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昨天晚上喝酒時談的話題之一,何山青跟着說起來參加晚會表演的那十個妹子,說她們大概是怎樣的一個組織構成,簽在哪個公司,分成幾個隊伍什麼的。
當時,何山青讓白路一定要管理好自己的團體,因爲妹子之間是赤果果的競爭關係,互相看不上很正常,有壞心的會勾心鬥角使絆子,想要把這樣一堆人捏成擁有向心力的一團,難度大大的有。
現在,白路腦海是昨晚上何山青說的那些話,眼睛裡看看李可兒這幫妹子,不免生出些想法,希望吧,希望一切會好。
這時候電話響起,是黃志局長,打電話說黑熊的事情,說他聯繫過林業局、畜牧局,由這兩個局挑頭,會組織一些人去北城考察場地,如果可以的話,在徵詢過市領導意見後,可以考慮把黑熊轉交過去,但必須提供完備法律手續,還有一些其它要求什麼的。
從時間上說,黃志回話很快,昨天的事情,今天就回話,態度非常好。可有一點,這些話裡透着一種意思,主要是先過去看看,成不成的再說。
白路直接問道:“這事情,誰能做主?”
“市裡,但是市裡把考察任務交到我們手下,我們得對那些黑熊負責。”
負責?黑熊一直被活取膽汁,沒見你們負責,現在想起負責了?
白路想想回道:“謝謝你來電,我給你們書記打電話。”
不等黃志反應過來,白路掛電話,再打給盧程書記:“盧書記,你給個準話,我什麼時候能帶走那些熊?”
盧程有些不高興。我好歹是個書記,你就這麼跟我說話?有心想掛電話,可據說白路關係網強大……再說了。衝着何部長的面子也不能隨便得罪人,當下回道:“有關於領養黑熊的事情。我不能做主,也沒有這個權力,必須有專業人士考察後做出決定,你明白麼?”
白路說:“明白了。”掛斷電話。
然後翻電話本,找到王好德的電話號碼,撥通後直接說道:“半個月以前,鄰省查獲一皮黑熊,就是養着活抽膽汁的那些熊。我要了。”
王好德笑道:“你是不是瘋了?怎麼什麼事都找我?”
“不是找你,是找宋大爺。”
王好德服了:“宋大爺?我估計全天下也就你這麼稱呼他。”跟着說:“知道你是找老爺子,可總不能什麼事都找他吧?”
白路說:“昨天晚上電影節,我救了計名揚,幫助警察抓獲扎土爾木三名兇犯,我不要任何獎勵,只想把這些受苦受難的黑熊接過來自己養,我自己花錢,熊是國家的,我絕對不販賣殺害。這樣也不行?難道就讓那堆熊晾在什麼地方窩上一輩子?”
王好德很好奇:“參加電影節抓到嫌犯?你參加的什麼電影節?”
白路說:“你關注的重點錯了,重點是那三個人很能打,我受傷了。肚子上有一道十公分長的刀口,要不要拍照發給你看?”
“聽你說話底氣十足的,不像受傷啊。”王好德說。
白路說:“不和你說了,讓老爺子接電話。”
“可拉倒吧,我去說,不過到底是個什麼事兒啊,怎麼一牽扯到你就感覺亂七八糟的,說清楚點兒。”王好德說。
“你才亂七八糟的,我跟地方政府打過招呼。對於他們來說,那些熊明明是負擔。可還是要調查來調查去才能出結果,按照他們的做法最少熬上半個月。我哪有這麼多時間伺候他們?趕緊把這事兒解決了。”白路說道。
王好德問:“你有地方安置麼?大概是多少頭熊?”
“大大小小一百多頭,沒地方安置也得安置,我是做好事,我跟他們的書記說,你可以提要求,不論是找記者宣傳、還是讓我過去投資都行,可那幫傢伙研究一天就研究出,先過來看看,其它事情以後再說。”
這是很正常的辦事流程。王好德笑了下:“你傷口真有那麼長?”
“這是不相信我?要不要我上門給你看?”
“好啊,帶點酒過來,老爺子有幾天沒喝,正好陪他嘮會兒。”
“我沒時間。”白路說:“趕緊辦正事,你要不解決,我就找元世輝,元世輝要是也不理我,我就找付澤濤,付澤濤要是沒辦法,我就找老高、老付、老司馬,反正把我認識的人都折騰個遍,就不信搞不回來一羣熊。”
王好德說:“至於麼,殺氣騰騰地?”跟着又說:“那都是人情關係,要還的,容易欠、不容易還,爲了羣黑熊搭上這麼多……我幫你問問。”說着掛掉電話。
白路則是拿電話上樓,邊跟老虎玩邊等回話。
王好德在跟宋立業彙報前,先查了黑熊事情,又查昨天晚上扎土爾木那件事,然後纔去說明情況。宋立業的關注點不同,問道:“那幫分裂分子是賊心不死啊。”
王好德說:“市局留了一份視頻證據。”
宋立業說:“留着幹嘛?白路是爲了那點破事,命都差點搭上,不就是要熊麼?給他。”
王好德說:“我怕他以後還會有別的要求?”
