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
南宮翎負手站在池邊,望着西南方,眼中有着一抹思念,一抹愧疚。
五年了,當初同她相約一年後,如今已經五年,不知她如今過得怎麼樣了。
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直到聽到了腳步聲,南宮翎這才鬆開。
“王爺,皇上宣您入宮!”侍衛袁奇的聲音從南宮翎身後傳來。
“嗯,知道了!”南宮翎淡淡的道,眼中所有的情緒瞬間散開,隨即轉身。
半個時辰後,南宮翎到御書房之後,公公並未通稟,就直接的讓南宮翎進去了。
可以說,南宮翎這樣的待遇,歷朝歷代,都沒有人超越過。
當南宮翎進入御書房的時候,便瞧見南宮墨正在龍案前辦公,一聽到腳步聲,當即便將手頭的事情給放下,擡頭看向南宮翎。
南宮翎看着南宮墨,眼中有着欣慰。
皇兄果真是最適合做帝王的人,雖然才登基不過半個多月,可是如今皇兄臉上屬於帝王的威嚴氣息卻絲毫不少,甚至比當初的父皇更有皇帝的風範。
只是,很快的,那麼欣慰便消散了,因爲南宮翎其實心中清楚,皇兄並不貪戀這個位置。
“皇兄!”南宮翎恭敬的道。
此時的南宮翎,一襲寶藍色的綢衫,眉宇之間有着一抹韌性,眼眸卻十分的溫和,純鹼更是泛着絲絲的笑意。
無論是何時,南宮翎對於南宮墨的尊敬,那都是不會遞減的。
在南宮翎心中,唯有皇兄一家還有璟鳶最爲重要。
只是,皇兄前幾日還讓自己休假幾日,今日依舊在休假的時日,皇兄因何宣他入宮?
南宮翎對此有些不解,但是並未詢問,而是等着南宮墨說。
只是,正陷入自己思緒裡的南宮翎,並未瞧見南宮墨眼中的那抹愧對的神色。
南宮墨並未讓南宮翎多等,便道:“當初你與朱璟國的樂安公主有一年之約,如今已過去五年。”
南宮翎悠的擡起頭,有些驚訝南宮墨會提及這件事。
“皇兄......”
南宮翎正欲開口,但是卻被南宮墨阻止。
南宮墨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繞過龍案,走到南宮翎的身邊,對着南宮翎道:“她等你五年,有情有義,你是時候去找她了!”
南宮翎拳頭緊握,有些激動的看着南宮墨。
雖說他知道,是時候得去找璟鳶了,可是,因爲心中總想着皇兄剛剛登基,京中瑣事太多,所以他準備延遲。
沒有想到,皇兄卻特意宣他入宮說了此時。
見南宮翎臉上的變化,南宮墨直接的將手搭在南宮翎的肩膀上,道:“是哥對不住你!”
“皇兄千萬別這樣說......”南宮翎眼中也頗爲激動。
爲皇兄做的事情,他從來不後悔。
皇兄,爲的是天下,其實,也是爲了自己。
所以,他怎會因此後悔呢?
南宮墨看着南宮翎,道:“阿翎,記得常回家看看!”
南宮翎聞言,點點頭,聲音微微哽咽,道:“好!”
兄弟話別時候,南宮翎便出了御書房,卻見皇后穆輕衣這個時候靜靜的站在御書房外,此刻的穆輕衣手中正拿着一個小包裹。
“皇嫂!”南宮翎對穆輕衣抱拳。
穆輕衣不語,直接將包裹放到南宮翎的手中,道:“路上小心!”
當包裹落入南宮翎手中的時候,南宮翎便已經知曉,手中的包裹是藥物。
當即,南宮翎便感激的看着穆輕衣,道:“謝謝嫂子關係!”
旋即,南宮翎離去。沒有看到南宮墨從御書房走出來,站在穆輕衣的身邊,看着南宮翎離去的身影。
三個月後, 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南宮翎終於到了朱瑾國的國都琅城。
琅城沒有京城繁華,卻也相差不遠。
此刻的南宮翎,雖說日夜趕路,但是身上卻沒有一絲的風塵。
此時的他,風度翩翩,氣質非凡,剛剛踏入琅城,便有許多小姑娘的視線都往南宮翎的身上而來。
南宮翎此刻心中幾位雀躍,但是同時也有中近鄉情怯的錯覺。
南宮翎不知道,見到鳶兒,他第一句話該說什麼,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
也不知道鳶兒會不會怪自己,更加的不知道鳶兒是不是還跟當初那般對自己鍾情。
其實,南宮翎心中是不安的。
並且,南宮翎從未曾有今日這般的不安過。
袁奇跟在南宮翎身邊的時間最長,自然的能夠明白南宮翎此刻的心情。
只是,就這般的站在大街上,似乎不太好吧。
袁奇看着身邊路過的那些小姑娘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這些姑娘,可是多年不曾見過俊美的男人了?
一個個看着主子,就好像是餓狼看到了肥肉一般,這樣,真的好麼?
但是很顯然的,南宮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主子,是直接去找樂安公主,還是投店住宿?”袁奇終於還是開口了。
袁奇有理由相信,自己再不開口,那些默默臉紅的姑娘們,待會就會直接的圍上來了。
南宮翎一聽袁奇的話,心中的雀躍和不確定終於平復了一些。
因而,這纔對着袁奇道:“投店住宿!”
雖然此刻,他十分的想要快些去恭親王府,直接的去找鳶兒。
不過,就這樣前去,未免太過唐突。
只是,再往前走之後,南宮翎因爲快要見到慕璟鳶的心情,這個時候完全的被損毀了。
因爲,一路上,他都聽到一種議論。
能夠讓南宮翎變了臉色的議論,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琅城,那當然是關於樂安公主慕璟鳶的了。
大街小巷中,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便是,當年最受寵的樂安公主,如今最爲不受寵。
之所以這樣說,便是因爲樂安公主如今都二十高齡了,卻還不曾嫁人。
很顯然的,是皇上對這個親自封的公主,並不上心。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種說法。
更有人說,樂安公主凶神惡煞,沒有男人膽敢娶她,所以,這才成了嫁不過去的姑娘。
走到客棧門口的時候,客棧裡,這樣的說法,更是被人推崇,而此刻,南宮翎的臉色黑的不能夠再黑了。
袁奇從未曾見過自家主子這麼可怕的臉色,心中不由得爲那些人默哀。
“給我打!”
突然的,傳來一聲驕喝,讓南宮翎整個人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