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是坐着的人站了起來,紛紛握着自己身上的兵器。一副要撲上前的模樣。
季子期,凌翼同時跨前一步擋在柳雲汐身前,凜然喝道:“你們敢!你們今日誰要是動手了,誰便是我飛鷹堡的敵人!”一時所有的侍衛都衝了進來。
衆人愣了一下,看看季子期又看看凌翼,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轉着。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殺伐之氣。就有人慢慢鬆開了握着兵刃的手。
就有人做恍然大悟狀道:“堡主,你評評理。堡主,你看看你的師兄一副飛鷹堡堡主模樣自居,他居然當着堡主之面說出如此話。看來他連堡主都不放在眼裡了。”
柳雲汐走出兩人的背後大聲道:“笑話,天大的笑話!在下並無犯任何彌天大罪,諸位竟然要因爲一個人的一句話而一起刀劍相向。你們還是不是俠義中人?你們這種濫殺無辜的行爲和當年血洗飛鷹堡的惡賊有和區別?還是你們本是那血洗飛鷹堡惡賊的爪牙,如今不過是拿了那蒙面的黑布正大光明的走進飛鷹堡,混在羣俠中伺機殺了堡主的左右臂膀?”
立刻有人怒道。“你胡說,堡主,這混賬在污衊我們。”
指着幾個人道:“柳雲汐我胡說?那問你,你爲何要殺了我?你,你,還有你,你們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俠,我問你們,你們爲什麼要殺我!還是,你們受了什麼人的指示來殺了我!”。
立刻有人吼道:“堡主,你看看這混賬,居然連你都不放在眼中。”
柳雲汐搶着道:“堡主,這些人要趕走的是在下,要殺了的也是在下,之前我不知道這事,所以纔沒有出來。但如今在下知道了,那就必須弄清一個原委。如今這些人更惡劣到要殺人的地步,那在下就更需要弄清楚原委。堡主乃是飛鷹堡的主人,無論是在下或者這些人又或者神醫趙時俊都不過是飛鷹堡的客人,這客人之間有了矛盾那堡主就必須有一個公平的判斷。而不是堡主攬在身上偏幫哪一個。今日之事請堡主在一邊冷靜觀看,我想除了這些是非不分的人之外,還有那些曾經爲着飛鷹堡血案奔走的大俠們也在看着,在下相向他們乃是真正的大俠。這公道自在人心。”
站在外面觀看事態發展的人道:“不錯,我等看着今日的情形也覺得納悶,就算小白出言不遜,可小白也沒犯任何該死之罪,爲何這些人要殺了小白?堡主師兄爲着飛鷹堡聲譽着想,不讓飛鷹堡背上濫殺無辜的惡名出面阻止,這些人卻一再的挑撥離間,這人的目的究竟爲何?堡主,我等覺得小白所言不無道理,或許這些人中一定有那黑衣人的爪牙混入。堡主必須慎重!”
那些侍衛也一起涌上。“不錯,堡主,這些人別有用心。”
季子期慢慢走到那些人面前,冷厲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掃着, “請問諸位,小白到底犯了什麼死罪,必須諸位一起殺了他?”
立刻有人嚷嚷着:“堡主,你真的誤會了。我等也是一是昏了頭纔會這般,這全怪小白那混賬。是小白目中無人才讓我等昏了頭了。”
柳雲汐喝道:“怎麼?你昏了頭就想殺人?那你和那些血洗飛鷹堡的惡賊有什麼兩樣?說,爲什麼要鼓動所有人殺我,說,爲什麼要陷堡主於不仁不義,說,爲什麼要調撥堡主師兄弟關係。”她一邊說着,一邊步步緊逼,不放鬆絲毫。
那人被柳雲汐逼的目露兇光。
柳雲汐依然不放鬆:“怎麼?想殺人了?”
