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於曉悉和彭少庭的戀愛猶如細流,終日流淌,涓涓不息,看不出多大起伏,但是點點波紋盪漾,還是可以看的出水流奔騰,但是隨着時間變遷,不管多自然都會發生變化。
學年尾聲於曉悉準備各科期末模擬考試,心甘情願的和彭少庭泡在自習室,翻開書之前很嚴重的警告彭少庭,“不許牽我手,不許碰我腰,不許摸我頭。”
“我平時有這麼色嗎?”彭少庭笑着,手上的動作將於曉悉的三個不許統統破壞,遭來於曉悉的一頓白眼。
“你平時不努力,現在不覺得爲時已晚?”彭少庭說道。
“臨陣磨槍不快有光,懂不?!”
於曉悉複習各種科目,偶爾餘光飄過彭少庭,看見他正對着一本厚厚的英文書。
隔天於曉悉考微積分時候坐在教室靠門位置,教室前後門打開,電扇忽忽的吹着,大腦被噪音吵得失去記憶一般,看哪哪眼熟,填哪哪不會,一腦門子密汗,越發覺得悶熱,但依舊討厭電扇忽忽的響聲,不停的惡性循環般的沒有心思考試。
“明天系裡的表彰會你去不去?”
竟然是兩個老師在樓道聊天,雖然說話聲音刻意壓低,但於曉悉還是覺得被吵得抓狂。
“學校好幾年纔出了這麼一個考上世界數一數二學校的學生,我得去看看那孩子。”
“那孩子才貌雙全,高高瘦瘦,叫彭少庭。”
“奧,我知道,聽說錄取通知書都寄來了。”
……
聲音慢慢消失,於曉悉這才知道原來彭少庭就是那個被知名大學錄取的高材生,以前總聽身邊同學提起,但從沒在意過此事,突然知道這個消息,於曉悉竟然有些慌亂,試卷沒有考完就離開教室。
於曉悉一口氣跑到彭少庭宿舍樓下,彭少庭住三層,於曉悉扯着嗓子喊彭少庭的名字。
“於曉悉,你瞎嚷嚷什麼,少庭不在宿舍。”
“黎洛州,你下來,我有事問你。”
黎洛州不到半分鐘就站到於曉面前,還喘着粗氣。
“彭少庭要出國?”於曉悉問。
“你自己去問他。”
“你告訴我也一樣。”
“怎麼會一樣,他以你男朋友告訴你是商量,我告訴就是閒話,更何況我真的不瞭解具體情況。”
“他什麼時候決定出國的?”
“少庭想出人頭地,留學會幫他早點實現願望。”
“國內有什麼不好?”
“……”
黎洛州沒有回答,於曉悉像自言自語,回到宿舍悶頭大睡。
晚上彭少庭打宿舍電話叫於曉悉下樓吃飯,接電話的是於曉悉宿舍的女孩,轉告她時還一臉羨慕的說:“彭少庭被X大學錄取,你也替他驕傲吧。”
“我爲什麼要驕傲,關我什麼事。”
於曉悉隨便梳了幾下頭髮就往樓下跑。
於曉悉人雖到了樓下,可是對彭少庭的問話置若罔聞,彭少庭很少看見於曉悉有不高興的時候。
“微積分沒考好?”
“我交的白卷,反正又不是期末考。”
“你怎麼那麼不努力,每次考試都應該認真。”
“是,我不像你,上進心那麼強,努力學習,還要出國留學,現在被那麼好的學校錄取了,只要到了那裡肯學習,出來肯定是人才。”
“…..”
