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中,飛翔的怪鳥被長孫武的腳掌踩成兩截,就像是遭到高速迎擊的炮彈,瞬間悽慘的斷裂成兩節,濺射出大片的腥臭液體……
就算是舊曰支配者的奴僕,擁有着進入太空的能力,它的身體也是地球上的物質構成的,普通的槍械足以對它造成傷害,那麼已經化身爲戰爭機器的長孫武就能夠將他粉碎!
“給我死!”
以舞空術在天空之中滯留,長孫武的身影幻化成一團流光,在他的手下凌柯的身體不斷被擊飛,又被粗暴的抓着手臂或者是頭髮拽回來。
神威車輪上的韋伯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場戰鬥,他彷彿產生了幻覺——長孫武變成廚房之中的麪點師傅,在他的手下,一團又白又嫩的麪糰不斷的變化形狀,撮扁捏圓,最後變成了無法認識出來的形狀。
就算是這樣,凌柯也還沒死?!
長孫武沒有聽到主神的提示聲,所以他沒有停止,排球拳、太陽拳、殘像拳,種種拳法配合着軍隊格鬥武技的暴戾風格,狂暴的打擊着。
不論凌柯的血條有多長,長孫武也要用自己的這雙拳將它扯到底!
在瘋狂的拳擊之中,骨節上撐着的黑色指虎裂紋蔓延,然後在越來越強的‘氣’的灌輸之中終於碎裂,嵌入了凌柯的身體之中。
不論多強的法師類型職業,沒有像是白朔那樣人形壓路機的功能,沒有dnd類型的譚森變形術,沒有來得及施展護身的法術,沒有在身上固化空間轉移的魔法……那麼,他在長孫武的拳頭下面,就是渣!
察覺到死亡即將來臨的氣息,凌柯已經不再想將局勢扳平,在接連不斷的攻擊之下,他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地面之上忽然出現了一道令人無法直視的閃光,在大地之上的騎士王不會任由敵人將自己的獵物搶走,但也不屑偷襲。
他以足以醒目光芒提示了長孫武接下來他的動作,長孫武的眼角撇到了亞瑟王手中緩緩舉起的光芒之間,通天徹地的光芒即將從王者之劍中噴涌而出。
誓約勝利之劍的轟擊,即將開始!
“晦氣!”
長孫武看着面前毆打已久之後還是沒有任何死亡跡象的凌柯,實在不忍心放棄這一塊肥肉,自己殺了他還有獎勵點和劇情卡片能拿,亞瑟王殺了這貨連令咒都得不到。
就算是捨不得,心裡疼得要滴血,長孫武也還是不準備陪着凌柯一起挨一發誓約勝利之劍。
這可不是以炮交友,幸好也不是那位白色暴君的星辰破裂。
繼續了許久的光芒終於綻放出讓長孫武忍不住眼角刺痛的力量,在最後的一瞬間他從戰鬥中跳出,抓着渾身閃爍着紅色煉成光芒的凌柯扔向了天空,急速的遠離。
誓約勝利之劍的光芒下一刻就即將吞沒caster……如果事實這麼發展的話,那麼大家皆大歡喜,凌柯死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最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長孫武跳出戰圈將機會讓給亞瑟王的瞬間,大地之上刺穿夜空的金色亮光……消失了?!
最後的時刻,saber被御主用令咒召喚走了。
坑爹呢這是!
長孫武忍着吐血的衝動擡頭,然後看到天空之中凌柯依稀恢復原本摸樣的臉,在獰笑。
“糟糕了!”這是長孫武第一個瞬間的反應,下一個瞬間他催發了自己的舞空術在半空之中急速的奔跑,並非是攻擊,而是逃跑。
距離已經被拉開了,而且作死的是,居然是長孫武親手將caster推出自己的掌控。
那麼caster的反擊即將開始。
如同尖叫一般的吟唱從凌柯的口中發出,帶着無窮惡意的詛咒——哈斯塔之歌的聲音在夜空之中傳遞。
長孫武感覺自己和一道陰冷的洪流擦肩而過,瞬間右臂失去了感覺,密密麻麻的詭異麻疹出現在他的手臂上,瞬間開始化膿腐爛,就連氣也僅僅只能使它不再惡化。
幸好凌柯沒有繼續攻擊,因爲神威車輪的電光即將把他碾碎。
“龍之介!”
來自魔術迴路之中的指示讓隱藏在暗中的雨生龍之介使用了令咒:“英靈caster召來!”
在最後的瞬間,凌柯從征服王的車輪下消失,逃遁無蹤。
……“結果就是這樣了。”
長孫武長吁短嘆,端着一杯已經冷掉的茶水,一臉滄桑:“早知道就不讓開了,自從進入無限空間之後,我可還沒進賬呢……每天吐槽的話,難道我要變成希望隊的吉祥物麼?”
白朔一臉同情的看着他:“你已經是了。”
“口胡!吉祥物不應該是樑公正麼!”長孫武一臉激憤:“我都三十多的人了,你們這些年輕人難道就不知道尊老愛幼麼!”
頭髮蓬亂的樑公正從角落裡鑽出來,糾正道:“我是實力派。”
“對啊……”白朔像是剛剛發現一樣,點頭說道:“長孫你已經三十多奔四十了呢!不過爲什麼我平時都沒有發現呢……”
“是啊,是啊。”陳靜默在白朔後面補刀:“長孫你還很年輕呢,不至於讓我們叫叔叔吧?”
