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北冥焱阻止,隨即便從位子上站起身來,朝着中間走去,看着北冥越澤,道:“父皇,何不聽多問問,將事情給講個清楚明白才能夠服衆不是?”
北冥越澤一聽,先是警告的看了一眼北冥焱,卻還是朝着侍衛擺擺手。
侍衛這才放下老婦人給退下了。
“既是二皇子求情,朕便給你一次機會!”北冥越澤道沉聲的道。
但是,很顯然的,北冥越澤並非是因爲北冥焱的求情,畢竟此刻北冥焱在北冥越澤的跟前,並沒有什麼‘面子’可言。
更何況,這個時候,北冥越澤根本就不相信眼前的醜婦是驪妃。
對於這樣的人說的話,他是一句也不會相信。
但是,老二也提醒了自己,若是這個時候不聽老婦人說完,那麼這門外的這許多人,怕是也會覺得他這個皇上做的不公允!
老婦人聞言,眼中流露出一抹的悲傷,看着北冥越澤的時候,脣緊咬着,表示她此時心中的痛處。
老婦人這般的痛苦的模樣,其他的人並未瞧見,但是穆輕衣卻看到了,因而穆輕衣的眼中露出一抹的同情。
老婦人緩緩的跪下了身子,緩緩的朝着北冥越澤磕頭,道:“皇上,民婦黃依依,狀告皇后縱火殺人。”
在場的人,都能夠聽得出,這個老婦人說話的時候的顫抖和無奈以及一抹濃濃的恨意。
“莫不是此人真的是當年的驪妃?”有人這般的議論着。
“當年的驪妃便是燒死在了皇家的別院之中,當時還下了通告的,看着她一臉的燒傷,這事懸!”
議論聲越來越大,直接的傳到了皇上北冥越澤的耳中,讓北冥越澤的臉色不由得發沉。
看向老婦人的眼中滿是審視,可是看着那面目全非的臉以及那佝僂的身體的時候,北冥越澤便再也無法繼續看下去了。
這人會是當年貌美如花的驪妃?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
這人,分明就是一個又老又醜的婦人。
大理寺寺卿瞧見了北冥越澤的臉色不好,當即便道:“肅靜,肅靜!”
外面議論紛紛的衆人聽聞這句話之後,一個個的便很識相的閉上了嘴巴,不敢多言。
“你說你是驪妃,可有證據?”北冥越澤在衆人安靜的時候,當即便朝着地上跪着的老婦人沉聲的問道。
老婦人聞言,當即便從身上掏出了一根髮簪來,那是她這麼多年來,唯一保存着的物件。
這東西,她從未曾讓它離開,爲的就是這麼一天。
那根髮簪是黃金做成,而上頭鑲嵌着白色的玉飾,而玉飾是桃花的形狀。
金簪的簪身此時以及極爲的陳舊了,但是那桃花形狀的玉飾,卻依舊通體發亮,透着一抹晶瑩的光澤。
一看便能夠知曉,這玉飾,老婦人常常的拿出來看,並且,這玉,斷然不是凡物。
看着那金簪,北冥越澤的眼睛暴睜,一臉的不可思議。
“德公公,給朕呈上來!”北冥越澤一臉激動的的對着底下的德公公說道。
而那德公公看着那金簪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驚訝,起身拿過金簪的時候,德公公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仔細的打量着那醜陋的老婦人,但是卻依舊是失望了,因爲完全的沒有從老婦人的身上看到任何的當年驪妃的蹤影。
見此,德公公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手捧着金簪,轉身朝着北冥越澤走去。
而當金簪落在北冥越澤的手上的時候,看着那金簪的設計,北冥越澤的眼中依舊滿滿的都是不相信。
“皇上,您可還記得,當初皇上最愛將民婦比作桃花,故而令巧匠做出了這根金簪。”說這話的時候,老婦人的聲音依舊沙啞,但是卻並沒有繼續落淚。
爲了不自取其辱,老婦人也不再繼續自稱臣妾了。
過去的總總,終將已經過去,如今的自己是個怎樣的,她心中也是清楚明白的。
“皇上,當初您可還說過,這根金簪送給民婦,民婦定能夠生下可愛的麟兒來。”說這句話的時候,老婦人聲音卻繼續的哽咽起來。
北冥越澤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隨即便一臉凝重的放下了金簪,終於這個時候也肯直視老婦人了。
“你果真是驪妃?”皇上沉聲的問道。
這根金簪,當年確實是自己送給驪妃的,並且,這樣的玉簪,龍川大陸也就只有一枚,因爲這桃花,就是當年的自己親手所刻。
那時的驪妃,是第一個懷孕了的妃子,因而他心中甚爲歡心,故而才做出了這般的恩寵的事情來。
“民婦黃依依!”老婦人十分崛強的道。
北冥越澤的眉頭皺起,一雙厲眼看向一旁的皇后,隨即便又看向了皇后身邊坐着的老大北冥滄,眼中不解。
看向老婦人道:“你若是驪妃,便也能夠知曉,當年皇后救了你產下的麟兒,如今如何來狀告皇后縱火殺人?”
說這話的時候,北冥越澤的心中其實是已經有了些許的懷疑的。
畢竟方纔袁老大也曾說,大皇子極有可能就是皇后所生。
莫不是,當年的事情,真的不簡單?
想着的時候,北冥越澤突然的想到了當時的別院裡的四個醫女突然之間暴斃的事情,又想到了皇后提前請了接生婆的事情,眉頭更是緊緊的皺起。
而這個時候,皇后的臉色十分的陰沉,眼中閃着一抹的陰狠,沒有想到,那樣的大火,竟然沒有將驪妃那個賤人更給燒死。
並不怪自己心狠,怪就怪當初的驪妃爲什麼要第一個懷孕,爲什麼要生下了皇子。
若非是那般,她也就不容這般的費勁了周折了。
手緊緊的握着,指甲更是直接的刺入了肉裡,疼,但是朱氏卻並沒有察覺。
老婦人一聽皇上這般的問自己,當即視線便模糊了,但是轉向皇后朱氏的眼睛,卻依舊是滿滿的都是恨意。
如果說,自己今日能夠爲自己的孩兒報仇,即便是明日死去,她都是極爲願意的。
想着,老婦人便看向北冥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