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宮墨和穆輕衣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外面下人也已經準備好了晚膳,只等兩人去吃了,而這個時候的穆小凡,正陪着鍾氏他們吃着飯,因而還沒有回來。
就在南宮墨和穆輕衣吃飯的時候,突然的,卿暮從外頭走進來。
依舊一襲黑衣,披着夜色,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瞧着南宮墨和穆輕衣兩人在吃飯,也不着急說話,只是靜靜的立在一旁。
卿暮的面相是十分的俊俏的,因而伺候在南宮墨和穆輕衣兩人身邊的丫鬟看到卿暮進來的時候,眼睛幾乎是黏在卿暮的身上一般。
整個侯府的人,都只當卿暮和墨影一樣是王爺的侍衛,所以丫鬟們一個個的對墨影和卿暮都是有些想法的。
當然,喜歡卿暮的丫鬟,皆是不敢接近卿暮和墨影的。
不說墨影身上的那種疏離和淡漠,讓人難以接近,就說這卿暮,身上的冷意,足以凍死人了,還有誰敢主動的去表達自己的真心。
不過,即便一個個的都是落花有意,一雙眼睛也都會離不開這流水的。
“可吃了?”南宮墨擡眼淡淡的問卿暮。
卿暮眼中微微有些訝異,隨即很快的便散去,隨意的應了一個嗯字。
南宮墨聞言,便也不再多說,繼續低頭吃飯。
小廳裡的氣氛有些沉靜,沒有人說話,甚至是臉南宮墨和穆輕衣吃東西的時候,也沒有聲音傳來。
而這三人,身上本就有種特有的氣質,所以時間長了,兩個小丫鬟都覺得站在這裡頭格外的難受。
不過索性的是,南宮墨和穆輕衣吃的並不多,沒有多久便吃完了。
兩個丫鬟收好了東西,便逃也似的出去了。
屋內,便只剩三人。
離開了吃飯的桌子,南宮墨牽着穆輕衣朝着一旁的主位上走去,隨即便讓卿暮在一旁坐下。
這個時候,丫鬟端上來了三杯茶,在南宮墨的冷眼之下,便退下了。
“什麼事情?”
丫鬟出去之後,南宮墨便直接的問道。
卿暮聞言,脣一抿,擡眼看向南宮墨,道:“金陵寨的事情,沒有那麼的簡單。”
南宮墨聞言,臉上的神色卻沒有過多的變化,似乎早已經料到了有這個結果。
只是南宮墨的目光微微有些凌厲之色閃過,而後便看向卿暮,示意卿暮將要說的話全部說出來。
卿暮和南宮墨之間,本就有着一種的默契,因而南宮墨一個眼神,卿暮便也明白是何意,故而道:
“屬下傳來消息說,有人去牢中見過匪人!”
說着,卿暮擡眼,看向南宮墨,道:“牢裡守衛深嚴,能夠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進入牢中,定是有人裡應外合。”
南宮墨一聽,點點頭,聲音有些沉的道:“若非是有內賊,這人販子也不會在這南寧郡這般的猖獗。”
威遠侯是怎樣的人,他心中十分的清楚。
這事情,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麼久,必然是有了內賊。
而且,他能夠料定,這內賊,在南寧郡的地位,定然是不低的。
卿暮一聽,點點頭,道:“可能與害侯爺的人是同一人。”
穆輕衣一聽是害自己父親的人,眉頭微微蹙起,臉色有些難看。
南宮墨自是察覺了,便伸手捏了捏穆輕衣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隨即便看向卿暮,道:“這次侯爺被害的事情,我心中有些計較,這事情你需多留意,怕是那方已經行動了,等事情完了之後,咱們再回京。”
說這話的時候,南宮墨看着卿暮的眸子裡閃着一絲的意味深長。
卿暮聞言,冰冷的眸子裡閃了閃,隨即便別開了視線,輕輕的點頭。
而後,卿暮便和南宮墨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轉身出了鬆韻園。
只是,卿暮那在暗夜中的冷眸,微微的有了些許的變動。
只有卿暮明白,南宮墨方纔那抹意味深長是什麼意思。
這五年的時間,自己和君無塵之間的關係,一直處於僵持的狀態。
他也清楚,君無塵對自己的態度,也更爲的明朗了許多,只是.......
微微的一聲的嘆息,擡頭看了看沒有月亮的天空,卿暮的眼中有着一絲的糾結之色。
離君無塵所說的半年之約,只有兩個月了。
回京之前,他是該好好的想想了。
想着,卿暮便一個閃身,離開了鬆韻園。
而這邊,在卿暮離去之後,穆輕衣便看向南宮墨,眼中有着一絲的複雜。
南宮墨自是看到了穆輕衣的神色,但是卻故作看不到,只是專注的喝着手中的茶水。
穆輕衣看着南宮墨這個模樣,不由得瞪了一眼南宮墨,隨即終於問道:“是宣王麼??”
南宮墨手中的茶杯一頓,隨即便將茶杯放下,看向穆輕衣。
此時的穆輕衣,眼裡滿滿的都是詢問之意,但是其間,卻也有着一絲的瞭然。
“嗯!”南宮墨點點頭,“君無塵讓人傳來了消息,他在我之後便離京了。”
穆輕衣聞言,眉頭微皺。
看着穆輕衣這個模樣,南宮墨伸手覆住穆輕衣的手,道:“這事情,你不用管,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然而,穆輕衣卻擡頭看向南宮墨,一臉堅定的道:“跟我說說近日京中的情況吧,聽聞父皇病了!”
南宮墨看着穆輕衣 ,良久才終於點點頭,將京中如今的局勢給說了出來。
其他的皇子,除了不爭的六皇子和十弟之外,其他的皇子都是不成氣候的。
如今他成了儲君,最能夠與自己起了爭端的人便是老四宣王,而宣王這幾年掌控着西北的軍隊,並且有日益擴大的趨勢。
而這些,父皇也都知道,但是父皇卻對老四賞識,沒有將儲君之位留給老四,反倒是在其他的方面補償了。
也因爲如此,老四的勢力,也就愈加的龐大起來了。
“若是宣王得到我爹的勢力,你有幾分的把握?”穆輕衣沉吟片刻,便問道。
南宮墨眉頭輕皺,微微思忖,目光有些捉摸不透。
穆輕衣見狀,也便知曉了答案,也就不再繼續問下去,只是道:“方纔你提及十弟,十弟如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