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釀這玩意不醉人,喝上一口,起身去找白酒。這時候麗芙也走過來,問話:“怎麼了?”
珍妮弗說:“他心情不好。”
“爲什麼?”
“冰雕碎了。”
白路拿瓶二鍋頭回來,心裡實在有夠鬱悶。
不光是鬱悶冰雕碎了,還鬱悶冰雕居然能碎。
冰這個東西很結實,冬天可以築城,可以當磚頭用。凍實成的厚冰,不要說摔一下就碎,就是拿鎬頭刨,都不是一下兩下能夠刨開的。白路的冰雕就算沒有那麼堅硬,也不至於摔一下就碎吧。
可高遠說碎了,那就碎了。白路相信他說的話,甚至不問碎裂原因。這等大事,沒人敢騙高遠。
問題是白路有些不舒服,運氣得多背,冰雕居然能碎?
不說二十公分高的底座,那玩意是分離開的。單說冰雕本體,下方留出十公分的厚實冰基,一撞就碎了?
想上一會兒,猜測碎裂原因,要麼是結合處沒凍實、因爲寸勁被迸開,要麼是冰體的玫瑰浮雕先接觸地面碎掉,再要麼就是自己大意,做冰雕的時候某個地方沒處理好,留下問題?
不論哪種原因,反正冰碎了,白路不舒服不平衡了。
麗芙坐到身邊說:“我們陪你喝酒。”
啊?白路笑着說:“謝謝。”
門口站着孫佼佼,氣憤看向白路,過不多時給他打電話:“我是讓你陪她倆出去玩,不是讓她們陪你喝悶酒。”
白路沒說話,掛上電話。問麗芙、珍妮弗:“想去哪玩?”
麗芙說:“在家就很好。”
白路問:“去動物園不?”
又是動物園?孫佼佼忍無可忍,跑過來問:“除去動物園,你還知道別的地方不?”
“北城太大了……”白路找藉口。
珍妮弗突然插話:“看電影,昨天你電影首映,咱今天去看,我請客。大家都去看。”
白路愣了一下,對啊,我還主演個電影呢,居然也給忘了?
拿起電話打給元龍:“電影看了沒?”
“沒,這兩天巨忙,正好有事情問你,我帶些人過去美國。比如武行和煙火這塊,加上雜七雜八的工作人員,大概有四十多人,這個費用是從公司走,還是我自己出?我的意思是反正我要投資,我先出錢。到時看單據怎麼樣?”元龍回道。
白路問:“你和麗芙怎麼談的?”
“我們還沒談到錢這塊。”
“那你們前次談那麼久,”白路笑了下說道:“算了,這個片子算公司投資……”
“不成,投資人必須有我。”
“有你,製片、導演、編劇、主演都是你的,沒人和你搶,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出錢。”
“不行。我肯定要出錢,到時要籤合同,老美不比國內,什麼事都得做仔細。”
“得,隨你吧。”白路說:“我們打算今天去看電影,你去不?”
“你請,我就去。”
“那成,買好票給你打電話。”和元龍說定後。白路跟珍妮弗說:“咱這樣,現在去動物園,逛到中午吃飯,下午陪你倆逛街,然後晚飯,再然後看電影,再再然後回家或者去夜店。好不好?”
“好。”麗芙和珍妮弗都同意。
孫佼佼橫空插話:“我也去。”
“恩,算你一個。”白路想想說:“換衣服。”
麗芙很善解人意,說道:“我去喊沙沙。”
白路笑了下,回房拿錢拿包拿帽子墨鏡。換寬鬆大體恤。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發現所有人都戴着帽子墨鏡,包括沙沙和花花。白路問:“你倆戴這玩意幹嘛?”
“太陽刺眼。”沙沙的回答很完美。
於是一行人出去旅遊,去已經去過好幾遍的動物園。
孫佼佼肆意攻擊白路的惡趣味:“大北城到處是風景,只有你個白癡一天天往動物園跑。”
動物園很好玩,去許多次也不會膩煩,比如去看那頭不理會遊客的熊貓,還有那個總衝遊客喊叫的猴子,莫名就會很快樂。
去動物園還有個好處,輕易不會被人認出來。這大夏天的,多是家長陪孩子進來轉悠,年輕人誰遭這個罪?
照例車停北門,買票進入。買票時想起西日,那時候就在這裡,也是和珍妮弗等人來玩,西日偷小三的錢,被白路好頓揍。
想起那個毛孩子,買票進門後,白路給邊疆少管所打電話,直接找霍震:“電影上映了,我出錢,你帶孩子們去看。”
“不用你出錢,局裡給報,不光是少管所這幫孩子要看,全省監獄系統都要看,不過我們是去電影院看,他們是把片子拿回去看,要等一、兩個月才成,另外有人建議,說是等過了熱映期,讓電影院降低票價,建議學校包場來看。”邊疆政府很看重這部電影。
白路笑道:“有的看就成,那幾個瘋孩子還好吧?”