就有人冷冷道:“小子見好就收,別得寸進尺,”
柳雲汐冷冷的看着那人道:“在下還沒得到答案,哪裡就好了。怎麼莫非閣下知道答案?還是你們本就是同夥?”
那人怒道:“你該死。”
柳雲汐冷冷道:“好,那你告訴在下,在下哪裡該死了?在下強了你娘,老婆,還是殺了你老子兒子?在下哪裡該死了?”
那人咬牙切齒的看着柳雲汐。
柳雲汐淡淡道:“你不說,那我代你說。你們覺得我該死,那是因爲我不小心說中你們的心事,你不僅僅要趕走我,要殺我,這是要陷堡主於不仁不義,更要陷羣俠於不仁不義中!你們趕走在下,藉口在下得罪趙時俊,你離間堡主師兄弟,藉口堡主師兄不尊重堡主。不僅如此,你還要堡主說你挑撥離間的好!你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我也做過調撥離間的事情。當日我爲了拆了柳家裝用的就是這一招離間,這才讓柳淮山和祝由兩人各自爲政。我這麼做是因爲柳淮山害了我妹妹,可你呢?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堡主害了你全家嗎?我只聽過飛鷹堡招人血洗,卻沒聽說過堡主做什麼惡毒事情。當然
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你是當年血洗飛鷹堡幕後主使的人派來的。也只有那惡賊纔會害怕堡主身邊有人援助!如今堡主兄弟在身邊,這力量壯大了,黑衣人無從下手,所有就讓你來暗中分化堡主的人!就像當日堡主要報仇飛鷹堡主派了他師兄去拆了柳家一樣!所以你就是當年血洗飛鷹的黑衣人手下!這也是你爲何要殺了我的緣故,因爲我礙着你了!”
那人被柳雲汐說的一時無法作答,臉上的殺機更濃,忙喝道。“你胡說,你胡說。堡主千萬別聽這小子信口雌黃,在下絕無此意,在下絕無離間堡主師兄的感情之意。”
室內一片寂靜,就在這時聽道有人狂笑着道:“哈哈哈,荒唐,可笑,閣下可真的會本末倒置,顛倒黑白。閣下別有居心居然說我等忠心耿耿者。我等不過是爲着閣下羞辱神醫不憤,這纔要堡主趕了把你的,哈哈,可笑你爲了搶得堡主歡心,竟然如此編排我等!堡主真要聽了你的,恐怕便是那是非不分的渾人了。”
柳雲汐冷冷的看着那人冷靜道:“閣下既然說你們是爲了神醫之事要趕我走,那麼請問這是神醫的意思還是閣下的意思?同樣剛纔閣下一副要殺了在下的模樣,那麼請問這又是閣下的意思還是神醫的意思?若這些是神醫的意思,那麼我真的很懷疑,你們口中所謂的讓人敬重的神醫居然是此等只能羞辱別人的假仁假義的僞君子!若這些是你們的意思,那麼在下有理由懷疑你們的動機!在下和諸位無冤無仇,就算在下和神醫有矛盾,也還輪不到諸位出面!這神醫的女兒,徒弟,甚至是神醫本人都可以找我,修理我,哪裡輪到你們來做主的?如果我惹事生非害了你們,那你們藉着神醫的事情鬧一下也說的過去,可是在下出了和神醫有過節外,只和柳淮山有過節,我害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會了他的家,同樣我和黑衣人有過節,諸位又是所謂的大俠,而不是是非恩怨不分的黑道惡賊,請問你有什麼代神醫說話?除非你們是在藉着神醫的名頭幹着別的勾當!這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堡主若是連這都分不清,那才糊塗了。”
那人臉上閃過一抹慌亂,強作鎮定道:“一派胡言。哼,你以爲你這麼胡說別人就信了?”
凌翼冷冷的看着那人道:“在下信。”
季子期冷冷道:“小白說的對,今日這事本是小白和神醫之間的過節。本堡就不明白爲何最後變成了本堡和諸位之間的過節了?爲何本堡不趕走小白你們要對本堡施加壓力?爲何我師兄阻止你們,你們卻要調撥離間?”
