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聞言,脣邊不由得掠出一抹笑意,眸光泛柔,道:“若是我出了事情,你會怎麼辦?”
穆輕衣聞言,眉頭緊緊的皺起,她很不喜歡南宮墨做出這樣的假設,但是最後,穆輕衣卻還是開口道:“救你。”
是的,無論南宮墨出了什麼事情,她都會救他。
生同寢,死亦同穴,這是她的一份執着。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從穆輕衣的口中說出,這樣的分量,便不僅僅是兩個字了。
南宮墨眼中滿滿的都是動容,脣邊的笑意更深了許多。
看着南宮墨脣邊的笑意,穆輕衣的眉頭卻更加的緊緊的皺起來了。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穆輕衣一臉凝重的看着南宮墨道。
南宮墨聞言,正欲開口說話,但是這個時候管家林德卻一臉着急的跑了進來。
“王爺,不好了。”林德從不曾有今日這般的失態過。
南宮墨眼中的柔意以及脣邊的笑意很快的便褪去,看向林德,沉聲道:“什麼事情?”
林德聞言,也顧不得擦額上的冷汗,便道:“宣王和刑部的曹靖大人來了,說是來查案的,要見王爺。”
穆輕衣聽到查案,眉頭不由得一皺,今日發生的事情她現在還並不知道,不由得看向南宮墨。
南宮墨只是投給穆輕衣一個放心的表情,隨即便朝着林德道:“讓他們進來。”
林德聞言,臉上有些猶豫。
這查案都查到王府來了,能有好事麼?
然而,看着南宮墨的臉上並不着急,林德心中雖是擔憂,但是還是轉身便出去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穆輕衣看向南宮墨,問道。
南宮墨聞言,並沒有向穆輕衣隱瞞,便將今日京中發生的事情和早朝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既然是說了,自然是要將趙子英的事情一併給說出來了。
穆輕衣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眉頭微微一皺,穆輕衣很快的便想到了冬雪的事情。
冬雪的事情與趙子英被殺有些關聯,今日發生的屠門事件,是否此有關?
查案查到禹王府,必定是他們發現了什麼。
想着,穆輕衣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其間,也有着一絲隱隱的擔憂。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夜和曹靖兩人一同走了進來。
南宮夜進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向的便是南宮墨身旁坐着的穆輕衣,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很快的,南宮夜便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看向了南宮墨。
南宮墨這個時候正喝着手中的茶,對兩人的到來,看起來並不熱衷,這個模樣看起來有些許的狂妄。
不過,無論是南宮夜還是曹靖,這個時候都不會去關注南宮墨的狂妄了,畢竟,他們此行還有其他的目的。
南宮夜並沒有任何的拖沓,直接將在淳嶽侯手中發現的那塊碎布給拿了起來,當着南宮墨的面便舉起來,朝着南宮墨,道:“這個,你可認得?”
南宮墨隨意的看了一眼南宮夜手中的碎布,隨即便垂下頭來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只不過眼中有些微微的冷意。
“想說什麼便說吧。”南宮墨淡漠的道,似乎對南宮夜說的話完全的提不出任何的興趣一般。
一旁的曹靖這個時候皺起了眉頭,一雙斷案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南宮墨。
只不過,斷案多年的他,看向南宮墨的時候,卻什麼都看不出來,除了一身自帶的威嚴以及一種漫不經心的冷意之外。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因何,威嚴和漫不經心本就是兩種不同的氣息,卻在同一時刻在南宮墨的眼中出現。非但沒有任何的違和感,反倒是覺得十分的適合。
這樣的感覺,在宣王南宮夜的身上,是不曾有的。
兩人看來,都是強者,都是不苟言笑的人,但是,感覺卻是截然不同的。
南宮墨並不知道曹靖心中想着什麼,但是卻還是十分的冷淡的瞟了一眼曹靖,曹靖當即就忍不住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南宮夜看着南宮墨皺眉,眸色更爲暗了幾分,但是南宮夜依舊開口說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昨日你上朝的時候,穿的便是這件衣裳。”
在臨越國,雖然也有屬於王爺的朝服,但是身爲王爺,卻還是可以穿自己的衣裳的。
南宮墨昨日穿着的,便是一件月白色的錦袍。
而此時南宮夜手中拿着的碎布,正是月白色的。
恰好,與南宮墨昨日穿的那件是同樣的質地,同樣的顏色,讓人很難的不將兩者混爲一談。
對於這一點,南宮墨自是知道,即便是他自己看到那碎布的時候,他的心中也會有這般的感覺。
但是,最終,南宮墨還是面不改色的看着南宮夜,道:“你想如何證明這碎布便是我衣裳上的?”
“很簡單。”南宮夜道,“只要你將你昨日穿的那件衣裳拿出,做個對比即可。”
南宮墨聞言,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向南宮夜,眼神微微泛冷的道:“我憑什麼給你看?”
南宮墨這話一出,十足的囂張。
南宮夜皺了皺眉頭,一雙看着南宮墨的眸子更爲沉穩。
一時之間,南宮夜卻並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
曹靖見狀,臉色也是變了變,隨即便上前,看着南宮墨,道:“禹王爺,下官與宣王爺是奉了皇上之命查案,還請禹王爺配合!”
“若是本王不願配合呢?你會將本王如何?”南宮墨冷冷的看着曹靖道。
曹靖聞言,臉色變了變,終於,開口道:“王爺若是不願配合,下官不敢將王爺如何。”
說道了這裡,曹靖便擡頭,毫無畏懼的盯向南宮墨的眼眸,道:“但是此時既是與王爺有所牽連,王爺若是不願配合,豈不是心虛了?”
這話,聽着倒是有些激將法的意味。
而南宮墨聽了這話之後,眸光更是冷了幾分,冷冷的氣息直直的朝着曹靖逼去。
曹靖的身子雖是在顫抖着,但是卻還是定定的看向南宮墨,絲毫沒有退縮的意味。
許久,南宮墨卻笑了,對於曹靖的表現,他很滿意,果真是鐵面無私。
“本王雖不怕別人說本王心虛,但是本王今日卻願意配合你。”說着,南宮墨看向一旁的穆輕衣,道,“你去將我衣服拿來!”
自然,朝着穆輕衣說的話,肯定不會是命令的語氣了,那聲音中,有着連曹靖都能夠聽得出來的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