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的事情很多,標準飯店門口有個砸場子招聘的,揚鈴去邊疆談拍戲事情,沙沙期末考試,小彎彎故去,要談買地事情,還有場土地拍賣要參與,如今高遠又給安排伴郎任務,白大先生感覺頭大,像我這樣一個不求上進的人都要如此忙碌,換成別的人不得累死?
離開何山青房間,白路去隔壁樓看拍攝。
他不是閒的無聊,是有事情要問編劇,是不是整幾個配角啥的,露幾臉就成,讓舞蹈妹子們有個出鏡機會,也可以讓元龍的十名弟子過來試鏡。
上次見元龍,他隨口應付一句說明天來試鏡,元龍知道這傢伙沒往心裡去,沒讓弟子過來。現在這事情不能再拖了。
編劇辦公室在大樓地下室,一間兩百多平的屋子分成三塊,一大塊是討論室,有會議桌,有黑板;一小塊是文字記錄室,有什麼靈感、或是文字工作,可以去安靜創造。另有一塊休息室,有各種沙發、牀墊,可以打地鋪睡覺。
辦公室在地下一層靠右方向,有大鐵門把守,走在昏暗樓道中,很有香港鬼怪電影的感覺。白路過去按門鈴,被放進去以後,直接就怒了:“你們要抽死啊?”
接近八十平米的會議室滿是煙霧,有倆女編劇也在抽菸。
老闆上門,所有人起立問好。
白路問:“這煙是怎麼回事?”
“靈感,一天坐在這裡,就是抽菸喝咖啡。”有人回道。
“你們嫌死的不夠慢是不是?都把煙給我戒了。”白路很不高興。
有個女編輯說:“老闆,我這剛學會啊。”
白路無語,挨間屋子轉悠轉悠,出來說:“工作環境不成,你們先堅持堅持,過些日子換地方,第一要能看見太陽,第二要有健身房,第三要更自由更舒適,第四,把煙給我戒了!”
“戒不了怎麼辦?”有人問。
“戒不了的都給我滾出去抽。”
“老闆,你是想要好看的電視劇,還是想要不抽菸的我們?”又一個編劇問話。
這些人年輕有朝氣,沒有畏懼心,什麼問題都敢問。
“少說沒用的,我希望寫劇本的是健康人,寫出來的東西一樣健康,大家看着才健康。”看看大家,白路下命令:“從現在開始,想抽菸的出去抽,違者罰款。”說完話轉身出門。等大門關上,他纔想起自己是來幹嘛的,於是重又按門鈴。
屋裡一堆人剛輕鬆一下,見老闆又回來,一個個趕忙掐滅菸頭。白路當沒看見,沉聲說話:“那個,看看能不能多加幾個配角,露幾臉的也成,元龍有幾個弟子要過來試鏡。”
多補充一句:“以後少抽菸。”轉身出門,這一次是真的離開。
出地下室,走進大樓正門,坐電梯到頂層。
屋裡面正是忙碌一片,監視器後面坐個青年導演,一本正經喝來喊去。
白路溜達過去,正在拍丁丁和於欣欣的戲,戲裡面倆人是閨秘,在說些搞笑包袱。等這個鏡頭拍過,丁丁過來問話:“你幹嘛?”
“咱倆誰是老闆?”白路板着臉說話。
“裝什麼裝,再裝揍你。”丁丁揚揚小拳頭,問話:“中午請我吃什麼?”
“你們不是吃盒飯麼?”
“你沒來,我吃盒飯;你來了,我還吃什麼盒飯?”
白路無語:“請你吃飯好了吧,誰去通知樓下編劇,中午我請吃飯。”
“好嘞。”有大餐可以吃,劇組人很勤快。
白路問導演:“不影響拍攝吧?”
“不影響。”有強大的編劇團隊做底子,這幫演員又很專業,多是一、兩條就過,就目前的拍攝量,已足夠支撐過整個夏季,還能多饒上幾集。
於是團伙去吃飯。昨天晚飯近八十人,今天午飯近五十人,又一次吃成大場面。
吃飯時,白路跟丁丁發牢騷:“當老闆有什麼好的,飯都要吃不起了。”
“少裝,你每天光利息錢就夠我們賺一輩子。”丁丁反駁道。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
好吧,白路悶頭吃飯。等結帳後,有三名編劇來找白路:“老闆,我們還想出許多好點子,不過和現在的劇集無關,能不能拍?”
“能拍,只要你們不抽菸,只要劇本過關,想出多少故事咱就拍多少故事。”白路同意道。
“真的?”
“真的,假如你們有人有導演才能,完全可以自己拍,不過前期還是先寫本子,有什麼想法等搬家以後再說……”白路琢磨琢磨:“咱這樣,下午你們放假,就在龍府附近轉悠,找到合適地方記錄下來,選出適合拍戲的地方,咱就搬過去。”
我去,這老闆有意思,想到啥做啥。三個編劇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他。
“幹活去。”打發走三個編劇,接到高遠電話,讓他下午三點去新裳。
白路回話:“老子知道什麼個鬼新上?新上是什麼地方?”