“有什麼要求?你什麼時候看見他爲自己的事情提過要求?”宋立業說:“那些熊被政府查獲,當然要找一個好的去處,白路那裡最合適,爲什麼還要考慮?不然就讓當地政府投資建熊園,讓他們養着。”
王好德說:“仔細算起來,從今年過年時到現在,他已經遇到過五次伏擊,還不算去邊疆和國外做的事情,他好象一直處在危險之中。”
“危險也沒辦法,讓他自己挺着吧。”宋立業說:“應該招他入伍,一個是安全,一個是物盡其用。”
王好德笑笑說:“我去做事。”
他不用做事,他是宋立業的大管家兼代言人,從某方面來說,他說出去的話就代表着宋立業的意思。別人見到他,即便是省級幹部,也會很客氣說話。只有白路例外,對他從來沒個尊敬時候,不過也奇怪,王好德還就喜歡和白路說話時的那種感覺。
王好德一個電話打出去,十五分鐘後,白路接到盧程的電話:“白明星,咱們之間是不是有點誤會。”
白路說:“沒有誤會啊,盧書記怎麼這麼說?”
盧程說:“這樣,我和市領導商議一下,由分管農林的王市長帶隊去你的動物基地看看,只要合乎標準,咱們就籤協議,市裡同意讓你的研究中心領養這些黑熊,只是有一點,轉交時要邀請媒體採訪,可以麼?”
“完全可以!”白路說:“只是吧,盧書記,我是確實沒時間,咱這樣,你們明天過來行不行?我全程接待,然後市裡趕緊拿個意見出來,我也好趕緊聯繫媒體。”跟着又說:“不是我找藉口,盧書記平時一定很忙吧?我雖然比不上盧書記,但一直就沒斷了事情,昨天回來參加電影節,今天要去參加元龍從藝四十週年的紀念慶祝演出,後天還有自己的幾個廠子要開工,公司又面向全國招聘藝人,還有美國的電影沒拍完……真的是特別多的事情,希望盧書記能理解。”
盧程笑了下:“理解,到一定位置,時間都不是自己的,這樣,我先組織人開個會,麻煩你留個接待人員的聯繫方式,方便交流。”
白路說:“事情是我扯出來的,就找我吧,我要是實在沒時間,再讓公司別的領導接待你們。”
盧程說也好,掛上電話。
現在的盧同志很是有些鬱悶,他之所以一直拖着不解決黑熊事情,是怕不小心得罪到省裡某些人,不想還是得罪到了。
就在剛纔,省裡領導、他的老闆打來電話,第一句話是:“你打算養熊?”
大領導喜怒不形於色,能讓老闆這麼說話,說明已經很怒。
可原因呢?有許多人找我要熊,我怎麼知道是惹到哪個廟的高人?
盧程剛忙回話說:“不是,市裡正和北城的一個野生動物保護基地研究轉交事宜。”
“那就趕緊研究。”老闆掛上電話。
盧程輕出口氣,猜對了,果然和白路有關。
事情到這個地步,老闆最大,別人是誰都不重要,所以趕忙給白路打電話,甚至不提條件,只要求把該走的流程走完就成。
大房子這裡,白路收起手機,去找老虎玩。
那幫老虎是真賊啊,嗅到他身上氣味不同,慢慢走過來那麼幾頭,圍着白路轉轉,大腦袋在他腰間擦過,便是安靜伏在身邊。
劉晨看的好奇,走過來看:“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白路問道。
“它們怎麼不欺負你?”劉晨說。
白路說:“這是因爲我是它們老大,它們打不過我。”
劉晨笑笑,過會兒問話:“哪天搬?”問的是老虎搬家。
白路想想說道:“再說。”
“我也搬過去了。”劉晨又說,言語中有些捨不得的意味。
白路說:“你問問李大慶,問他能招多少人過來,要是不夠多,你可以去人才市場招些人,那面能熱鬧些,我琢磨着,過幾天能送過來百多頭熊,小熊就有七十個,巨可愛,人手肯定不夠。”
“啊?這麼多?”劉晨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