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三百年前,南冥天龍神珠在百鬼門開一日隕落。這個世上,人人都有所求,有所圖,有所失,有所得。
又怎麼能人人皆求得成全。
硝煙四起,人心難測,暗潮涌動,恍惚一眼即過——三十年。
南冥先祖聯合江湖上各方能人異士以自身壽命爲祭,重燃佛燈,欲再造神珠。
可百鬼門開,鎮壓上千萬年的鬼魂噴涌而出,造出萬鬼臨世,不可逆轉。
從此人鬼不分,世間動盪不安。
爲了能讓存活之人抵禦惡鬼侵襲,便號召各大派的弟子散於人間各處,教人修煉法術。
制衡之道得以重塑,人鬼兩兩相安無事。
這三百年來,人鬼雖相依相存,南冥閣始終卻相承人鬼殊途的天道,欲彌補百年前的天災。
五十年前。
各派統治者積壓已久的矛盾一觸即發,相互十幾年明爭暗鬥,風起雲涌。
在二十年後,南冥一位少年,以一己之力,將分割的權利統一於南冥,由此南冥成爲天下唯一的中心。
可就在那一年,孕育三百年的神珠降臨於世,又離奇失蹤。
老鬼頭說:
這個世上,人人都有所求,有所圖,有所失,有所得。
又怎麼能人人皆求得成全。
硝煙四起,人心難測,暗潮涌動,恍惚一眼即過——三十年。
第一章
一片漆黑幽靜的白樺林中,雪白的白樺樹沾染着彎月的光,映出無聲無息的白,透着着光隱約看見一個佝僂的身影趴在枯枝落葉之中。
老鬼頭利索地收拾好東西,一邊紮緊腰帶,一邊望着天空中的剛剛纔現出影的亮堂堂的大月亮,一皺眉將滿臉的溝壑壓得更深,進而相互盤繞在他的瘦削而瘦削的臉上。
看着架勢,準不會有什麼收穫,先回去打個瞌睡再說。
喊了幾聲,沒人應承。
又沿着腰上那白色長條腰巾,扯出根金絲楠木老煙桿,習慣性地敲了敲菸頭,煙癮又犯了,沒辦法。
他得先吸兩口大煙緩緩。
吸了兩口,周圍突然一片靜寂,腳背被剛剛掉落的葉子遮住,他隨意地動了動腳趾頭,又隱約察覺不對。
老鬼頭狠狠地吸了口煙,鷹眼微眯,這月亮又何時沒有了?
又喊了多捉幾聲,可還是沒動靜,隨即不動聲色地慢慢講煙滅了。
將長煙把子慢慢地掛在樹幹凸出的疤丘上,乾癟而瘦寡的臉上突然扯出一抹笑。
他矮小的身影頓時就爬到旁邊一顆粗壯的樹上。
左腳一踩,凌空一翻,瞬間站在另一顆樹幹上。
他眼小卻精,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那雙鷹眼。
發力打出一掌,剛剛還寂靜無比的林子頓時陰風呼嘯,周圍的每顆樹裡都傳出瘋狂地吼叫,整片林中響起一陣陣雜亂的的聲音,混雜着女人的斯喊,孩童的哭泣,絕望的求救…………
老鬼頭右耳一動,就直直地往左前方跳去。
終於找到了最爲難聽的聲音——某人殺豬般的求救聲。
“師父,師父,救命啊師父,…………”
媽呀! 多捉一手死死摳進泥土呢,另一隻手死命拽着褲子,牙齒還鑲了一塊樹皮,他走遍大江南北,闖遍千山萬水,碰到過無數妖魔鬼怪,各型各色各種各樣,就是沒有碰到過要搶人褲子的色鬼。
他完事了正提着褲子,突然發現自己的的腰帶不見了,轉頭一看,就有一個黑漆漆的頭顱從土裡冒出來,兩隻手還死死抓住他的褲子。媽的,他當時狠吸了口氣,敢跟爺搶褲子,不要命了!
