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更可怕的腐蝕聲,伴隨着腦海裡無法形容聲浪的寂滅,逐漸從我腦海裡消失。
視線變得漆黑,耳畔什麼也聽不到了,也什麼都感覺不到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又一次回到了大黑天具象裡,又一次變成墳墓裡的屍體,只不過這個感覺無比清晰。
比之前來得更恐怖。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詭異的,從袖珍往生殿裡跑出來的鬼主後人又到底是誰?事實上自從那個鬼主後人的巨大人頭一出現,一切就失去了控制。
無數次的生死磨難,讓我已經有了超級強大的免疫力,儘管我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但是我一點都沒慌,因爲我知道,第五音咒既然發出了“果……”的咒詞,就一定會庇佑我沒事。
因爲在發出第五音咒的時候,金色的菩提花正在盛開……
事實也正是如此,儘管這個過程十分煎熬。就像是時間的悖論,摺疊而又蜿蜒,總之那“滋滋……”聲,並不簡單。
慢慢的,我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我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周圍都是一張張關切的臉,有劉穹的,有披差的,還有賭神老頭的,甚至還有高盛飛大律師和劉婷婷的。
他們之外,還有不少人正在圍觀,伴隨着嗅覺的恢復,我突然聞到了周圍一股股刺鼻的尿臊味。
額……結束了?
到底怎麼結束的?
這讓我感覺有點不好。
什麼情況?
難道之前發生的大戰,真的都在WC裡?
一想到月圓之夜,紫禁之巔的場景,被活脫脫的套在了WC裡,我總感覺很跳戲,大爺的,淚流滿面啊。
聽覺也逐漸恢復了,首先映入我耳畔的聲音,竟然是棺靈的。
就聽小丫頭在我腦海中道:“暫時解決了,那個胖喇嘛跟後來的鬼主後人都逃了,咱們的地棺咒第一、第四、第五咒詞果然隱藏大玄機,我要好好琢磨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哦對了,菩提花發怒之後,金色花瓣被你的第五咒詞引爆,所以它也消失了。”
“啥?”我瞪大了眼珠子,感覺實在太匪夷所思了,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麼回事?這當中好戲我怎麼又錯過了?
這麼搞下去真的好嗎?
見我一醒來就是吃驚的大吼出聲,披差他們七嘴八舌的開口,都想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惜被賭神老頭阻止了,老頭笑眯眯的衝他們一揮手道:“走吧,這裡沒事了。”
聽賭神老頭這麼一說,所有人都一愣,又同時看了看賭神老頭左手拇指上的黑玉扳指,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剛剛明顯的看到那隻黑玉扳手詭異的亮了亮……
就在黑玉扳手詭異亮起的同時,原本乾淨整潔的衛生間變得一片狼藉,一地鮮血跟人皮的中央,一大團漆黑的迷霧,夾裹着一大片血淋淋的人頭殘骸,以及四分五裂的嘎巴拉碗,還有那尊同樣四分五裂的大黑天具象,統統消失在迷霧中。
這一切就像是幻覺,在黑玉扳指上的亮光消失後,同樣消失了。但是隻有少數的兩三個人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可怕戰鬥,都是吳帥強大的證明。
劉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賭神老頭,他張張嘴,剛想要問什麼,卻被賭神老頭用眼神阻止了,看到這情形,那個一直很沉默,看起來很超然世外的美女突然開口道:“咱們回去吧。”
“對、對,這裡已經沒什麼事了,大家先回去吧。”趁機劉穹也應聲道。
聽兩人這麼一說,大家這才帶着一肚子疑惑,轉身離開了衛生間,最後原地只剩下了劉穹跟賭神老頭。
“師傅,您……”劉穹看着賭神老頭,好像一肚子疑惑要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賭神老頭擺擺手,又一指我道:“等吳帥忙完了,在一起解釋吧。”
聽賭神老頭這麼一說,劉穹只好按捺住疑惑,又開始目不轉睛的看着我,他知道,我這一戰遭遇到的兇險很可怕。
事實上,當棺靈在我腦海中,把最後的經過告訴我後,我再次傻眼了。
那所謂的“滋滋……”聲,竟然是我的第五音咒,跟突然蹦出來的鬼主後人,跟他血祭的嘎巴拉碗打了個平手?
這……
我從一開始,就覺得地棺咒來的很奇怪,棺靈小丫頭當時說他升級了,但是怎麼升的級,又怎麼獲得得地棺咒,我到現在還一頭霧水,事後棺靈也一直沒解釋,這樣算下來,我一直糊里糊塗的。
或許鄉親們會說,這麼重要的事,你咋就不搞清楚?
大哥大姐們啊,我自從成爲棺運阿贊以來,我有一天清閒的時間嘛?不是在做法事的路上,就是在破解陰謀的路上,我也很無奈啊。
再說了,棺靈小丫頭是有話好好說的主嗎?她太會玩神秘了,我也鬱悶啊。
話扯遠了,再說第五咒詞本身,這個“果……”竟然能跟鬼主後人的血祭打平手,實在是意外之喜,而且棺靈小丫頭也趁機唸誦出第五咒詞,這就讓原本燒灼的地棺五色天火簡直強得不要太可怕,一瞬間就差點把所有敵人都燒死。
儘管那個鬼主後人血祭了嘎巴拉碗也不夠看。
就這樣,他們還是逃了,我們也就回到了現實中。
聽起來棺靈的解釋好像很和邏輯,應該也是這麼回事,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應該另有蹊蹺,這麼說不是我懷疑地棺咒不夠強,事實上正是因爲地棺咒太強了,才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按說之前我們跟鬼主後人鬥,跟大黑天具象鬥,跟嘎巴拉碗鬥,哪一次不是手段盡出,哪一次不是驚險萬分?雖然後來我出奇制勝,但是這第五咒詞爲什麼能那麼強?
帶着這種疑惑,我還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我知道披差他們還在等着我,我也知道第五咒詞的疑惑不是一時半會能解開的,棺靈不也說,她還要好好琢磨嗎?那就先讓她琢磨好了。
等我睜開眼看清楚周圍不由一愣,這才知道披差他們都走了,原地只剩下劉穹跟賭神老頭,兩人正一眼不眨的看着我。
我一個激靈,這才感激的對賭神老頭道:“多謝前輩暗中幫忙,還沒請教前輩尊姓大名?”
賭神老頭擺擺手,這才深吸口氣道:“那些小事不足掛齒,倒是你跟天葬喇嘛有了嫌隙,那就一定要知道一個詛咒了。”
“哦?”我一愣,不明白賭神老頭說的天葬喇嘛是個什麼鬼?怎麼又牽扯到什麼詛咒上?接着突然想到之前戰鬥中那個侏儒喇嘛,就立刻明瞭了什麼。
果然,就聽賭神老頭又道:“這個詛咒就是:一切與天葬喇嘛爲敵之人,都會成爲往生牲畜,受盡折磨,從此再無翻身之日。”
就在賭神老頭說完這番可怕警告之時,我陡然覺得渾身突然一涼,一股不祥的預感,正悄然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