“堡主,這,這是誤會。”那人忙打哈哈道。
柳雲汐轉身對季子期道:“堡主,當年你說過我妹子失蹤後,你曾派人尋找,而你堡中的侍衛外出尋找舍妹時也頻頻遇到那些蒙面人,而且你也懷疑那些蒙面人就在飛鷹堡附近。看來這些人蒙面爲的就是不蒙面時好混入飛鷹堡。之前我在尋思如何找人,看來那幾個看來真的有問題。”
凌翼冷冷的掃視着衆人,而後對着季子期道:“師弟,小白說的話雖然有些過火,但是這些人幾日以來一直圍着師弟嚷嚷着要趕走他卻也可疑。師兄雖然不知道當年血洗飛鷹堡的主謀是何人,卻知道那主謀如今就在飛鷹堡附近,或許就在飛鷹堡內。否則當年師弟不會給那黑衣人一掌打成重傷,如今師兄也懷疑這人爲何會如此行事!師弟你這幾日一再說了小白和你是兄弟,也一再說了不會趕走小白,可那人竟然鼓動大夥要殺了小白,更有人離間你我。師兄若是沒有遇到柳淮山也不會知道這是挑撥離間,只會氣的一劍殺了那人。可如今師兄經過柳淮山數月薰陶,卻能明辨這人果然用心險惡!他這分明是想讓那黑衣人有機可乘!”
場內一片安靜,好一會有人道:“堡主,剛纔朱五所說是他一家之言,和在下無關。在下絕無要殺了小白之意,更不覺得令師兄今日這話有什麼不對。畢竟小白是令師兄的救命恩人,何況堡主和小白是好兄弟,他出言維護也是正常。”
季子期冷冷的看着那人道:“閣下錯了,今日師兄所爲乃是爲了維護本堡名聲,不讓本堡背上一個濫殺無辜的罪名,也是爲了不讓神醫背上一個不仁不義僞君子的惡名,本堡相信神醫絕非那等小心眼之人,會爲了這些許小事要諸位糾集了趕走本堡的朋友。更是不讓諸位成爲小白劍下亡魂,你們死還在其次,畢竟今日之事本是爾等搞出,也是爾等喊着殺了小白,小白不過是自保。但是如此小白便會成爲武林公敵!此事別說我師兄不容許,本堡更不容許。”
那人忙改口道:“是是,是在下說錯了,是在下說錯了。”
季子期依然冷然道
:“在下師兄弟一起幾番生死,在下早就對堡中弟子說過,師兄的話就是我要說的話。誰若敢違抗師兄的話便如違抗我的話!所以今日師兄發威乃是正常。他今日若是不發威,那在下反而要懷疑他是否別有居心了!至於小白是在下的至交好友,在下絕不會把自己的兄弟往門外推。在下之前一直讓諸位就此了事。若是小白對神醫不敬,在下自會代小白給神醫請罪,可是諸位卻一直不依不饒。今日小白和師兄說出黑衣人之事,在下也不得不懷疑你們中確是有那等人在。諸位,在下重申一遍,你們中誰要是傷小白一根汗毛,那就是我飛鷹堡的敵人,血洗飛鷹堡的黑衣人手下!在下定然不會放過那人!在下對諸位也是一樣的態度。在此的每一個人都是在下的朋友,在下的兄弟。在下感謝諸位朋友俠義肝膽,古道熱腸,爲我飛鷹堡之事四處奔波,對在下來每個人都是難能可貴的。在下也不會因爲你們聚集在一起逼在下趕走小白,就會惱羞成怒的趕走你們。小白若是有此無禮要求,那小白便不是在下的至交好友,在下更不會爲了一個自個看錯眼的人而趕了一心爲在下的朋友。”
立刻有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堡主,我等也是一番善意,沒想到你卻如此是非不分!我等真的恨失望!”
