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陰雲在黑夜之中遮蔽在城市的成礦,冰冷的月光從雲層的縫隙之中刺下,但是卻被城市之中閃耀的燈光所吞沒。
在五顏六『色』的霓虹映照之下,雲層陰鬱的『色』彩略微的顯『露』了出來。
在冬木鎮喧囂或者寂靜的深夜中,空無一人的巨大樓層中出現了一羣神秘的來者。
就像是一瞬間出現在那裡的一樣,他們帶着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從千萬個空間之外而來。
即將修建完成的樓層並沒有安裝玻璃,於是冰冷的空氣沒有絲毫阻礙的灌入了陰暗的建築之中。
當確定了周圍的環境之後,站在五人最中間的男人從中央走出,走到了空洞樓層的邊緣,俯視着正在黑夜之中沉寂的市郊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命運之夜啊……”
輪迴士凌柯,守序者小隊的隊長看着自己手腕上面的腕錶:“任務目標還沒有顯示出來,難道需要觸發麼?”
在各種任務之中幾乎被輪迴士探索遍了的聖盃戰爭,最主要的幾種模式都已經在主神空間中傳播了開來。
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由將整個隊伍視作一個整體,隨機挑選一名隊員作爲御主,召喚額外的英靈參加聖盃戰爭。
但是也可能有不同的模式出現,各種模式出現的機率和徵兆似乎都是隨機的,至今都沒有人『摸』清楚。
但是現在他明白,這一次的任務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所以,他在等相關的消息,比如,強制團戰……
如果是根據常規劇情模式的話,只要他們一旦正式觸發劇情,或者劇情開始,那麼進行強制團戰的隊伍就會在各種情節的出現的同時,進入世界。
但究竟是什麼時候呢?
他目無表情的深夜之中的黑暗,而就在寂靜之中,幾聲即將甦醒的呻『吟』聲響起了。
“新人?”他扭過頭,用一種欣賞有趣事物的眼光看着地上趴着的新人,這一次究竟要怎麼處置呢?
這種在團戰之中沒有任何用處的累贅……
“要不要處理掉?”另一個聲音響起,黑暗中走出了穿着皮夾克的中年男人,他低頭看着地上的新人,眼神冷漠。
“隨便。”凌柯回頭看了一眼之後收回了目光。
穿着黑『色』夾克的中年人叼着菸捲,手掌之間突然出現了一把旋轉的手術刀,看着地下三名正在沉睡的新人,熟練的在他們的手腕上切開了一道細長深邃的傷口。
手腕之上的動脈被精細的縱向拋開了,於是無聲中血『液』緩緩的浸透了出來,匯聚成了小小的水泊,最後從凌柯的腳下蜿蜒流過,從半空中滴落,再也看不見了。
白膚棕發的女人關切的走到了凌柯的背後,低聲的問道:“凌,你還在擔心麼?”
“不,只是在等待。”凌柯搖頭,『露』出了讓女人詫異的笑容。
“等待?”
“是啊,索莉,等待。”他深吸着空氣中帶着血腥味的氣體,最後緩緩的吐出,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負面情緒,只有一種盡數瞭然於心的淡定。
“你不覺得麼?每次等待自己敵人出現的時候,總是這麼美好。正因爲什麼都不知道,纔會有期待,期待敵人的樣子,期待最後的結果。”
“沒什麼好害怕的,他們還不至於爲了我們而將高端戰力拖入懲罰劇情之中,所以這一次的敵人,未必會比我們強多少呢……”
索莉貝爾蒙特站在他的背後看着他的背影,不再說話了。
寂靜之中,突然傳來了鋼鐵摩擦的聲音了。
一隻空的鋁製啤酒瓶被觸動了,在地上滾動着,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了那個穿着正裝西服,看起來挺像是小白領的年輕男人身上。
年輕男人有些抱歉的解釋着:“抱歉,不小心……就踢到了。”
他看着已經蔓延到自己腳下面的鮮血,眼神有些厭惡的後退着,無辜的擡起頭:“我恐血,大家都知道的。”
“夏初,下次不要這麼毀氣氛好不好?”中年夾克男人收起了手中突然出現的手術刀,搖了搖頭:“嚇到我了。”
“抱歉,抱歉。”夏初不好意思的向着四周說道:“我下次注意。”
他的背後傳來了嘲諷的聲音,從他身後走出的男人撇了他一眼冷笑着:“見血就害怕的廢物,也沒想過讓你出息到哪裡去。”
凌柯扭過頭看着發出嘲諷的男人:“花火,過了。”
