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時,李洵對上了君無塵身後的黑衣男子的眼睛,身子猛地一陣瑟縮。
不敢再看,李洵移開了視線,也退到了一旁。
君無塵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李洵,便走到了看臺底下正前方的位子上坐定。
看臺前方,有三排的座位,只不過,坐的都是達官貴人,君無塵作爲一介商人,能夠坐在那裡,可見君家在京中的地位。
君無塵不再說話,衆人這纔回神,想到了君無塵方纔問的話,不由得看向高臺上的穆輕衣,道:“禹王妃,吉時將至,禹王怎麼還不來?”
一人問及,其他的人紛紛附和。
穆輕衣只是淡淡的看向衆人,並未急着開口,衆人見狀,這才終於閉嘴,一雙雙眼睛看向穆輕衣,期望着她的答案。
“禹王爺身子有恙,一時半會兒的來不了。”穆輕衣淡淡的道。
衆人聞言,又一次的議論紛紛,隨後,李洵站出來,看向穆輕衣道:“既是如此,是否就能夠讓人替代?”
說這話的時候,李洵的眼中,閃着一絲絲對穆輕衣傾慕的光芒。
對穆輕衣,他是早有所聞,之前也曾遠遠的瞧見過,可是,這樣的靜距離的看,卻發現她竟比他以爲的還要美上幾分。
這樣的人,可惜已經做了他人的妻。
不過,若是禹王不在,是否他就有機會?
想着,李洵的目光,不由得深幽了許多,看向穆輕衣的眸子裡,更是多了一絲的貪婪。
穆輕衣冷眼瞧着底下的李洵,面不改色,就連眼神都沒有一絲的變化,隨後,便看着衆人,緩緩的道:“可以!”
南宮煜聞言,臉上更是染上了喜色。
說什麼身子有漾?分明是醒不來了纔是,這樣,不正是他的好機會麼?
而地下其他的皇族的人,一個個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嫉妒,若是他們早些知道南宮墨身子有漾,他們早南宮煜一步上去,那該多好。
頓時,他們只覺得白花花的飄遠,感覺,一下子損失了幾萬兩銀子。
毫無疑問的,他們,大多都是想要撈油水的。
就在這些皇族的人一臉悲催豔羨嫉恨的時候,南宮煜上前一步,道:“今日既是本王的五弟禹王爺不曾前來,本王便代替五弟主持大局。”
說完,南宮煜心情很好的看向一旁的穆輕衣,道:“五弟妹應當不會反對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一般人自是不會出言反對。
只不過,穆輕衣不是一般人,而且,她等的就是南宮煜毛遂自薦。
這樣一來,待會南宮煜的裡子面子才能夠脫光光了。
想着,穆輕衣整死你淡淡的看了一眼南宮煜,隨即緩緩的朝着高臺的前方走去。
衆人瞧着,或是疑惑,或是以爲穆輕衣會這樣的從高臺上躍下,畢竟方纔禹王妃就是飛上去的,這個時候躍下,也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然而,穆輕衣卻在最後停下了腳步,看向衆人,緩緩的開口道:“我夫君身子有漾,讓我來此主持大局。”
說着,穆輕衣緩緩的回頭,淡淡的看向身後微微有些愣神的南宮煜,開口道:“穆王的好意,我夫妻二人心領了。”
聲音淡淡的,沒有一絲的起伏。
南宮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臉上的笑意再也掛不住,只是狠狠的看着穆輕衣。
總覺得,穆輕衣這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壓制下了自己心中的怒意,南宮煜臉上才終於的扯出一抹笑容,眼帶犀利的看着穆輕衣道:“商會自古以來,還從未曾有女人主持過,五弟妹你看......”
這話,南宮煜沒有說完,而他面上更滿滿的都是爲難之意。
穆輕衣聞言,脣邊,微微的掠出一抹笑意,只不過,不待穆輕衣開口說話,人羣中便傳來了反對聲。
“是啊,對咱們商人這麼重要的盛會,怎可讓一個女人主持大局?”
“一個女人,懂得什麼?簡直是晦氣。”
各種難聽的話,一時之間,慢慢的漾開來,這一刻,衆人都忘記了臺上的女人,不是別人,而是,他們的禹王妃。
那些無知的人自是不知道禹王妃的地位,那些朝中的官員們不會不知道,這個時候,誰都不敢出口反對,畢竟那日朝堂上的事情,他們還歷歷在目。
他們就怕有遭一日,自己得罪了禹王妃,讓禹王將他們的罪行一一抖了出來。
到那時,他們能夠在商會的入口處乞討就是恩賜了。
而穆輕衣,聽着那些反對聲,非但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意和退縮,反倒是她的脣邊的笑意,緩緩的加深。
只不過,她的目光,卻更爲發冷。
原本熱鬧的人羣,很快的,便發現了穆輕衣的變化,原本還一個個激動的反對的聲音,漸漸消散。
開什麼玩笑,上面的人,可是禹王妃啊,他們剛纔是不是腦子裡進了不該進的東西了?
一個個的人心中大驚。
“你們覺得我不能夠主持大局?”穆輕衣脣緩緩而動,清冷的聲音緩緩流出,只是,裡頭,卻有着一絲絲的威懾力,讓衆人心驚。
無人膽敢回答,畢竟,他們還是忌憚禹王爺的。
但是,卻並不代表無人回答。
一個聽着大肚子的中年富商走出來,看着穆輕衣,眼中全是不滿,道:“京城的商會,只有一次,對我們這些商人而言,極爲的重要,草民等都十分的忌憚禹王和禹王妃。”
說道這裡,那個商人的眼中更加的不滿,接着便道:“但是這不代表,我們要用自己的身家去忌憚,自古就沒有女人主持大局的先例,王妃還請見諒。”
這話一出,其他的人想着自己爲了參加這次的商會所付出的代價,一個個又鼓足了勇氣附和。
“還請王妃見諒!”
“沒有這樣的先例啊!”
就連南宮煜也一臉爲難的看着穆輕衣,道:“五弟妹,你還是下去吧,這樣一來,可是會引起衆怒的。”
只不過,穆輕衣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南宮煜,只是冷笑的看着衆人,道:“若是本妃——不肯見諒,執意要開這個先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