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佐禎照可以說是把蒲忠國和聞啓川他們看高了,其實他倆也算不上什麼“何方神聖”,他們也是人。他們也不會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
回客棧拿槍的聞啓川已經跑到了客棧門口。而那個日本特工看見聞啓川這麼快就回來了。而且還是他一個人回來的。頓時覺得奇怪起來。便迎了出去問道:“爺,你那麼快就回來了啊。”
聞啓川笑着隨口說了一句:“我有點東西忘記拿了。”
那個日本特工在心裡面想了一下,難不成他是回來拿這把槍的?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就不能再等了。等他發現自己槍不見的話他就會有所警覺。到時候抓他就沒那麼容易了。那個日本特工隨後跟着聞啓川后面上了樓。
走進房間的聞啓川就直接朝自己的行李箱走去。當他準備打開箱子的時候,他聽見門外有動靜。那聲音很小,是向着他房間門口走過來的腳步聲。聞啓川連忙打開行李箱伸手進裡面拿槍,可是他現在發現他箱子裡面的槍不見了。這時,?聞啓川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間,聞啓川聽見房間門被推開的聲音。回頭看見房間門是被店夥計打開的。聞啓川的心一下就平靜了許多,就問道那個店夥計:“是你啊,你有沒有看見誰進過我的房間?”
“有,那就是我。”說完他便從身上抽出手槍指着聞啓川。
聞啓川沒有想到是店夥計拿了他的槍。他沒想到一個經常點頭哈腰、滿臉笑意的店夥計。現在竟然是一臉嚴肅的表情。而且還拿着自己的槍指着自己。聞啓川疑惑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個店夥計笑了笑,邊說邊把門給關上:“想知道我是誰,等下你就知道了。”
聞啓川輕輕挪動了一下被他看見了,他連忙說道:“站着不許動,否則我就開槍了。”
聞啓川裝着一副笑臉說道:“彼此都這樣站着不累嗎?要不一起坐下。不是很好嗎?”
“別耍花招,你這種把戲我見多了。給我老實的站在那裡。”
聞啓川沒有辦法,只好站着那裡,他時刻都在觀察那個店夥計的動靜,好趁機反駁逃離出去,不能留在這裡任人宰割。可是聞啓川觀察了很久,那個店夥計舉着的槍都沒有動一下,想必是個老手。是復興社的人還是日本人,聞啓川也無從得知。
就在他倆在僵持的時候,聚來客棧的老闆在櫃檯前埋怨的說了一句:“這個兔崽子跑去那裡了,到底還想不想幹啊……”
“老闆,還有房間嗎?”
一句清脆甜美的聲音,把正在發牢騷的聚來客棧老闆給打斷了,那老闆隨後就望了過去。他看見一個穿着一件黑色皮衣、綁着馬尾辮的女人,而且還拿着一個黑色的大皮箱。雖然頭髮有些凌亂,但是看起來還是長得很標緻。
聚來客棧老闆連忙應道:“有,有的,你請跟我來。”
那個女人拿着箱子就跟着聚來客棧老闆向樓上走去。當他們走在木製的樓梯時。聞啓川聽見有人要上來了,這是次很好逃脫的機會。那個店夥計也聽見了,他有些緊張,有些高興。他怕和聞啓川一起的那個人也回來了。他也希望是佐藤百合子讓大佐派的人已經來了。
時間慢慢的流逝,聞啓川一邊聽着腳步聲慢慢的向他房間門口走過來,一邊看着眼前的那一張桌子。那個夥計也是一樣聽着外面的動靜。眼睛卻一直盯着聞啓川。
腳步聲正在逼近。房間裡面安靜的可以聽見他們的心跳。門外突然一下就傳來了聚來客棧老闆的聲音:“你看看,我們客棧環境很好的。佈置也很合理……”那店夥計聽見是聚來客棧老闆的聲音在外面,便斜了下眼睛向着門望了一下。聞啓川抓住了這個機會,一腳把眼前的桌子踢翻了起來。隨手舉起旁邊的椅子。那店夥計反應慢了一點,差點被桌子壓着。
聚來客棧老闆在外面聽到這個房間裡面動靜那麼大,便推開了門來看。他看見自己的夥計手裡面正拿着一把手槍,他有些害怕,有些疑惑。他此時並不知道自己的夥計竟然是一個日本特工。而房間裡面另外一個人則正舉着一把椅子。就在這時,舉着椅子的聞啓川用力的把椅子砸向那個日本特工。日本特工順着開門之勢,溜出了房外。聚來客棧老闆害怕的差點都坐了下來。
那個日本特工看到聚來客棧老闆已經看見了自己手裡面拿有槍。平時也經常被他百般辱罵。索Xing就一不做二不休,瞬間舉起手槍對着他的腦袋“嘣”的一槍。子彈從聚來客棧老闆的後腦勺打入,從前額穿出,腦漿和血都噴到了門上。然而跟在聚來客棧老闆後面的那個女人沒有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住。那個日本特工看見還有個女人在旁邊,他便把槍頭指向了那個女人。也不理會屋內的聞啓川,就在這時,已經看見那個夥計已經殺掉了這個客棧老闆的聞啓川。突然從房間裡面扔出了一個花瓶,剛纔砸在了那日本特工拿着槍的手上。只聽見他叫了一聲,捂住了手。槍也掉在了地上。聞啓川順勢,衝了出來,趁着那個日本特工捂住手之際,一腳踢在了他的胸前。那個日本特工沒有注意,竟死死的接了聞啓川這一腳,連連向後退。退到了護欄邊上,由於護欄太低,加上聞啓川這腳用盡了氣力。那個日本特工就這樣墜了下樓。
聞啓川走到了護欄旁邊一看。那個日本特工已經死了,血不停的從腦處流出。樓下的人一開始聽到槍聲就驚了,這會看見有個人從樓上掉下來,更是大叫起來,亂成一片。聞啓川看見這情景後,他想着自己不能再呆在這裡了,要馬上離開,就當他想要走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旁邊有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也正望着他,他們彼此都站着、看着,愣在那裡了。
可能是樓下的叫喊聲把聞啓川給叫醒了,他此時有點激動的對着那個女人說:“你……你……你是一芸?”