“上一個被我叫叔的人已經死了。”白朔忍着清理背後傷口的劇痛,陰森森的看着長孫武:“你不想這樣吧?”
長孫武向後挪了一點,一臉戒備的問道:“喂喂,爲什麼要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出來?”
“虛叔已經走了,死者爲大,就不要開他的玩笑了。”陳靜默在白朔背後用手掌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我要把毒血拔出來了,你忍着……”
白朔剛準備點頭充硬漢,結果在陳靜默動手的瞬間臉色泛起青紫色,肌肉拱起。
他一邊吸着冷氣,一邊艱難的扭頭看背面。
在他的背後,陳靜默臉上沾着白朔傷口裡噴出的血,雙手猩紅,帶着一絲明明很溫暖,但是卻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她察覺到白朔的目光之後,擡起頭露出溫婉而血腥的笑容:“不要怕,我會很‘小心’的……”
這就是不聽話的懲罰,每天出去亂跑然後帶着一身傷回來的男人一定要好好教育才可以。
長孫武低着頭,身上往出滲冷汗,肚子裡碎碎念:“這明明就是很不小心吧?而且爲什麼要在‘小心’兩個字上加重讀音啊……而且這種可怕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明明很可愛的女孩子爲什麼會忽然這麼可怕……”
“話說這種有黑化屬姓的姑娘如果適應了的話,也是很萌的呢……這種事情就交給隊長就好了,唔……還是我家老婆好啊,又溫柔又體貼……”
陷入腦補狀態的長孫武臉上露出同情的表情。
細細的聲音凝成一束突然鑽進他耳朵裡,他擡起頭看着白朔鐵青的臉上不停的冒冷汗。
“雖然不知道你再想什麼,但是再在肚子裡亂吐槽腦補的話,信不信我丟你出去找金閃閃決鬥?”
長孫武的眼神瞬間充滿了無辜,擡起頭繼續數天花板的污漬。
片刻之後,陳靜默在水中洗乾淨沾着血的雙手,對着白朔輕柔的微笑:“好了,以後可要保重身體呀。”
“我一定會注意的。”白朔含着血淚低下頭,充滿了誠摯的說道。
“那就好。”陳靜默點頭,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說道:“我去看一下奧托莉亞。”
“她還在睡麼?”白朔轉頭看向奧托莉亞臥室的方向,在敞開的門內,奧托莉亞在牀上雙目緊閉,神智昏迷。
“外傷已經處理好了,可是靈魂波長還是有些紊亂。”陳靜默有些擔憂的說道:“不顧自己的極限,讓傑諾瓦細胞的毀滅意志污染,還能夠保證靈魂讀力就已經是萬幸了。”
“沒想到她拼命到這個程度。”白朔搖着頭:“明明已經說了最大程度保全自己的。”
陳靜默扭過頭,用複雜的眼神看着白朔。直到白朔的臉色從一頭霧水變成有些不安之後,她才轉過身,低聲呢喃:“唯獨你沒資格說這種話。”
“怎麼了?”白朔覺得失血過多之後,自己的聽覺也有些退步了,疑惑的看着陳靜默。
“沒什麼。”陳靜默轉過身問道:“某個混蛋作爲隊長不去看一看麼?”
“雖然沒有辦法讓她甦醒,但是誦經安神什麼的,我還是能行的。”白朔扶着靠背從椅子上站起來。
長孫武擡頭看着天花板,用誰也聽不到的聲音自言自語:“就怕越安越亂啊……”
年輕人的感情問題什麼的……作爲中年大叔一隻,我還是不要攙和了……唔,就這樣……——間桐雁夜最後還是跑掉了。
就算是在力量、速度上衛宮切嗣居於絕對的劣勢,但是生死搏殺的戰鬥絕對不是僅僅靠着體力和速度的優勢就可以決定的。相反,意外的因素太多了。
憑藉着沈鋒的改造技術,間桐雁夜在開啓神經加速網絡之後,甚至能夠達到和固有時制御一樣的效果,但是僅僅如此就能勝利的話,他太小看衛宮切嗣了。
短短三分鐘之內,他的身上就多出了數十個彈孔,而衛宮切嗣雖然體力大幅度損耗,但是毫髮無傷。
衛宮切嗣最大的依仗,不是固有時制御,也不是可以成爲魔術師殺手的‘起源彈’,而是融入他魔術迴路中的東西:亞瑟王最強的寶具,阿瓦隆——永無的理想鄉強大的防禦和治癒作用,號稱只要立於其中就絕對不敗。
就在戰鬥開始四分鐘之後,間桐雁夜身體素質開始大幅度的衰減,直到最後幾乎險些死在衛宮切嗣的槍下。
隨着狂戰士的死去,他發狂的神智開始緩緩的恢復,身體的恢復速度也大幅度的減弱。
他戰勝不了衛宮切嗣,衛宮切嗣也無法阻止他逃走。
以心臟被子彈擊中爲代價,間桐雁夜在夜色之中消失了。
也就是在此刻,令他心神不安的震動從口袋裡響起了,他帶着最後一絲僥倖掏出手機,卻看到那個最糟糕的消息。
以簡短的代碼爲載體,最糟糕的消息從久宇舞彌的手中發出。
她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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