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少庭從醫院回到公司, 道路擁堵,堵車時彭少聽又拿出於曉悉送給他的那個簪子。
“爲什麼送給我這個?你確定你沒有送錯人?”彭少庭問。
“只因爲想送。彭少庭,我認爲將來你的妻子會如荷一樣聖潔而單純, 所以我替你選了這支簪子送給她, 希望你喜歡, 也希望她能喜歡。”於曉悉說。
“那我先替她收着。”
“有勞。”兩人都笑了, 就像最初認識時候一樣。
彭少庭將車開到地下停車場發現自己的車位上停着一輛鮮紅色的小轎車, 無奈只能停在一邊副總的車位上,印象中他的車今日限行,從電梯出來直奔自己辦公室, 已是午休時間,幾個辦公室都很空, 只有一兩人在工作。
“哎呦, 我的媽。”一個清脆的女聲, 彭少庭轉彎時和女孩相撞,女孩手裡大打的文件嘩啦落地, 散了一大片,彭少庭道歉,然後低身去撿。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女孩攔住彭少庭, 彭少庭突然聽到久違的話語竟有些恍惚。
彭少庭站直打量眼前的女孩, 臉色紅潤, 長相清秀, 長髮利落的束在腦後, 身量不高,穿着鬆垮的運動褲, 腳底是一雙帆布鞋,女孩看彭少庭這樣打量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又鼓起勇氣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幹嘛一直盯着人家看。”
彭少庭笑笑,“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你上班怎麼會穿的這麼….這麼休閒。”
“我又不是這的正式員工,我是臨時來當翻譯的,你看,有這麼多文件,你是這的員工吧,我聽說你們老闆也是從國外呆過幾年的,怎麼還會請別人來給他翻譯,真是,這種燒包老闆真是有錢沒地方花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沒有這種人我上哪賺外快是不是?!”
“我想他可能是工作太忙了,沒有多餘時間再來自己做翻譯工作。”彭少庭說
“切,這社會上誰不忙,誰不是從起牀忙道天黑的。”女孩繼續不以爲然。
“……”
“你叫什麼,我叫樂曉曦,音樂的樂,破曉的曉,晨曦的曦。”
“你的名字很好聽,我叫彭少庭。”
“彭少庭,彭少庭,這個名字挺順嘴的,你知道公司食堂在哪嗎,我都要餓死了,不如你帶我去,我請你吃飯,你們食堂有什麼肉菜做的好吃?對了,你看着好像是個官兒,什麼職位,以後我有什麼困難可不可以請你幫忙,不過其實也不用,我只在這幹兩三天,等文件都翻譯好了我就該撤了……”
…….
於曉悉的病拖拖拉拉的延續了三週,一夜起來於曉悉的燒突然就退了,白洋怕有反覆堅持讓於曉再住幾天院,於曉悉想住院不光費錢還要讓人幫忙看着於玄晨,心裡自是過意不去,也堅持要出院,白洋平時向來隨和又不會逆於曉悉的意思,這次卻很堅定。
“白洋,我真的好了,你看。”於曉悉在地上跳了幾下,然後又說:“哪有人像我這樣因爲感冒住了這麼久醫院,你看外面病號多着呢,都等着用病房,我這樣一個健全人住這我心裡也過意不去不是。”
“於曉悉,晨晨說你說的對,你總是世界上最有理的那個。”
“別嘲笑我,我是真好了。”
白洋辦完了出院手續,又回到病房接於曉悉,於曉悉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正在和周荀說話,聊了些無關緊要的,於曉悉也能感覺到周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心裡雖有猜測但這種事情始終沒有辦法。
“白洋,你和周荀怎麼了?”車上,於曉悉問白洋。
“沒什麼,你不要瞎想,周荀雖然平時鬧騰,但爲人明事理也講分寸,對於有些事情她心裡清楚。”
“我看你對有些事情也是心裡很清楚。”於曉悉心裡翻個白眼,明明知道人家姑娘的心意卻假裝不知道。
“難道你對某些事情不清楚?!”白洋反問,於曉悉低下頭玩自己的手指,或許連於曉悉自己也不知道她每次玩手指時不僅代表的猶豫,更代表了自己對事情的無能爲力。
於曉悉後來搬的地方距醫院很近,兩人十幾分鐘的車程,白洋執意要送於曉悉上樓,於曉悉扭捏和他進了電梯。
“這房子只十天沒人住就顯得沒有一點人氣了,看着真瘮人。”
“所以我說我陪你上來。”白洋答道。
於曉悉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房間,白洋擔心於曉悉辛苦在旁邊幫忙。
“白洋,你能不能別給我搗亂,我墩個地你都要攪和。”
“你身體剛好,還是我來吧。”白洋伸手去拿拖把,於曉悉本就沒有用力,白洋將拖把帶向自己方向時於曉悉的身體也跟着傾斜過來,於曉悉腳沒站穩,一下趴着白洋身上,白洋順勢摟緊。
“我不放心你和晨晨。”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們都這麼過了好幾年了。”於曉悉掙扎。
“就因爲你們這樣過了好幾年了,所以我不想你們再這樣過下去了。”
“…..”
“於曉悉,我原本只希望你找一個依靠,那個人即使不是我是其他人也可以,只要他能給你幸福,可是我看了太久了,他或許已經出現,可是我卻覺得你過得越來越累,我不想讓事情這樣發展下去,所以,不如讓我頂上那個位置。”
“……”
“你的過去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過問,我只是想說如果過去你忘不掉那就不要忘,我不會逼着你剝離自己的記憶,我只希望你能活得輕鬆,像我最開始認識你的那時候,敢說敢做,臉上總是帶着笑。”
“你不介意?即使那個人可能是晨晨的爸爸你也不介意嗎?”
“傻瓜,有哪個男人會不介意,但我都能接受,因爲現在的這個於曉悉對我來說更重要。”
“白洋,你要再使勁我就要斷氣了。”
“你還沒有給我答覆?”
“……”
“於曉悉,我當你默認了。”白洋心裡清楚於曉悉始終是猶豫的,但依舊爲自己賭上這把,白洋低頭吻住於曉悉,很慢很柔。對於曉悉來說這個吻和上次黎洛州的吻有天壤之別,於曉悉忘記掙扎。
“曉悉,我們認識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我們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