫異,今天的上官墨容好像同平日裡不太一樣。方纔明明坦言了無意於朝堂,要經商做生意,可這會卻又對如今的朝中之事品手論足,方纔說的那些話以他以往的性子來看,卻是有些逾矩了。
秦凜夙同秦子晏兩個皇子爭搶皇位這事雖然人盡皆知,可到底還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說,況且眼下的場合並不是太過隱秘的,至少還有她這個外人在,上官墨容毫不避諱的說出奪位和成事之話,非但逾矩,而且有些魯莽。
秦凜夙卻好像挺高興的,再問一遍上官墨容是否願意助他一臂之力,上官墨容依舊婉拒了,可秦凜夙看着他的眼神卻已然同方纔不太一樣了。
秦凜夙所想無非是,上官墨容既然不願入朝,可又願意爲自己出謀劃策,這豈非也是一種助力,他既然開口說了一回,就會有第二回,第三回,那麼,將這樣一個謀士留在朝堂之外,豈非也是個極好的避人耳目之法。
三人繼續就這戰事討論了良久,白紫鳶覺得自己呆在這裡,越發的不自在,好容易等飯用完了,秦凜夙纔回了府,白紫鳶三人也領了自家的下人,一塊回府。
晚膳還未開始,白紫鳶同上官墨容先回了屋子。一路上,兩人誰也沒開口說過什麼,進屋之後也各自去換了衣服,氣氛有些沉悶,也有些詭異。
上官墨容捧着本書在軟榻上翻着,神色淡然,好像也沒什麼不同。可白紫鳶卻總覺得他這般形容,是透着股不爽,很不爽。
白紫鳶倒是清楚他不爽些什麼,可是卻不想主動跟他解釋什麼。畢竟這事於他們之間而言,並不算是什麼頂要緊的大事,他爲啥要這麼在意,況且他私底下也不是有很多秘密沒跟她說過,又憑什麼因這麼件事情不爽呢?
白紫鳶索性不理他,整頓她方纔從街上買的一堆物件,那些玩意如同以前一樣,在買回來之後她便沒半點興趣再看了,可今日卻依舊錶現出十分有興趣的模樣,將那些東西一件件拿出來,在桌上排開了,再一件件翻看過去,在尋思着找個給這物件在屋裡頭安頓個去處,這樣一來,白紫鳶便顯得挺忙碌。
便這樣忙碌的打發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上官墨容那本書似乎也翻看的差不多了,本想着去參加回門之後的最後一次晚宴,可秦氏卻派人傳話過來,說是白青峰被皇帝宣召入宮,今夜的晚宴便各自在屋裡用了。
白紫鳶頭一次覺得,同秦氏和白青峰甚至是白紫凝一塊用飯,也比同上官墨容這麼沉默着在一個屋檐下頭待着好。
所以當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白紫鳶心裡頭涌出一股子濃濃的失望,乾笑了兩聲打發走了傳信過來的下人,然後吩咐若菊去廚房裡取晚膳。
若菊去取晚膳,福安似乎是察覺到屋裡的氣氛不對,跟着出了屋子,在屋外伺候着。
白紫鳶猶豫了一下,想找個話題打破這份沉默,看了上官墨容一眼,又覺得她若是開了這口,豈非是代表在這次冷戰之中先服了軟,服軟倒是沒啥,可日後這家庭地位卻會因着這個而有所下降,所以她轉個身,準備繼續擺弄她買回來那堆東西去,好在東西買的多,她能一直襬弄到入夜。
“夫人當真不願跟爲夫解釋解釋,你何時同鳳凰樓的老闆有交情,又何時攪進幫三皇子奪位這事中去的?”剛一轉身,便聽見上官墨容忽的出聲問道。
白紫鳶腳步頓住,轉過身來,抿了抿脣道:“我同鳳凰樓老闆認識的事情我並不覺得是一件值得四處宣揚的事情,這件事只有我大哥白天寧知道,那也是迫於無奈我才言明的,至於三皇子爲何會知道此事,我是一概不知的,可夫君說我攪進三皇子奪位的事情中去,這話紫鳶不明白,還請夫君解釋解釋何來有此一問的?”
上官墨容將手裡的書放下,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垂下眼,眼眸中此時卻是黑沉一片,隱隱壓抑着一股冷意和怒意。
“倘若夫人沒想攪進這件事中,爲何要答應三皇子將鳳凰樓的老闆約出來呢,夫人當真不知道三皇子要見鳳凰樓的老闆是爲了什麼事嗎?”上官墨容冷冷說道。
白紫鳶頓時一陣語塞,她當然知道三皇子要見鳳凰的意圖是什麼,她會答應,根本就是有意要促成鳳凰樓同三皇子之間的合作的,可這事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明面上她只是隨口叫來鳳凰來見了一面而已,可上官墨容卻能如此敏銳的將這件事聯繫在她身上,只讓白紫鳶頓時有些心驚。
他該不會是知道些什麼吧?白紫鳶禁不住心想,可這會也沒時間細想,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否認了,否則她一個婦道人家要摻和進朝堂之中的奪嫡鬥爭去,可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白紫鳶只能硬着頭皮道:“紫鳶是答應了大哥讓三皇子同鳳凰姐姐見一面,可卻從沒想過攪和進什麼奪嫡之爭中去,倒是夫君你是不是該解釋解釋,既然你已經名言了無意入朝,自此從商,爲何又要給三皇子出謀劃策,談及那些不該談論的話題呢?”
白紫鳶想把問題從她身上轉移開去,可是卻沒想過,這年頭根本就是以男子爲尊,她這話根本就不該問出來,所以更不消提用這話將話題從她身上引開這事了。
果然,上官墨容看着她冷笑道:“看來爲夫要做什麼事,日後都得跟夫人事事報備解釋了才行了?”
白紫鳶明知道這年代女子的地位就是不如男子,可是她只是披了個這年代的殼子,可內裡還是現代人的內裡,更何況她還一直鄙視古代的男尊女卑和三從四德之類的束縛女子的規矩習俗,上輩子還是個縱橫商場,手底下管着一大幫子男人的女強人,這會一聽上官墨容說這話,頓時有些火了。
因此,白紫鳶想也不想冷笑一聲道:“既然夫君覺得自己做什麼怎麼做同紫鳶沒有什麼關係,又何必來質問紫鳶要做什麼呢,你我這婚事既然都是交易而來,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互不相干豈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