率先就狠狠給了兩腳,轉頭就跑,卻又被自己的蠢褲子絆倒,那鬼又立馬纏上來,死命將他往土裡拖!
多捉撒開嗓子就吼,“師父,師父,救我啊,……………………有鬼啊,師父,快來啊!”
聲嘶力竭之際,果然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一多捉眼睛一亮,“師父,師父,快快,救我,救我!”
說事實那時快,話音剛落,一個繩套就凌空飛在他脖子上,老鬼頭使勁一扯,呃…………多捉兩眼一白,嘶啞的嗓子拼命叫喊着,“師父,套,套,鬼...……”
老鬼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繩子栓到一根金剛樹下,隨後啐了一口痰,栓緊褲腰帶,隨手拿起兩把生鏽的鐵劍那麼一擲,插在多捉的身後。
刺啦~~~~褲子瞬間裂開。
多捉總算能喘上一口氣了,將還剩下的半截褲腿又拉回到他屁股上。。
不過他身後的東西又鑽回了土裡。
老鬼頭用眼神丈量了一番地形。
拿了柄閃閃發光的金靶子小刀,掂了掂重量,將一層土灰色的紗布纏在自己的眼睛上,順着風向打了個圈,立即跳上了樹,透過紗布,凌厲的雙眼掃尋四周,。
哐當,老鬼頭一個倒掛掛金鉤,凌厲出拳一聲響,打在了類似骨頭的東西身上。
“啊……”林中響起一陣尖銳的哀嚎聲,頃刻間又沒了聲。
多捉乘着沒鬼管他,歇了口氣,趕忙雙手解開套在脖子上的繩子,一邊還不停地給他師父打氣。
老鬼頭雙眼一閉一睜,轉身出拳打在身後的槐樹上,又聽得一聲哀嚎,瞬間一團黑霧跑飄過又沒了蹤跡。
老鬼頭冷哼一聲,還挺會藏。
………………………………
不一會兒,林中陰氣已經散了大半,這種跡象怕是那土鬼要逃。
老鬼頭右手運力,青筋蹦出,重重的一拳打在鬆軟的地上。
嘭!頓時塵土四濺,那鬼也被打成了原型,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化成一堆白骨。
多捉不小心瞥到那白骨上的兩眼大窟窿,突然感覺有什麼不一樣地東西從心中噴涌而出,卻又隨着土鬼的消失心中那分異動隨之煙消雲散。
“哼!無知小鬼,也好浪費你祖宗這麼多時間!”老鬼頭抖掉身上的塵土,轉頭去找剛剛的煙桿。
多捉一看事成了,忙屁顛屁顛地跑到師父身邊,撿起一旁不小心被震下樹來的長柄子大煙,抖乾淨上面的土,十分狗腿地獻給了老鬼頭。
“師父,你打這麼久,累壞了吧,後面的事就我來,不勞煩師傅你了,嘿嘿。”
老鬼頭瞥了一眼多捉,哼,這不成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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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捉收拾好了家當,有將土鬼化成的白骨收在了一個土瓶子裡,又驚覺自己光溜溜的小腿上有一絲冰涼,擡手一抹,奈何着林中陰氣還未散盡,月光又不明朗,舉着手看了半天沒什麼結果,索性不去管它,興許是更深露重在哪惹的霧氣附在了腿上罷了。
隨便撿了片葉子擦乾淨,便扔在了樹旁。
“哎,磨蹭什麼呢!還不快走!”
多捉背上包裹,摸了摸光裸的腿,嘖,可憐他的一條褲子,回去還得做新的。
“來了,師父。”小跑幾步跟上了老鬼頭。
不一會兒,月光又逐漸明朗,林間野路上,月下師徒倆離去的影子被拉得悠長。
夜又終於迴歸了平靜。
有一些變化從深處的林中傳來,細微的響動從深處傳來,枯葉上的一絲絲血氣慢慢浸入土裡。
夜晚的樹林裡,一雙漆黑的眸子正盯着師徒倆離開的方向,終究是平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