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幾顆魚食扔在了水裡,看着水面上陸陸續續濺起的水花,又覺得無味。
轉身看着其我。
“你故意將風踏影和夢平殺他們暴露出來,還將激起鳳徽心中的恨,可又是爲了什麼?”
其我垂首,他知道在南冥閣中想藏住心思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閣主,你可知他們本來就對南冥閣毫無忠誠可言,閣主如果想掌控南冥閣,必須先掌控他們的弱點。”
子戈眉峰一冷,眼中又結了一層冰霜,“收起你的伎倆,聽懂我的話。”
他問的是故意兩個字,又哪裡問他其餘的了。這個南冥閣誰都藏着一顆禍心,恐怕其我也沒有想到,他——亦不例外。
其我心中感覺到了隱隱壓力,這世間能有人一眼洞悉他心中所想的還從來沒有過。他捏緊了手中的拳頭,“閣主能否讓這個地方安靜一點。”
外面有的窗臺上正有幾隻鳥在嬉笑打鬧,可這卻最可愛卻最危險的窺視者。
子戈輕輕揮一揮手,“說吧!”他到要看看其我的大義究竟能有多少重量!
“閣主可知,三十年前鎮壓於南海的泰巫已經徹底能夠破解南海封印了。他如今正計劃着想要拿回他留在南冥閣的東西。”
子戈示意了一下,暗示他繼續說下去,“而閣中大長老已經把持大權十年,如果閣主想要將南冥閣中的權利掌握在手中,就必採取治橫之道,泰巫被鳳驚天鎮壓在南海三十年,他一定會回來報仇,閣主如今便是大好的機會!”
子戈將玉盤放下,裡面已經沒有了魚食,聽着其我的話不經意間就將裡面的東西給扔完了。
“其我,看你平日裡沉默寡言,如今怎麼這麼多話?你是計劃了有多久?”
其我抿了下脣,“十年。”
“那可是你爹,你真的可以下的去手?他就算作惡多端也輪不到你替天行道?你可是他的兒子。”
其我穩住了心中翻涌的怒氣,他爹?呵,他不願一個殘殺同門,又罔顧人倫,將鳳徽,將自己殘害至此模樣的爹,他早就已經瘋了!
他已經等了十年了!
“憑閣主的計謀,一定能夠拿捏住分寸,到時候這兩大隱患一除,閣主便可高枕無憂,南冥閣以後必定更甚以往,萬民尊崇。又憑閣主的造詣,決定能超過南冥閣以往各閣主的功績,難道閣主不想要嗎?”
子戈冷笑,慢慢地搖了搖頭,“你大費周章將大長老的視線轉移,爲的是什麼?”
其我心中一顫,眼神裡突然多了一絲戒備,他原來什麼都知道,又爲何不拆穿他,還任由這他繼續下去?
“不用慌張,我只是問問你,你如此顧着的,是不是那個叫多捉的人?”
其我手中有汗,一時竟算不到猜他心中所想,這個人到底有什麼弱點?
子戈知道他在想什麼,看着剛剛還胸有成竹的其我變成現在慌亂的模樣,就算他穩住了心神,從他閃躲的眼神中還是察覺到了不安。
他又突然有了心情,對着其我說:“看看我這小池塘裡,你覺得我最喜歡的是哪一個?如果你算對了,我就跟你合作,但如果你猜錯了……”
或許我因爲心情好,會助你一臂之力。
其我上前了幾步,魚,水,假山石,還有一柱開得旺盛的鳳尾花。他思思斟酌,閣主從來就沒有接觸過其餘人,唯有小時候與鳳徽最爲親近,或許他還念着兒時的影子,他可以賭一把。
“我選花,鳳尾花。”
子戈一愣,面無表情,看着小池塘裡的景象,“我原以爲你會算到,只不過——錯了。”
其我皺眉,錯了?
“行了,下去吧!”
其我臨走前還是問了一句,結果一個告訴他,他的答案是魚。其我還是沒有參透子戈的心思,不過他已經大約知道了閣主的態度,知之而不阻,就算是袖手旁觀也會讓他少一份心如操勞。
子戈看着小池塘的魚,他們肯定不會懂。
一魚鳳尾,正好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