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鳶苦着臉爲難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只是……只是……”只是我到底從哪裡弄什麼禮物給你啊,就算我有,我光明正大的拿出來麼?你都不想想,我一個庶出的丫頭,哪裡有能力幫你給皇帝準備什麼上得了檯面的禮物呢?
白紫鳶只能苦笑。
秦凜夙搖頭嘆氣道:“也對,你是沒什麼好東西拿得出手,只是本殿下這次幫了你,你要如何回報呢?總不能讓本殿下得罪了太子,又白白出力吧!”
白紫鳶很是無奈,很不明白這前兩日還豪爽的能分分鐘把翠寶閣搬空的三殿下,怎的這會就這麼小氣呢?雖說給皇帝準備禮物很是講究沒錯啦,可是你堂堂的皇子,也不至於連這點能耐都沒有吧!
秦凜夙挑挑眉瞅着她道:“看來你一時半會也沒能力給本殿下回報了,你是小白的妹妹,我也不爲難你,這人情你可得記着,改明本殿下想到該怎麼還的時候,你可不許推辭。”
白紫鳶乾笑着,只得點頭。
秦凜夙笑了笑,指指那已經蔫掉了的玉晨花:“咱們兩平白攤上這麼個麻煩,這玉晨花雖然壞了,可好歹也是個珍品,你挖出來拿着留個紀念吧。”
“啊?”白紫鳶詫異的,很想問一句,留什麼紀念,紀念本小姐差點被太子一刀殺了麼?你們這些皇子貴胄的,腦袋裡的想法能不能別這麼奇葩啊!
可擔驚受怕這麼半天,這玉晨花拿在手裡也算是沒白受這麼多冤枉,便從善如流的過去,將花挖了出來,拿出帕子包起來,塞進袖子裡。
“走吧,太子給的任務可還沒着落呢,若是再惹怒了他,本殿下別說保你了,連自個估計都保不住了!”秦凜夙慢慢悠悠說着,然後搖搖頭嘆口氣道:“麻煩,真是麻煩啊……”
白紫鳶揣着根乾枯的玉晨花,跟在秦凜夙身後,心裡更覺無限哀傷。她這到底招誰惹誰了呢?她纔是最無辜的那個好嗎!
剛走兩步,撞上過來尋她的白天寧,白紫鳶才鬆了口氣。秦凜夙見到白天寧,笑容滿面道:“小白呀,你難得來皇宮一趟,怎麼不去本殿下宮裡坐坐呢?”
白紫鳶以爲自己已經聽慣了秦凜夙叫白天寧“小白”,可這會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浮想聯翩,秦凜夙這麼親熱的叫她家哥哥去他宮裡坐坐,是想做什麼呢?
下頭想的場面便有點少兒不宜了,白紫鳶瞅瞅白生生的白天寧,再瞅瞅笑的禍國殃民的秦凜夙,覺得鼻子有點發熱,好像有什麼熱流要往出噴涌,趕緊擡起頭,吸了口氣。
白天寧禮數週全的同秦凜夙見了禮,淡淡道:“三殿下盛情相邀,天寧本該榮幸之至,只是此次入宮是隨家母一同前來,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三殿下那裡,天寧改日再去拜訪,還請三殿下恕罪。”
秦凜夙哼了一聲,不悅道:“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被我拐走,行了,本殿下也有事,也沒什麼空陪你們玩了。”說着擺擺手擡腳走了,走兩步又回頭看向白紫鳶,揚揚眉道:“東西待會我讓人拿給你,你在獻舞的時候拿出來吧,太子那邊,我自會知曉他。”
白紫鳶一愣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只是這東西怎麼能讓她來獻呢?正欲張口回絕,可秦凜夙卻已經擺擺手揚長而去。
白天寧皺着眉問:“三殿下在說什麼,什麼東西讓你在獻舞的時候拿出來?”
白紫鳶正要開口同他解釋,想起方纔被太子一劍殺了的三個人,頓時白了臉,搖搖頭抿脣道:“沒什麼,一點小事而已。”
白天寧眉頭再皺,張口欲問,可見白紫鳶垂着頭,面色微白,心裡雖然擔心,可卻也知道白紫鳶不說定有不說的原因,便不再追問,只開口道:“母親讓我帶你過去,再叮囑你些事情,再過一會宴會就要開始了,你得先去清歡殿準備。”
白紫鳶點了點頭,輕聲道:“走吧,莫讓大娘等急了。”
跟着白天寧到秦氏跟前,聽她再說了些半嘲諷半恐嚇的話,白紫鳶便被一宮女帶到了清歡殿。
清歡殿的前殿便是今夜舉辦朝貢晚宴的地方,而後殿,則是一衆的樂師舞女們,還有其他如她這般被欽點或是自告奮勇要來獻藝的嬪妃、小姐們更衣準備的地方。
今日要登臺獻藝的,除了她之外,還有個熟人,卻是韓家的大小姐,韓霓驊。
韓霓驊琴藝了得,今年便承了韓貴妃在皇后面前一提,給了她這份出頭露臉的殊榮。
韓霓驊因這事十分自得,覺得自己是皇后和貴妃眼裡的紅人,特別受寵的那個,所以瞧見白紫鳶的時候,臉色登時有些難看。
“你一個小小的庶女,有什麼資格在朝貢晚宴上獻舞,白紫鳶,你莫不是又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才讓皇后娘娘答應你來晚宴上獻舞的!”韓霓驊一身綵衣華麗非常,面上的妝容也是精雕細琢,只是這一張口便是尖酸刻薄的話,讓她本還有的幾分姿色,登時消散無蹤。
白紫鳶肚子裡翻個白眼,不鹹不淡她一眼,涼涼道:“韓小姐不是也來登臺獻藝了麼,照韓小姐的推斷,豈不是你也使了什麼手段?紫鳶愚鈍,卻是不知韓小姐用了什麼招數才得了機會登臺獻藝的呢?”
韓霓驊一聽這話,登時怒了,忽的站起來,瞪着白紫鳶怒道:“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跟本小姐比!”
白紫鳶冷笑,挑挑眉道:“我自然不是什麼東西,韓小姐您是,這一點紫鳶還真沒能力跟您作比。”
“你!”韓霓驊吃了癟,登時火冒三丈,可這地方也不是她隨便撒氣的地方,面上一陣青白,咬着牙冷冷道:“白紫鳶,本小姐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給我等着!”
白紫鳶輕笑道:“但願韓小姐莫要讓紫鳶等得太久哦!”
韓霓驊面露陰狠,哼了一聲,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