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捉是不會流血的,怎麼會這樣!
可她看到多捉越來越渾濁的雙眼,還有從口中源源不斷溢出的鮮血,她突然慌了,怎麼可能會有血!
她抱着多捉軟成一團的身子,聲音裡帶了一絲哭腔,“多捉,多捉,你醒醒,你別這樣。”
然後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吞噬着多捉的鮮血,她呆呆地盯着血氣不斷涌入她的身體,苦笑一聲。
心裡卻是悲痛欲絕。
阿爹,你怎麼能夠騙我!
她將多捉放在牀上,捏好被子,再嘆了嘆多捉的氣息,還好,還有一絲脈搏。臨走前又在旁邊下了咒,看着多捉,你再撐一會,我馬上回來,你等我。
姑娘正在休息又似乎是有些心浮氣躁,她剛剛大戰一場,耗費了她不少精力,現在她還稍稍有些疲憊。
她隱隱感覺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下了牀,房間外面,剛好碰到了小枝丫氣喘呼呼地爬上樓。
見到了她便立即飛奔而來,“姐姐,姐姐,我正想告訴你呢!我剛剛看到了那個黑色衣服的人跑出去了。”
姑娘看了眼牆角的那間房,現在外面有諸多虎視眈眈的人,怎麼這個時候會離開?
思索了一下,想到剛剛的血腥味,立馬將幾步走過去,甩手將門打開。
“恩?什麼味道?”小丫枝見識少,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可姑娘卻知道,縱使房間裡沒有血跡,空氣中卻散發着一股非常濃的血腥味。
她立馬回頭對還在探頭探腦的小丫枝說,“立馬去找你們掌櫃的,就說發生了大事,快去。”
“哦!”小丫枝馬上轉頭就往外跑。
姑娘立馬往房間內閣走去,果不其然。多捉正躺在牀上,仔細看去胸膛裡顯然已經沒了起伏,姑娘又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多捉周圍又被人下了陣。
她試了幾次,發現自己根本解不開這個陣法。正巧掌櫃的趕到,鳳徽對着掌櫃說,“事出倉促,需要甘叔出手,先助我一臂之力。”
甘掌櫃看了眼陣法,再施法一探,眉頭緊皺,“這個陣法是,是天羅陣。”
“你說什麼?”鳳徽後退了幾步,身形有些恍惚,“天羅陣,怎麼可能?”
“我不會看錯。”甘掌櫃有些擔憂鳳徽的情緒,“你…………可還好。”
“我沒事,先看看多捉,他現在是死是活?”
“若要救他必先破陣,”甘掌櫃又望向陣中之人,“氣息微弱,命懸一線,希望小姐早做決斷。”
姑娘眼中有太多糾結,艱難地開口,“他就是師叔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寄託,師叔在他死前的兩日來找過我,託我好好照顧他。”
甘掌櫃萬分震驚,“就是他!”
這就是將軍要他等待的人?
“爲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
“本想先讓他相信我,就將他帶離南冥,並不想讓甘叔你多操心,可事出突然,我也沒了主意。”
看着姑娘臉上的恍惚的神情,雖然不知道其中有多少隱情,但他既然知道了多捉是誰,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小姐,若南冥閣你去不得,那我去興許憑着將軍昔日與大長老的情份,或許會將破陣之術告訴我。”
情份?
他連他的女兒都可以見死不救,怎麼可能會還有情份留在他心中。
若是讓甘叔去冒險,最終很有可能永遠回不來。
“我去。”鳳徽最終開了口神情落寞,就如窗外泛黃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