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比我猜的還爽,因爲那些五色天火在觸碰到我的瞬間,就統統消失了。
原地一晃,就像是某種卡停的畫面一晃,我又回到了宿舍裡。
此刻,我身體裡涌動着五色天火的力量,那種力量讓我着迷,自從我得到錢榮光的五種劫數後,這種類似本源一樣的東西,就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記憶裡,不管我化身萬千,還是千變萬化,這種烙印,都會讓我對五色天火如臂使指,輕鬆的不要太爽。
見我平靜的一閃就回來,錢榮光的臉色終於徹底變了,他驚恐的向後退去,一邊退一邊大叫道:“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吳一九,也不是老鬼王,難道您是那位?可是您爲什麼要破壞我的好事,您應該知道……”
可惜沒等他話說完,我一揮手,一縷縷更加精純,更加充滿功德力量的五色天火,猶如一把利劍,從我的身體裡衝出來,衝到他面門前。
這不過就是我的憤怒實驗,錢榮光提到的那幾個人,無一不讓我義憤填膺,當初讓他們那麼輕鬆的死去,實在太便宜了他們,如果有機會,我不介意在讓他們慘死個千八百回,一抒我心頭的惡氣。
五色天火變成了一把真正的火劍,筆直的停在錢榮光面前,伴隨着我手勢的搖曳,不停的吞吐着五彩的光芒,把我襯托的就像個高高在上的仙人,讓一屋子的老少爺們徹底傻眼了。
“我滴個神啊?這不科學。”一個小知青呻吟道。
“你到底是誰?”另外一個小知青也顫抖的問道。
“……”
“我知道他是誰?”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參雜在或質問,或恐懼的聲音中顯得有些另類,但是一屋子人統統聽清楚了,於是一個個都向着發聲的地方看去。
就連我也不例外,我很好奇,這個知道我底細的人到底是誰?
這個人看起來很瘦很高,他穿着一件牛仔揹帶褲,上身赤果着,揹帶褲上鮮血淋漓,就像是一個屠夫。
他的頭髮亂糟糟的,他長得還挺英俊,他帶着一副Gucci無框近視鏡,看起來很斯文,這讓我知道,這哥們也是一位穿越者。
只是,這一身奇葩的打扮,也太另類了?
果然,一個個知青茫然的看着屠夫哥們的表情,更佳印證了我的猜測。
“你是誰?”我好奇的看着他道。
“我是誰不重要,先把這個錢榮光解決了,剩下的事我在跟你說,阿贊帥萬里迢迢來到這裡,可不容易啊?”屠夫意有所指的說到這,也不管我瞠目結舌的模樣,他從褲袋裡,突然掏出一把碩大的黑色殺豬刀,對着遠處的錢榮光脖子上隔空劃去。
看到那把黑色殺豬刀,錢榮光就像是看到了最可怕的天敵,他眼珠子突然瞪得老大,他嗬嗬出聲,可惜這成爲了最後的一幕景象。
待錢榮光死不瞑目的人頭落地,在周圍知青們的驚慌大叫聲中,屠夫突然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都看傻了,不明白這位屠夫那一刀到底是怎麼揮出去的,難道真的有什麼隔空刀氣一類的東西,要不然那一刀怎麼解釋?
等等,錢榮光腦袋是掉了,怎麼一滴鮮血都沒流出來?
沒等我這個想法落下,我突然覺得周圍一暗,接着,一陣奇怪的咿呀聲,就從四面八方不斷傳來。
屠夫聽到這聲音也是臉色一變,他揮舞着黑色殺豬刀,朝着四面八方隔空一陣揮舞,嚇得我都差點大叫出聲,我生怕他那一刀不小心把我也連累了,那我哭都找不着調。
萬幸,這種事並沒有發生,我也知道終於回來了。
我感慨的回頭往身後一看,突然覺得頭皮又一陣陣發麻。
就見那所宿舍,那所五十年前大興安嶺村落的知青宿舍,依舊屹立在那,宿舍門口,一個個哭爹喊孃的知青們,正魚貫的從宿舍裡逃出來,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如此驚恐絕望。
宿舍與我不足五步之遙,但是這些知青就彷彿都沒看見我,更怪的是,五步之內,有着奇特的五彩光芒,那光芒讓我突然產生了一種聯想:這是五色天火?
神奇的天火通道?
類似錢榮光的五種因果劫數?但是比那些因果劫數更厲害?
沒等我這個想法落下,周圍的咿呀聲已經徹底消失了,拉着我的屠夫這才鬆開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看着我一臉茫然的模樣,不由笑笑道:“先自我介紹下,我叫孫丙。”
“孫丙?”我茫然的重複着,正想着這個孫丙是誰,可是接着我一個機靈,嚇得差點大叫出聲。
第一卦的是誰來着?趙甲,第二卦是誰?錢乙。
趙錢孫李周吳鄭趙。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
尼瑪,孫丙不正是……
我駭然的看着孫丙,腦瓜皮都在發炸,我沒想到孫丙竟然是個屠夫,還幫了我?這到底是咋回事?
孫丙見我如此吃驚,表現的並不意外,他拍拍身邊,示意我坐下,我遲疑了片刻,這才咬咬牙坐下,我倒要看看,這個不請自來的孫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可能是七兄弟中,唯一的一個好人。”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如此不俗,讓我一愣道:“好人可不是自己下定義的。”
“我明白你對我們的懷疑,事實上對於趙富貴,我的心情也十分複雜,對了,你是被大妹拖入這個幻境的吧?”孫丙說着,還指指依然在五步之外的那個奇妙世界。
我苦笑點點頭道:“那個小丫頭就是你的大妹?等等,她是錢榮光的女兒,難道你……”
“嗯,我跟錢榮光也有血緣關係,但是這件事說起來很複雜,其實你應該也猜到了,趙富貴跟錢榮光也有關係對不對?”
孫丙的一席話,讓我腦瓜皮更發麻了,我這才發現,原來這一切,真的都是互爲因果的。
難怪這一件件怪事,總是圍繞着我發生,難怪孫丙口中的大妹,要讓我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原來孫丙跟大妹纔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纔是真正的鬥士。
我想到這,不由得鄭重的看着孫丙道:“你應該很不容易吧?如果方便,我想聽聽你們跟錢榮光,還有錢榮光跟趙富貴的故事,事實上我對這些真的很好奇。”
聽我這麼一說,孫丙還嘆了口氣,這一口氣很長很長,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抒發他心頭的哀傷,過了好一會,孫丙才用一種深沉的語調,向我講述一個離奇到無法想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