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誤傷了路深寒的手下,路亦殤十分懊惱,他走上前扶起伊扎姆關心地問:“你沒事吧?對不起,我誤傷了你!”
“沒有關係,只是一點皮外傷而已,不打緊的!”伊扎姆咬牙艱難地坐起來,笑着搖頭,他當然知道他是誤傷,自然也不會責怪他!
兩個人正在交談的時候,那四個黑衣人企圖逃跑。
如果被他們逃跑了的話,就無法得知南紫毓的下落,也無法查到策劃綁架南紫毓的幕後主使人了!
想到這裡,伊扎姆不顧手上的箭傷,“唰”的一聲抽出一柄鋼劍握在手中,追了上去。
四個黑衣人見只有他一個人追上來,認爲他們人多勢衆也不害怕,抽出寶劍迎擊。
伊扎姆當即將內功都運到了鋼劍上,呼的一劍,朝黑衣人當頭直劈!
只聽見“嗤”地一聲,其中一個黑衣人身上的皮背心被劃開一道口子。
一劍不中,伊扎姆次招隨至,電光石火間圈轉鋼劍,朝那個黑衣人攔腰橫削!
結果“嗤”地一聲劈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黑衣人受了傷,無法還擊只好退到另外三個黑人身後,尋找保護。
見同伴受傷,第二個黑衣人迎面朝伊扎姆刺來。
伊扎姆一彎腰,閃過他的劍鋒,在彎腰的同時,手上的寶劍刺了出去。
他一劍刺出,黑衣人向左閃避,於是他側身向右,鋼劍斜揮,突然回頭,劍鋒猛地倒刺,這招“浪子回頭”端的是輕靈機巧!
結果“噗嗤”地一聲,鋼劍已在黑衣人的右腳刺出一個血肉模糊的血窟窿!
第二個黑衣人也被他解決,黑衣人被刺倒在地,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
又有同伴被打敗,第三個黑衣人氣紅了眼,也舉着寶劍刺來。
伊扎姆縱身躍起,雙掌幻出無數掌影,推向黑衣人的周身各處!
結果只聽見“砰”地一聲巨響,第三個黑衣人像一捆稻草般飛了出去!他倒在幾米之外的地上,傷得無法站起來!
第四個黑衣人怒髮衝冠,也叫囂着,舉着劍衝上來,迎面就刺。
伊扎姆一聲清嘯,劍鋒閃爍不定圍著黑衣人周圍疾刺,銀光飛舞,嗤嗤之聲大作,馭劍猛烈絕倫地往黑衣人衝刺!
第四個黑衣人見他攻擊失誤,趁機發動攻擊!他跨腿飛跳,用劍鋒來回擊向他!
伊扎姆輕鬆避過他的劍,勁劇無倫地衝近黑衣人,左掌護額,右掌直擊黑衣人的左掌!
而他手中的鋼劍自左而右地一晃,帶着呼呼風聲直削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腳下一個不穩,跌在地上昏了過去。
路深寒故意在遠處觀戰,不讓手下的將士們上前援助,就是想借那四個黑衣人之手除掉伊扎姆。
可是,他沒有想到伊扎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厲害,受了箭傷,還能以一挑四,將那四個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
既然,伊扎姆已經打敗了四個黑衣人,他也只能命手下的將士們上前抓人。
“來啊!上前將那四個黑衣人包圍住!”路深寒大手一揮,他手下的將士們上前將四個黑
衣人團團包圍住。
四個黑衣人已被團團圍住,傷勢甚重,確毫不懼怕,四人向望,猛然頭一動,嘴角涌出鮮血,伊扎姆急忙朝着路深寒大喊:“他們要自殺,快制止!”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四人皆倒地而死。
路深寒目光凌烈,低聲說,“他們定有內應,要不如此戒備森嚴居然能如得了城。”
“當然,他們的內應應該就是我們身邊的人!”路亦殤也走了上來,看了一眼四個人的屍體,冷笑。
路深寒半眯瞳仁,看着他,“你可有證據?”
“雖然,我暫時沒有證據,但是,爲何敵人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可見,我們中間出了內鬼!”
“可是,內鬼是誰?”路深寒十分迷惑,他已經對路府內的每一個下人都進行了調查,可是,卻沒有發現誰比較可疑啊!
“不知,但我有不詳的預感,留南陵王一個人在府內不安全,我們必須馬上回去!”
路亦殤並沒有看出眼前受傷的毫不起眼,卻立下大功的受傷小兵就是南陵王。
出於擔心,他不顧那麼多了,只是將殘局留下來給弟弟路深寒處理,自己就飛身跨上馬背,朝路府方向飛馳而去。
此時,南紫毓奮力揚鞭,在黑夜裡疾馳着,可是,夜太黑,幾乎看不清道路,也摸不準方向。
忽然聽到遠處有馬蹄聲漸進,心裡大喜,會不會是找自己的人?
馬蹄聲近了,南紫毓忙喊道,“前面是路府的人嗎?”