霍震苦笑道:“更瘋了,去拍過戲的那幾個孩子一勁兒做明星夢,天天唱歌跳舞,因爲唱歌問題已經打了好幾架,單位領導給這幫孩子專門弄個練習教室,想發瘋的滾遠點兒。”
出現這樣事情很正常,大家都是一樣的不安定分子,憑什麼你演電影出名,吃好的喝辣的,我們只能蹲苦獄?心裡不平衡,自然會找事情出氣。
白路道:“你也夠辛苦的了。”多聊兩句,掛上電話。
剛掛斷電話,滿快樂馬上打進來:“憑什麼不讓我加入粉標?”
“什麼玩意?”白路說:“能不能說普通話?”
“我普通你個腦袋,我要加入粉標俱樂部,爲什麼不讓我加入?”
“你加不加入的,關我什麼事?”
“我都能入選中國公主,參加中國公主成人禮晚宴,還不夠資格加入粉標?”滿快樂氣鼓鼓說道。
“咱換個話題成不?你這個太高端了,我聽不懂。”
“裝什麼裝?你在哪?”
“我在動物園,你要幹嘛?”
“就你那個經理,說我不夠條件加入粉標。我還不夠?我不夠誰夠?”
“停!我問問怎麼回事。”白路掛掉滿快樂的電話。
沙沙說:“哥,你怎麼這麼忙?逛公園也不好好逛。”小丫頭在爲兩位外國大美女打抱不平。
白路無語,然而下一刻,電話又一次響起。
珍妮弗笑道:“咱去前面園子看看,讓他打會兒電話。”帶着一羣女人走過去。
白路接聽電話,是揚鈴,問他給服務員們接廣告成不成?
“這有什麼不成的?”白路笑道。
“我怕她們心散了。”
“該散總會散的。接吧。”
“那成,晚上我讓她們都去山河大廈,帶廣告公司和廠商過去面試。”
“都去?”白路順嘴問一句:“什麼廣告?”
“絲襪,你也來不?”
“可我晚上想請大家看電影,咱自己拍的都忘了吧?”
揚鈴沉默片刻:“我還真忘了,昨天首映是吧?”
白路歎服。世上記憶力不好的不只有自己。問道:“怎麼辦?是見廠商還是看電影?”
“看電影,把面試推到明天,我去買票,你們那面幾個人?”揚鈴說。
白路說:“我和珍妮弗、麗芙在外面,沙沙、花花、我,再加上元龍。”接着補充道:“你問小三他們去不去。”
揚鈴說知道了,掛上電話。
白路到路邊坐下。給柳文青打電話:“滿快樂是怎麼回事?”
“她要加入粉標,我不同意,剛纔還在外面一勁兒磨我,這丫頭太纏人了,不和你發火,就是問原因,就是想加入,我又不能報警。只好推給你。”
白路無奈道:“能不能推給我點兒好事?”
“推給你個大美女還不好?”柳文青笑道。
“成了,知道了。”拿着電話的白路直髮愣,滿大小姐有病吧,跟柳文青是軟磨硬泡,在我這就是大聲質問,男人和女人的待遇不要差太多好不好?
看看不遠處的美女們玩的很高興,悲催的白路給滿快樂打電話:“你瞭解粉標麼?”
“怎麼不瞭解。昨天在網上看見,馬上好頓查,粉標是未婚女子精英會所,第一我沒結婚。第二我是女的,第三我是精英,幹嘛不讓我加入?”滿快樂說道。
“好吧,你是精英,可能你概念中的精英和我們想的精英不是一回事。”
“怎麼就不是一回事了?只要有錢就是精英,看看那些大土鱉,肥的跟豬一樣,狗屁不是,兜裡有點錢,馬上變成精英男士,我比他們強多了。”
白路很有耐心:“話,不是這麼說的,你理解的精英是有錢,我們理解的精英是有作爲。”
“少哄我,孫佼佼有什麼作爲?憑什麼她能加入,我就不能?就憑她爹比我爹有錢?到底誰有錢還不一定呢。”滿快樂倒是什麼都敢說。
白路看看前面活蹦亂跳的長腿大個子美女,弱弱說道:“一,她投資地產,跟一個人做土地生意;二,她投資拍電影;三,最重要的,她過了老美的試鏡,和珍妮弗演戲,演美國大片;她和你不同,有在做事,這些都是她奮發向上的標誌,至於你,還沒畢業吧?”
“沒畢業怎麼了?老子不讀了,我現在就給自己畢業,還有,不就是投資麼,我也投,她投了多錢?我加倍,我也去拍戲,你等着,我弄好後,你要是不讓加入粉標,弄死你。”滿快樂氣憤掛上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