“我就普通人一個,考完大學就找工作,找老公,生孩子,我就是這麼不上進,覺得我配不上你?反正你要走了,到時候也看不見我,你就不會覺得怎樣了。”
“你知道了?!我本來打算一會和你說的。”
“說不說又有什麼分別,反正你是要走的。”
“我走了也不代表什麼。”
“你爲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你是不是覺得也就是和我玩玩,到時候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於曉悉,你別無理取鬧,我是留學又不是去玩,你等我回來好不好。”
“不好,你走了就別回來了。”
於曉悉氣沖沖的回到宿舍,繼續睡覺,可是這次怎麼也睡不着,她對她和彭少庭這段細水長流的感情已經習慣了,從接受之初到現在情感穩定,於曉悉一直就覺得自己這樣過下去了,她是個適應環境緩慢的人,慢慢習慣一件事件對於於曉悉來說就是生活,所以一旦形成了習慣,於曉悉就不想改變,更主要是懶得再次適應。
於曉悉單方冷戰,彭少庭前幾天還會哄哄於曉悉,後來看於曉悉油鹽不進也懶得再理她,只是放下狠話說,‘於曉悉,你可以生氣,但是我們之間不可能會有什麼改變’,於曉悉沒聽完他說的話就轉身離開。
彭少庭畢業前一天約幾個朋友去郊區遊玩,於曉悉那幾天已經不是那麼氣,和彭少庭基本可以不冷不熱的相處,對那件必然的事情雖然無法阻止,但也不知道如何應對,只好一直僵着。
幾個朋友都帶了自己的女朋友,黎洛州也帶上了一個女孩,車上於曉悉不理彭少庭假裝睡覺,彭少庭知道於曉悉裝睡,笑意停在臉上,手上一會摸摸於曉悉的臉蛋,一會撫撫她的頭髮,就像愛不釋手。
於曉悉假裝側身掙脫,眼睛微微睜開時看見黎洛州在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而他身邊的女孩看着於曉悉也是一種羨慕的眼神,於曉悉再次閉上眼睛,這次卻真的睡着了。
郊區無非是劃竹筏,登山,吃燒烤,一行人一項不缺的玩了個遍,晚上吃燒烤大家都喝得有些多,有幾個有些微醺,彭少庭家的別墅正好就在附近,一羣人商量好趕明早的車回去,於是自個默契的帶着女朋友安歇,黎洛州和那個女孩是最後選的房間,彭少庭帶於曉悉去了他自己的房間。
於曉悉和彭少庭分睡牀的兩側,彭少庭有些醉意,有意無意的靠近於曉悉,於曉悉躲閃不過,就老老實實的被圈在他懷裡。彭少庭到底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最後半帶掠奪性的將於曉悉佔爲己有,其中遭來於曉悉幾腳,最初嘗試的時候於曉悉疼得將彭少庭踹倒牀下,彭少庭反應快用腿支着地面纔沒有完全摔到地上,彭少庭自知理虧乖乖上牀繼續努力,於曉悉半推半就。
第二天清楚醒來,於曉悉睜開眼睛看到彭少庭正看着她,無比認真。
“曉悉,等我幾年。”
於曉悉怔住,“你還是要去,對不對。”
彭少庭不說話,兩人對視數秒,於曉悉掙開彭少庭穿上衣服,心裡只想着離開這個屋子,等彭少庭反應過來的時候,於曉悉已經出了別墅朝車站跑去,在別墅附近看見正在抽菸的黎洛州,黎洛州也同樣看見氣鼓鼓的於曉悉,眼神峻利,眉骨鼓起,滿臉委屈,卻沒有眼淚。
“你去哪?”黎洛州拉住極力向前走的於曉悉。
“我要回學校。”
“我陪你。”黎洛州用手機打了電話,然後和於曉悉先其他人回了學校。
黎洛州自始至終都沒有問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或許是一目瞭然,一看就知道兩人吵架,所以不必多費口舌詢問。彭少庭接到電話心才放下,點了支菸,心底有些猶豫。
彭少庭等一羣人趕到學校時候畢業典禮已經開始,幾個人匆忙換上學士服,接下來一連串得講話,頒發證書,彭少庭作爲代表上臺發言,心情低落,之前背好的發言大綱大大縮水,內容丟了不少。
照相的時候彭少庭四處找於曉悉也沒有找到,打電話到宿舍也沒人接聽,到了本該上課的教室也沒有她人,悻然回到操場,心底猶豫感更加深沉,只是依舊不捨那份計劃好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