忽然感覺到面前一道寒風而過,身子懸空,她不禁驚叫起來,還沒有反應過來,腰已經被緊緊勒住,背貼上一個冰涼的胸口。
耳根被夾雜着血腥氣息的熱氣吹着,她心裡頓時哇涼哇涼的,暗想,完了,這下是不是剛套狼窩就遇虎了。
“你是誰?放了我,快鬆手!”
她不顧一切地大喊起來,拼命的掙扎,可他的手臂粗壯,力大無窮,騎術高明,一隻手照樣駕馭駿馬。
被他緊緊的勒住,差點喘不過起來,她的嗓子喊啞了,簡直就懷疑這個人是啞巴。
前方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見,耳邊寒風嗚嗚的吹着,馬速極快,她緊張得話都不敢說。
猛然,前方一空,她尖叫一聲,人馬一起摔入深溝,背後的人緊緊地抱着她,兩人滾了好久,猛烈碰到一個巨大的東西,方停下。
兩人都昏迷過去,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南紫毓臉上一片冰涼,漸漸清醒過來,想挪動下身子,腰被緊緊的勒住動憚不得。
低頭望去,一雙帶着銅釦黑護腕的大手,緊緊扣在自己腰上。
她試圖活動下腳和手,居然沒有受傷,努力回頭望去。
耷拉在自己肩上的人頭髮披散,一圈皮毛緊束額頭,臉上血跡已經凝固,看不清真容,從上方看下去,覺得他的鼻樑高而挺,濃密的睫毛緊緊覆蓋在健康膚色的臉上。
她小心翼翼地掰開腰上的手,回身望着他,才發現他背後一塊巨大的石頭。
而他正是用身子護着自己,把自己緊裹在懷裡,他身
上的衣服被石塊劃破,露出劃傷的肌膚,血肉模糊的,樣子猙獰恐怖。
南紫毓緊蹙眉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也會這樣用自己的身子保護他人,想必不是壞人。
可爲什麼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把自己也一起帶走呢?還是先救人要緊。
看了看四周,發現這是個山谷,應該會有草藥之類的。
她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開,搬動腳時,猛然發現手上全是黑色血液,嚇了一跳,忙查看他的腿部。
他的大腿上居然插着一支斷了的箭,箭頭涌出黑血,已經凝固一大片,剛剛挪動,又涌出許多。
她慌忙湊近聞了問,一股腥臭,心裡大驚,他中毒了。
身上什麼藥都沒有了,她緊蹙眉頭,目光停在他的腰上,那是一把短匕首,伸手就要去拔。
手腕頓時被暗紅色的手掌緊緊一握,如鐵鉗一般,痛得眼淚都飆了出來,她忍不住罵道,“放開你的手,弄痛我了。”
擡眸正對上他一雙如鷹狠洌的瞳眸,如野狼一樣惡狠狠地盯着她,“你想殺我?”
他的聲音嘶啞低沉,能聽出身體極度虛弱,語氣仍然透着危險的煞氣,而且不是中原口音。
“殺你?不用我殺你很快就死了!”南紫毓憤怒地掰他的手,卻斯文不動,“你中毒了!不知道嗎?”
他一愣,濃眉微蹙,懷疑地看着她,“你是想幫我解毒?”
“要不爲什麼?”她怒瞪着他,好心當做驢肝肺!
他看了她一眼,看她手力不大,就知道不會武功,鬆開手。
警惕地看着她拔出自己的匕首,動作迅速地劃開大腿的褲子,她低聲問道,“忍得住嗎?”
沒聽到他回答,只聽見鼻腔一聲重重的‘哼’,不由笑了,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能有力氣傲氣。
她麻利地切開箭口,把箭頭取了出來,使勁擠壓黑血。
可是,箭頭太深,光是擠是不行的,看了一眼傷口,她咬了咬牙,俯身下去。
男人一怔,呆呆地看着她用嘴去吸吮傷口的毒血,盯着她一點一點把毒血吸出來。
一直看到黑血變成了暗紅,她才停下來,他眼睛有些怪異的眼神,沒有說話,拔下腰上的酒袋地給她,啞聲說道,“快,吐乾淨,用酒洗洗。”
南紫毓擡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接過酒袋,抿了一口,洗漱後吐掉,在他傷口上也倒了一些酒,他的腿下意思的動了動,卻沒見他叫痛。
處理完畢,她站了起來,“我去找些草藥。”
雖然不能說醫術精湛,但畢竟自己心愛的男人懂醫術,開藥鋪,耳濡目染一些,她自然大概知道哪些草藥可以療傷。
“喂,這個拿去。”他把那把腰裡精緻小巧的彎刀拋過去。
南紫毓一把接住了,他眼眸緩和很多,“小心,這裡會有野獸。”
南紫毓腹誹地白了他一眼,心裡想,要不是你硬把我拽上你的馬,我早回城了,這會又裝好人。
她現在就想快點把他的傷給弄好,自己好回去,現在路深寒他們不知道該多急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