“新衣裳的新裳!不是上下的上。”
“管你什麼裳,老子一不知道在哪,二不去。”白路懶洋洋回話。
“我讓小三接你,你要是敢不來,我去告訴柳文青你喜歡她。”
“我靠,你要死是吧?”
“我還告訴丁丁你準備向他求婚,還有麗芙、珍妮弗、白雨……反正對你有好感的,我每個人通知一遍。”
“你是打算被自殺麼?”白路吧唧下嘴巴。
“小樣,我弄不死你。”高遠掛上電話。過不多久,何山青打電話問他在哪。
白路猶豫來猶豫去,決定屈服一次,這個王八蛋高遠興許真能幹出這樣事情,只好委屈報出地址。
何山青說:“你回龍府,在門口等我。”掛上電話。
白路無奈往回溜達,在小區門口看見丁丁,好奇問道:“幹嘛呢,不上去工作?”
“我在等你。”丁丁走到他身邊站住。
“等我幹嘛?”白路不明白。
“你不知道一會兒幹嘛?”
“我知道個鬼。”白路沒好氣說道。
丁丁笑眯眯看他:“你生氣的時候真好玩。”
“你也病了是不是?”白路去跟保安聊天:“想不想學點手藝?”
“學什麼?”保安問。
白路說:“拍戲你知道吧?現場拍攝得收音,有兩個人舉着麥克,麥克綁在大棍子上面,那個活兒叫收音師,你要是力氣夠大,就可以去。”
丁丁打斷道:“別聽他瞎說,那活兒不是一般人能幹的,正經和你說,收音師比錄音師難做,還有,那不是棍子上綁麥克,是專業拾音設備,叫吊杆麥克,一個上萬呢,讓你一說變成破爛了。”
保安倒是很有興趣:“真能幹?一個月多錢?”
白路吧唧下嘴巴:“俗了不是,你看人家北大保安都考大學了,那是花錢讀書,有遠大理想,你怎麼能在意錢呢?”
保安想想說道:“那不成,沒錢不幹。”
白路還想發表奇葩言論,被丁丁拽走:“那什麼,你得和我站一對兒。”
“什麼就和你站一對兒?”白路亂迷糊。
“一會兒就知道了。”
說話間,何山青開輛最古老的國產吉普車停在小區門口,白路圍着車轉一圈:“這車有意思,有日子沒見。”
“說的好象以前見過一樣。”何山青鄙視道。
“我要是見過,你把這車給我?”白路反鄙視回去。
“少廢話,上車。”何山青說。
一般情況下,這類吉普多是改裝車,這一輛不例外,白路上車後掃上兩眼,繼續鄙視:“誰這麼沒見識?好好一輛車弄成這德行。”
“閉嘴吧你。”何山青發動汽車,往東二環開去。
在東四附近有棟二層樓,外面掛個灰色小牌子,新裳,從外面看很不起眼。內裡是全白裝潢,乾淨精緻。入門左手邊是一條長長玻璃展櫃,櫃裡面是各種衣服,男裝女裝都有,在每件衣服下面的地上都放個文件夾。
何山青把車停在後面衚衕裡,領白路和丁丁往裡走。
店內顧客不多,服務員也不多,略顯安靜。有幾個女子站在玻璃展櫃前挨個看,偶爾問服務員幾句話。
見何山青帶人進來,幾名服務員只是看上一眼,便沒再理會。何山青領着二人上樓。
樓上更乾淨,一張巨大沙發橫在樓梯口對面,上面坐着兩個漂亮女孩,手裡是時裝雜誌,邊看邊小聲議論。
見何山青上來,倆女孩直接忽略他,看向後面的白路,掃上兩眼,便又低頭看雜誌。
這是幹什麼?白路有點兒好奇。
走上二樓,靠右面圍着幾個人,最外面是傳奇妹子,見他倆過來,笑着打招呼:“來了?”
白路走過去說話:“有什麼話在家不能說,非要來這兒?”
這傢伙聲音很大,讓兩名漂亮女孩直接瞪大了眼睛看過來,心說頭條白就是頭條白,居然和傳奇妹子住一起。
她倆知道今天來做什麼,也知道白路是伴郎,能認出他很正常。
高遠瞪他一眼:“哪那麼多廢話,量衣服去。”
“量什麼衣服?”白路問。
“你是老子的伴郎,你說量什麼?”
“我靠,不是說了結婚別告訴我麼?”白路大聲喊道。
“閉上你的鳥嘴,趕緊量,量好了去吃飯。”
“我愛可死你個歪的,你也太拿我不當回事兒了。”白路想逃跑,傳奇妹子笑語盈盈走過來:“麻煩你一下,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