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叔要聽什麼回答?”姑娘自己走到窗前,眼裡映着那黃色枯葉,心卻回想着過去,害她的人應該是一個完美的誤會卻變成不爭的事實。
最終慢慢地吐出一句,“南冥閣大長老鳳驚天,這個回答,你可滿意?。”
甘掌櫃的手慢慢地擡起又放下,他充血的眸子終於有了一瞬間的慌神,他信了。
那一天他帶着她躲避亂黨的追殺,將她藏在一塊假山後面,自己引開後面要追殺的人,等他察覺不對往回趕的時候,就恰巧看到長老與他人糾纏,失手將重傷的她打落懸崖。
原以爲只是一個誤會,可後來他深夜悄悄前往禁地找尋鳳徽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三日後,她的牌位出現在祠堂中,她年齡最小的一個。
他也由此離開了南冥閣。
多捉拍了拍亂跳的小心臟,呼,還好他溜得快,不然被抓住了就倒大黴。
找他?
手上有紅色的青筋?
他將手腕上的衣服兩三下撈起來,左看右看也沒有啥紅色,又怕燈光太暗,又特意跑到燈下去照了個仔細,還是啥都沒看到。
嘆了口氣,又打了個哈欠,跑到牀上將自己捲成一團閉着眼睛準備睡覺,還沒個眨眼的功夫,他又從牀上蹦起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蠢了,暗暗地罵了自己一句,他剛剛只看了左手,還忘記自己有個右手。
他這下不知爲什麼動作又變得囉裡囉嗦的,半天才將衣袖撈上去,可又閉着眼睛不敢看,好不容易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了兩三次後,又是一聲嘆息。
他就說嘛,自己都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又怎麼會有人找他。
又回到牀上睡覺。
半夜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客棧後院,從客棧後院的水井裡打了一桶水上來。
多捉連續換了好幾桶水,纔將手臂洗乾淨,這裡光線太暗,又走了幾步到後院中央月亮照得到的地方。
“這,還真有。”
多捉對着月光仔細地看着右手臂上的血紅色的脈搏,又拿手擦了擦,隱約還看得到血液的流動。
難不成,這房間裡的女子還真是他的親人。
他平生第一次有些迷糊了,呆呆站在院裡好一會。
姑娘收回了手,掩了窗,師叔曾跟他提起過,“若是有一天多捉去了南冥,你就把他帶回來,哪裡都好,就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或許做了冤鬼,或許……真的死了,都好。”
那是師叔對她的囑託,或許他早就料到多捉會回到南冥,師叔曾經隱晦地跟她提起,南冥纔是多捉真正的家鄉,可他又到底是誰,師叔又爲何讓多捉遠離這裡,師叔到底在想些什麼?
姑娘垂下了眸子,隱約感覺周圍的氣息有些太過寂靜。
這一夜,多捉註定是難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