柳雲汐不依不饒道:“堡主分得清是非,他知道來飛鷹堡的每一個人都是他朋友,他不會因爲親疏而厚此薄彼!可閣下卻分不清是非主次!你們把眼前的堡主當做小廝使喚,卻把在飛鷹堡客居的趙神醫當做主人。在下不過是和趙時俊有些口角,並無深仇大恨,何況堡主還說了,這不過是在下和趙時俊之間的事情。可閣下偏偏不聽堡主這個主人所言,一再拉着客居飛鷹堡的人要堡主趕走自己無辜的朋友,爲此甚至不惜挑動在下和這些大俠們拼個你死我活!你分明是在幫着那血洗飛鷹堡的賊人!”
那人一副鄙視的模樣:“若非你巧言令色,堡主豈會如此糊塗的一味護着而不遍是非?”
柳雲汐覺得自己的怒火在上涌,恨不得立刻殺了那人。
季子期冷冷道。“看來本堡確實糊塗了,本堡以爲每一位來飛鷹堡的人都是本堡的朋友。都是爲着幫本堡找出昔年血洗飛鷹堡的首惡而來。可笑本堡竟然信錯人,錯把死魚眼當做明珠,本堡真的是糊塗!”
姓趙的立刻道:“堡主,你能醒悟最好。在下也是爲了你好,你可記着良藥苦口利於病,你切莫給這小子花言巧語給騙了。”
凌翼見柳雲汐神情不善,上前一手拍着柳雲汐的肩膀,一邊對着身後的侍衛鐵頭道:“鐵頭,你說一下這位趙爺給飛鷹堡做了什麼?怎麼我師弟就被這趙也也說得如此不堪?之前我一直和小白忙着柳家之事,不知道堡中情形,你一直跟着你主子的,想來你比我更清楚!”
鐵頭恭敬回答着:“回爺的話,這位趙爺成日跟着那先前離間爺和主子感情的姜爺,要殺了小白的路爺及另外幾位一直鼓動羣俠要主子趕人的幾位都沒做什麼。主子感謝羣俠來飛鷹堡,自是好酒好菜的款待,又給了他們不少銀子幫着打探消息。別的大俠可是竭盡全力,認認真真的爲主子辦事。偏這趙爺和那位姜爺拿了銀子便去翠花樓找姑娘玩樂。不僅如此,他們更在樓裡喝醉了鬧事,大傷了人後還說是堡主讓他們去那麼做的。結果翠花樓的老闆找上主子,最後是主子給他們賠不是,那事情纔算了了。至於另外幾位爺則去賭坊消遣。其中一位輸了銀子回來找銀子,這一不小心的就跑進了爺的房間,恰好被主子看到,主子當時也未聲張,只是讓他把爺的東西放回去,另外給了他銀子去還債。他們四處爲禍,回來還亂說,胡亂傳着一些不實的消息,搞得堡中人人不安。甚至幾位弟兄還因此受主子的罰。主子怪他們沒有看好爺的東西,是他們失職。近日諸位大俠們和主子鬧心,本來他們都覺得有些事情和主子說了,至於主子怎麼做,則由主子決定,偏偏他們幾位卻說不能就此作罷,一定要主子知道他們的厲害,如此主子纔會看重他們。若是任由小白兄弟一人得寵,恐怕他們將來都要受小白之氣,如今倒不如趁着這個機會趕了小白,將來這飛鷹堡就是他們的天下了。我聽了這消息也不敢和主子說,怕主子又要責怪我們說這些大俠們的不是,滅了他們一片熱心,所言只有怪小白這混小子不知進退,害了主子,也害了我等跟着有苦說不出!”
凌翼淡淡的對着一邊的汪容道:“汪容,你告訴你的主子和這些爺們,小白到底給堡中做了什麼事情?”
汪容走到大廳中央,對着所有人抱拳施禮。而後簡單說了他們在柳家時柳雲汐做的一切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