聞啓川他沒有看錯,那個女人就一芸,是他的大學同學上官一芸。也是郄鑫民、蒲忠國、連成祁和時君生的大學同學。他們六個人可以說在大學裡面是最要好、最知心的同學跟朋友。
上官一芸也有些激動的說:“你……是啓川。”
聞啓川見上官一芸還認識他,他高興的點頭回答着:“對,是我,我是啓川。”
過來一會,上官一芸激動的表情變得有些害怕了,他指着聚來客棧老闆的屍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聞啓川的表情也跟着緊張起來,他幾步走到了上官一芸身邊對她說:“一芸,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我在慢慢告訴你,你現在跟我走吧,這裡很危險。”
“這……”上官一芸有點猶豫。
聞啓川看到再不走可能就來不及了,但是自己一個人走的話,一芸又怎麼辦,於是聞啓川一手拉着正在猶豫中的上官一芸,一手把他拿起她的箱子。上官一芸就這樣被聞啓川拉着,兩個人匆匆忙忙的離開這家客棧。
就在他們剛出門的時候,就碰見了清水彥義帶着兩個日本特工剛好趕到。而清水彥義他們已經僞裝成了中國農民,穿着一身短衣。他們也不知道剛纔從自己身邊走過的人就是他們要抓的人。聞啓川也不知道清水彥義他們三個人是來抓他的。他們就這樣打了個照面,一個進,一個出。
清水彥義走進去,看到客棧裡面現在已經亂成一團。有的住客正收拾着東西準備走,有的住客還在驚慌當中,有的住客正圍成一圈,在看着什麼?清水彥義他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環望了客棧片刻,隨後便向圍觀的人羣中走了。當他走到圍觀人羣后面時,清水彥義從人縫中看見一個人的屍體,是一個店夥計打扮的人。頓時一個念頭從心裡面冒了出來,這個人難道就是佐藤百合子安插在這家客棧的人?他怎麼會死的?難道已經被敵人發現了?
清水彥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擠進了人羣,望着躺在地上的屍體。看了一下便用中國話問着旁邊的一個年輕的住客:“請問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年輕的住客聽到有人問他,連忙解釋的說:“你還不知道?剛纔客棧的老闆被人用槍打死了,然後店夥計也不知道怎麼的從樓上掉了下來。”
清水彥義笑着又問道:“這家客棧裡面就是一個店夥計嗎?”
“恩,是的。這家客棧裡面就是一個老闆,一個夥計。聽說這家客棧的老闆十分摳門,工錢又給得少,平時還常常罵工人,所以就請不到什麼人。沒想到竟然還有個人願意幫他做事,可惜命不好啊……”
清水彥義聽到那個住客說這家客棧的只有一個夥計時,他就轉身走了。而那個住客還是接着在那說着。慢慢的隨着清水彥義走開的距離,那個住客的聲音慢慢的小了起來,到最後一點都聽不見了。這時跟着清水彥義一起來的那兩個日本特工圍了上來。
清水彥義看了一下他們,對着那兩個特工說:“我們先回去吧。”
清水彥義沒有辦法,只能這樣做。這家店裡面只有一個店夥計,而且已經死了。既然潛伏在這裡的人已經死了,他們也無從得知到底是誰拿了影佐禎照繪製的上海城防兵力部署圖。?說完後他們三人就向着原路返回了。
從客棧裡面跑出來的聞啓川和上官一芸,他們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在小巷裡面跑着。他們已經跑了很遠了。聞啓川此時停了下來,把上官一芸黑色大皮箱放在了旁邊,雙手扶着小巷裡的屋牆上。氣喘吁吁的問着上官一芸:“一芸,這幾年你都跑去哪裡了?”
上官一芸雙手撐着膝蓋說:“我跟我家人去了南京。你呢?”
聞啓川笑了一下:“我?我也去了南京。”
上官一芸有點不解的問道:“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這個……還是讓忠國告訴你吧。”聞啓川猶豫了一下說道,他一手拿起了上官一芸黑色大皮箱,一邊叫着正在楞着的上官一芸:“怎麼了?快走啊。”
上官一芸回過神問了句:“忠國他在哪?”
聞啓川看着上官一芸笑着:“你去了就知道了。”
說完後他倆人就向着更新舞臺的方向走去了。上官一芸沒有想到的是聞啓川和蒲忠國他們倆是在一起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上官一芸一點都想不明白。而此時的蒲忠國已經快走到了更新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