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吟聞言,面帶愧色對魏瑜說:“你看看我,都急糊塗了!良媛妹妹是太子心尖上的人,她若不安,太子也心中難安。我這一着急,倒是冒犯三弟妹了!”
魏瑜微微一笑:“哪裡!醫者應盡的本份而已,何來冒犯一說?”
“醫女就是醫女啊!下賤!”李昭月猛然刺出一句,在場的王公大臣女眷俱都驚訝地看着她們。
“昭月,你越說越不像話了!”太子妃面色一沉。“魚兒是醫者仁心,到你嘴裡成什麼了?”
“醫者仁心?”李昭月笑了,大聲說道:“真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上次我三哥與如平妃成親的時候,這位尊貴的睿親王妃心裡不爽,直接打了我一巴掌!我母妃不明就裡,將她叫到宮裡問話,卻又撞死了我母妃的丫鬟!敢問睿親王妃,當時冬雪撞到椅子上,頭上流了那麼多血,怎麼不見你發揚‘醫者仁心’救救她呢?本公主驚嚇過度,連發了幾天高燒的時候,你的醫者仁心又哪去了?”
一番話,真是犀利又直白,竟是存心要敗壞她魏瑜的名聲了!
“昭月!你別說了!”傅如吟惱了。“還不快給你三皇嫂道歉?”
“好好好,我道歉!”李昭月掩嘴一笑,語氣無不充滿輕佻之意。“睿親王妃醫者仁心,現在要去給太子府的良媛看病,堂堂親王妃,被當成醫女使喚,卻沒有半點不快,可見胸懷寬廣,自然不是我等俗人所能體會的。”
“魚兒,你快去吧!”傅如吟也是沒有辦法了,一臉無奈地說。“我會好好給大家解釋的。”
魏瑜看了李昭月一眼,什麼都沒說,往行宮走去。
這種場合,魏瑜不想跟她起什麼爭執,沒得壞了自己的形象。
“王妃!您怎麼什麼都不說啊!”桔梗氣得小臉都紅了,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如果狗咬了你,你還能咬回去?”魏瑜反問。
“難道就這樣任由她敗壞您的名聲嗎?不如將今天的事情告訴睿親王和皇上,請他們爲您做主正名!”
“太子妃不是說會爲我澄清嗎?你別擔心了!”魏瑜說。
“奴婢能不擔心嗎?八公主說的話那麼難聽,完全是顛倒黑白是非,這要傳開了,王妃您成了什麼人了?”桔梗眼睛都紅了。“更何況,奴婢總覺得,太子妃看似在阻攔,實際上說的話完全沒有威懾力。”
魏瑜不語,只疾步行走。
在皇室中,太子妃、溫錦、魚兒還有樑雉,同爲皇子正妃,如果放在民間就算是妯娌。每到年節祭禮、紅白喜事,見面的機會還是蠻多的。
雖然過去跟傅如吟只是泛泛之交,傅如吟是什麼樣的人,這些年她也有所瞭解。
不說別的,起碼絕非冒失之人。
她若真想請自己給趙良媛看病,私下裡說就是,何必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大聲說出來?
在這等級森嚴的社會裡,王妃給一個良媛看病,的確是有**份體統的。
更何況,當李昭月鬧起來,她所說的那幾句話,看似在向着魏瑜,實際上,卻有勸架的味道,並沒有真的爲她說一句公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