“我下次注意。”和夏初年紀相差不遠的男人舉手點頭說道,只是說完之後向着身後冷笑了一下。
被稱爲夏初的男人似乎是被嚇到了,後退了兩步之後,險些栽倒。
黑暗之中再次傳來了冷笑聲。
一直在俯瞰着整個冬木市的凌柯緩緩的扭過頭看着地上緩緩失去了生命的新人,『露』出了有些不捨的味道:“畢竟是送上門來的材料呢。”
他緩緩的踏着血泊走到了幾具屍體的正中央,低下頭看着在地上緩緩積蓄的血,怪異的笑着:“姑且……”
“……廢物利用一下吧……”
他的雙掌合十,在擊掌的聲音中,在地上有一陣猩紅的光芒亮起,一道道電光從複雜的陣圖之中泄『露』了出來。
在電光的照耀之下,新人的尚未死去的身體開始抽搐了起來,到最後,他們的動脈之上的那道猙獰傷口居然開始癒合起來了。
一陣陣抽搐之中,它們從地上再次站了起來,只是這一次眼中亮起了紅『色』的光,再也不復原本普通人的『摸』樣。
就在凌柯打量自己作品的同時,主神的提示突然響起。
“希望隊對守序者小隊使用了戰爭枷鎖,強制進入團戰模式。
團戰模式中殺死敵方小隊新人者獲得獎勵點2000,殺死敵方小隊資深者獲得5000獎勵點,根據敵人星級可獲得劇情卡片……”
“來了麼?”在寒風之中,凌柯『露』出了一個笑容。
緊接着,另一個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的笑容變成驚愕,但是轉瞬之間化爲了愉悅之極的狂笑。
“哈哈……沒想到啊……”他看着腕錶之上再次出現的內容,幾乎笑的彎了腰:“不止一個啊……居然是……”
“由於‘最初之火’隊對守序者小隊使用了戰爭枷鎖,參戰團隊數量更改。
團戰模式中殺死敵方小隊新人者獲得獎勵點2000,殺死敵方小隊資深者獲得5000獎勵點,根據敵人星級可獲得劇情卡片……
現存團隊數量:3……”
他想象着兩個互不相識的敵人在得知情況之後扭曲的表情,捂着肚子大笑:“居然是三團戰爭啊!”
“我艹!”
在城市的另一端,空『蕩』的廠房裡面,帶着眼鏡的秦安澤看着自己的腕錶:“希望隊是哪個?‘十字’的?‘悖論’的人?還是‘天演’?”
他打開了自己的終端開始搜索這一支並不在計劃之中的小隊,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的情報。
到最後只能冷笑着:“沒想到啊,這一次還有人瞄上了巴別塔的設計圖,嘖嘖……”
就在他的身後,渾身套着機械鎧甲的男人摘下了面甲搖頭:“不大可能是‘天演’的隊伍。”
“‘天演’和‘十字’的關係本來就很不錯,而且他們已經表示不對設計圖的事情『插』手了;機械神教被灰騎士找上總部去踩了場子,那些小動作也沒有繼續;悖論’的人對‘?巴別塔’的設計圖根本就不感興趣。”
“所以,這次最大的可能是,苦主找上門來了啊。”他看着腕錶上的提示:“沒想到‘十字’居然這麼快就培養出了新的小隊,看來這一次團戰要糟糕了啊。”
“苦主就了不起麼?”秦安澤的眉『毛』挑了一下,扭頭看向身旁:“約書亞,有把握麼?”
被稱爲約書亞的年輕人擡起頭,『露』出了如同冰冷如劍光的眼神:“四星級的魔法師,只要一劍就好,如果有其他的奇怪招數,可能會有些棘手。”
“那就痛痛殺掉好了。”秦安澤眯着眼睛:“這可是‘先知者’的入夥任務,一定要辦得漂漂亮亮。”
自始至終,他身後的黑暗中都漂浮着少女一樣的隱約輪廓。
“三團戰爭啊……”白朔低頭看着自己腕錶之上的信息,緩緩的出了一口氣:“最初之火?”
他轉過頭看着自己隊員眼中不同的神『色』。
陳靜默看完信息之後,有些緊張的看向了白朔,但是在看到他眼中的淡然之後又重新安定了一下。
奧托莉亞在看完了信息之後,就開始沉思,但是最後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長孫武在最初的緊張之後,便接受了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重新恢復了平靜。
至於樑公正……他從頭到尾都沒什麼反應,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陰雲之中傾斜下來的月光,眼神恍惚。
“沒想到,這次是三團戰爭。設計圖居然惹了這麼多人的目光,這一次又是哪個戰團想要摻和進來呢?”
白朔看着腕錶屏幕上顯示的陌生圖標,自言自語,不斷的思索着對方可能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