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時久是頭倔驢,從小被他娘揍大的。”李元睿說。“書香若是真的對他有意,又怎麼忍心看他捱打?”
魏瑜點點頭,突然覺得,要說猜度人心,自己跟他比,貌似道行還差得遠。
書香進來後跛着腳回了房,魏瑜給她送藥去的時候,就見她一臉羞澀的笑容,正坐在牀上發呆。
“哎喲喲,看樣子,我打擾了你的好夢呢!”魏瑜笑道。
“娘娘。”書香有些赧然地叫道。
“快給我看看你的膝蓋。”魏瑜說。
“奴婢沒事。奴婢有內功護着,跪這半天沒有關係。”書香說着,卻又朝她跪下來。
“幹嘛啊?”
“書香謝娘娘!”她眼眶有些發紅地說。
“謝我什麼?罰你跪啊?”
“書香知道,他肯定是娘娘找來的。”她說。“這些日子,一面是母親的囑咐,一面是他。奴婢心裡很難受。如今真的邁出這一步,竟有種豁然開朗之感。”
魏瑜將她扶起來:“正妻的身份固然重要,但人更重要!我自信看人還是有幾分眼力的,你跟着龍時久,一定會幸福的。”
書香點頭。
“而且,有我在呢,你放心,我絕不讓你嫁過去受委屈。”魏瑜握着她的手說。
“娘娘……”書香的眼淚嘩嘩直掉。
“行了行了!別哭了!你一哭,我還真不習慣……”
曹寅動作很快,第二天就幫如貴妃搬好家了。
那玉英閣在宋香織還住着的時候就荒蕪得不成樣子,如今連宋香織也不在那裡住了,更是長滿雜草,斑駁破落。
裴如看着這跟雍和宮截然兩個檔次的住所,哭得肝腸寸斷。
下午,她就等在從勤政殿回昭和殿的路上,等了整整兩個時辰,總算等來了皇上。
“皇上!”裴如哭着跪倒在他面前。
“如貴妃,你怎麼了?”李元睿問。
“皇上,您救救臣妾和晉華吧!”
“什麼意思?”
“昨天,因爲臣妾一時衝動,得罪了皇后娘娘,她就將我們遷到了玉英閣。那玉英閣許久無人居住,到處都破敗得不成樣子,實在是沒法住人啊!求皇上看在晉華的份上,讓我們搬回雍和宮吧!”
“這事你去求皇后,跟朕哭什麼?”李元睿問。
“皇上!”裴如楚楚可憐地看着他。“臣妾知道,臣妾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是,晉華畢竟是您的親生骨肉,您不能不管他啊!”
李元睿的氣息冷了下來:“你還是這麼不懂規矩。以前你主理後宮的時候,朕什麼時候干涉過你?朕再說一遍,後宮之事,自有皇后做主。你要實在覺得委屈晉華了,朕可以讓他搬離玉英閣。”
這意思是要把晉華從她身邊帶走嗎?裴如也不敢裝可憐了,強行將眼淚忍了回去,說:“臣妾知道了,臣妾不敢覺得委屈。”
李元睿越過她,回去了。
裴如看着他的背影,感覺無比地悲涼。
她就知道,一旦魏瑜上位,她就會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可是她能怎麼辦?現在母親要進宮一趟,得經過魏瑜的同意。而且,她早已將自己身邊的奴才洗過一遍了,身邊不知道有多少她的眼線,就算母親進宮了,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