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終南山回來,大強的臉色就非常難看,跟誰都欠了他一千萬一樣,總之我是非常聰明的閉口不言,省的觸及他的傷心事。
說來也怪,這麼多朋友和三個紅顏當中,我對大強非常看重,這老哥跟我的性格實在太像了,一樣的敢愛敢恨,一樣的豪爽直性,一樣的膽大心細,一樣的寧折不彎。
那麼大一筆財富說沒就沒誰不心疼?我現在想想都心肝肺抽筋,我決定了,以後再有大筆進賬,打死也不跟披差這老哥說,要不然這就是血的教訓。
下了飛機,剛出了素萬納普國際機場大廳,就見披差帶着兩個黑衣保鏢正在向我熱烈的招手,這老哥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跟大強黑漆漆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反差,看起來非常有趣。
兩個黑衣保鏢在披差嘀咕一句後,趕忙上來幫我跟大強拿行李,這兩個黑衣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只可惜動作並沒與整齊劃一,這點比起坤八爺的保鏢還是差遠了。
幫我拿行李的保鏢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長得眉清目秀,十足的奶油小生模樣,他提起行李還小聲問我:“您就是阿贊帥?”
“是我,你應該是趙老闆的保鏢吧?”我微笑點頭道。
“不錯,我叫趙德一,是趙老闆的貼身保鏢之一,我也是東北人,阿贊帥您也是東北的吧?”趙德一正問着,就見大強已經不爽道:“喂喂,跟阿贊帥聊天也要收費的,一個小時五萬泰銖。”
聽大強這麼一說,趙德一嚇得趕忙住嘴,臉都抽搐起來,旁邊那個幫忙提行李,同樣很帥的年輕保鏢一個趔趄,差點沒栽倒,接着古怪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強,還搖了搖頭,估計是猜我們想錢想瘋了。
披差哈哈大笑着迎了上來,好像沒看到臉色越來越臭的大強,而是衝我道:“吳帥啊,我看咱們還是直接去趙老闆家裡吧?趙老闆已經等待多時了。”
大強估計已經快氣瘋了,直接問披差:“我說披差啊,這次法事……”
沒等大強說完,披差就搶着道:“100萬美金,只要把趙大老闆的事情解決掉,趙大老闆就給咱們100萬誠意金。”
聽披差這麼一說,我跟大強對視一眼,都暗暗倒吸一口涼氣。
一開口就一百萬美金的誠意金,這趙大老闆的事,得麻煩到什麼程度?
棺運這一行,其實都是拿命換錢,別以爲這錢很好賺,從吳道子,還有多寶兒的法事中,我總結出一個經驗教訓,那就是給的錢越多,法事越兇險。要不然誰傻?把錢顛顛的送給你?
給你一百萬美金,恐怕就有一千萬美金的兇險等着你,這已經是約定俗成的規律了。
總之我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咬牙點頭了。
不爲別的,我們的房子還沒有蓋好,我們手上也沒什麼錢了,終南山折騰那段時間,還有回東北那段時間,還有泰國那段時間,都發生了太多事,我們只進不出,還被披差這個萬惡的黃世仁剝削去一半,能有錢就見鬼了。
還有最重要的是,這個法事不能拒絕啊,天知道一卦開啓了,我們要是不主動參與其中,會發生什麼邪門事,總之我對因果那玩意已經十分忌諱。
見我點頭了,披差這才鬆了口氣,看他那樣子,真怕我拒絕。
“對了吳帥,警局還沒修繕完,還有咱們的房子……”披差突然想到了什麼,衝我擠眉弄眼起來。
我暗暗呻吟一聲,問披差:“還需要多少錢?”
“要什麼錢?我是那樣的人嗎?”這老大哥義正言辭的說着,接着臉不紅不白道:“就是那些幫忙蓋房子的鄰居,還有材料商需要點誠意金……”
我倒吸一口涼氣,能把要錢說的如此清新脫俗,披差老大哥,您不去搶劫真是屈才了。
倒是大強,一聽披差這麼說,不見他生氣,反而幸災樂禍的看着我,讓我更是醉了。
這都什麼損友?
我氣鼓鼓的不搭理他們,急忙邁步往前走去,我發現了,我特麼就是一棵搖錢樹,披差就是那個搖樹人,大強就是搖旗吶喊的,哎……說多了都是淚啊。
等我們上了保鏢開來的漆黑斯賓特房車,車子一路風馳電掣的開到泰國東北城Khorat,時間又過去了兩個多小時,看着窗外風景如畫的別墅區,別墅區中間掩映的大片稻田,我的心情總算好了不少。
趙德一告訴我,這裡叫沙功那空府,城市裡有一座小小的機場,因爲跟曼谷機場那邊沒聯繫好,所以私人飛機停靠時間需要久一點,要不然這一次趙老闆是親自開飛機迎接您的。
我一聽就一愣,心說有錢人真會玩,這麼一點路就折騰出私人飛機來,看來這個趙大老闆非常有錢,而且對我非常看重,這讓我挺高興的。
來到一片僧侶密集的寺廟區,車子左轉,進入一條稻米飄香的雙車道路面,往前又行駛了足足兩公里,纔來到園區大門口,大門口的保安急忙打開鐵大門,又敬禮目送我們進入私人園區。
這個園區真的很大,看起來足足有上百畝地,裡面點綴着各種不知名的東南亞植物,看起來錯落有序,一望無垠的綠草地,就像是高爾夫球場,看着就讓人舒坦。
園區正中央,有兩棟歐式哥特風格城堡,城堡看起來很長很高,城堡灰白色的外牆,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發光,看起來美輪美奐。
堪比大教堂的巨大正門入口,幾個人正站在門口迎接我們,當先一個人看起來有七八十歲了,他穿着一身白色練功服,白色練功鞋。他個子高大,面色紅潤,稀疏的白髮整齊的向後併攏着,他眼袋很大眼睛很小,眼睛炯炯有神,看起來精神頭十足。
跟着這個老人的是兩男三女,兩男穿着黑西裝,都很年輕,也很英俊,應該是保鏢,至於那三個穿着白裙子的漂亮女人,我就有點看不懂了。
她們都非常漂亮,也非常年輕,白裙子包裹的身材也非常好,只是眼眸流轉間,總流露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春情。
見車已經停下,爲首老人親自打開門,衝下車的我微笑道:“鄙人趙甲,祖籍東北江城,歡迎吳帥來舍下做客。”
他說着,雙手抱拳,右手拇指插入食指跟中指之間,還衝我晃了晃手,這怪異的禮節讓我愣了,不明白這個趙甲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我們老家,這個手勢是比較流氓的,這跟問候別人祖宗十八代差不多一個意思了。
我怔怔的看着這位趙大老闆,不明白這位奇人到底要幹啥?給我來個下馬威?還是說他覺得我很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