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嘯林走出更新舞臺遇到阿乾的襲擊後,阿幹被他的保鏢抓住了。張嘯林想讓阿幹投靠他,可是阿幹並沒有理會。張嘯林便叫自己的兩個保鏢把阿幹扔進去黃埔江裡,希望他能在路上想明白過來。之後他就和俞葉封在妓院裡一起把酒言歡、逍遙自在。
可是,張嘯林等了好久都沒有任何消息。他的心裡很不適意,摔杯責罵着那些保鏢全是飯桶,連這點小事都辦那麼久。他連忙喚人把自己的親信康中燮給叫來了。
康中燮之所以能成爲張嘯林的親信。那是因爲他使得一手的好槍,可以說是例無虛發、百發百中。做起事來更是乾淨利索、不擇手段。只要是張嘯林命令他做的事。他就算把自己的Xing命搭上了也要做到。而且他還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張嘯林這麼晚叫他去肯定有急事。他就詢問了來叫喚他的那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個人把發生的事告訴他後,他連忙通知自己手下的人到處去尋找。不出幾分鐘他便得到了消息,張嘯林的那兩個保鏢死在了蘇州河口路邊上,都是一刀斃命的,而且連車都不見了。聽到這個消息後,康中燮便馬上跟着來叫喚他的那個人一起去見張嘯林。把這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張嘯林。張嘯林給他下了個死命令,要他無論如何就要找到那輛車,和車上的那個人。
可是上海那麼大,要殺一個人都不會有人知道,更不要說把一個人藏起來了。但是一輛車卻是很容易找。然而康中燮和他手下的人都快把上海翻了個底朝天了,都不見任何蹤影,也沒有任何消息。
這件事讓康中燮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此時他爲了尋找那輛車和阿幹。他胡亂的在路上走着,看着過過往往的人。誰知道讓他遇見了一個人,那個人和他很熟。他感覺很奇怪,爲什麼那個人怎麼穿着一身老百姓的衣服,還在和別人說着話。
康中燮走到了那個人的身後,沒出聲的拍了下那個人的肩膀。那個人連忙轉身,並從身上快速抽出手槍指着他。
康中燮驚了一下說道:“徐老弟,好久不見,你身手快了許多了。”
康中燮口中的徐老弟就是徐子默,他剛纔看見徐子默那個時候。徐子默正交代任務給他帶領着的一個連的士兵們。
這時徐子默連忙收起了槍。看着眼前這個裡面穿白色大褂,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粗布外衣的人。隨後徐子默就笑了一下,對着康中燮說:“康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只是有事要辦路過這裡而已。”
徐子默歉意的說着:“康大哥,剛纔真是對不住了。我不知道是你。”
“哪裡話啊,應該是我不好意思纔對。我不應該在後面不出聲的拍了你一下。你肯定是認爲我是想在你後面襲擊你的人了吧。”
徐子默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康中燮望了望四周,看了下剛纔和徐子默說話的那些人。然後對着他說:“徐老弟,你來這裡是幹什麼?還帶着人來的。”
徐子默支吾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上頭有任務交給我,要我來辦。”
康中燮把自己的嘴靠到徐子默耳朵邊,輕聲的說:“是不是來殺鬼子的?”
徐子默楞了一下:“康大哥,現在怎麼喜歡開起玩笑了。”
“徐老弟,你還想瞞我。隨便拉一個路人都知道日本鬼子已經在北平開火了。是中國人都想打鬼子。你再看看你帶來的人,每個人腰上都有傢伙。別人看不出,我這個老江湖了能看不出嗎?這個地方是日本僑民區。你來這裡不是幹鬼子那是來幹什麼的?”
徐子默聽到他的話立刻就驚了。他一手抓住了一個從他身邊走着的中年男人。那個中年男人被徐子默的舉動嚇着了。徐子默緩了緩情緒,鬆開了手,笑着對那個中年男人說:“大伯,剛纔真不好意思。對了,我想問下你。你們現在正要去哪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中年男人看着徐子默說:“年輕人,你還不知道嗎?日本人打進來了,我現在跟着這些學生們去日本領事館去討個說法。”
徐子默接着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這事都傳開了。”那個中年男人說完後看見徐子默不再問他了,他就直接走了。
徐子默愣住了,他不明白那麼多人怎麼就知道了日本人已經向北平西南的盧溝橋鎮發動了進攻。
康中燮在一旁看着他說:“怎麼了徐老弟?聽到這事很驚訝還是?”
徐子默回過神,笑着對康中燮說:“沒有……康大哥你剛纔不是說有什麼事要辦嗎?”
“你看我,和你一說話差點給忘記了。說起這件事還是真難辦,我都快跑了一夜都沒什麼頭緒。”
“是什麼大事啊,會把你忙活了一夜,而且還沒有頭緒。”
康中燮嘆了口氣說:“張老闆命令他的保鏢去辦些事。結果去辦事的保鏢被人殺了,死在了蘇州河口的路邊上,而且車也不見了。再說那些保鏢都是一刀斃命。從傷口來看,應該不像是刀之類的,因爲傷口寬度很小,很傷口深。想必是個老手乾的。”
徐子默笑了一下說着:“康大哥,你放心吧。這件事總會弄明白的。張世伯在上海勢力那麼大,他會派很多人去查的。一輛車和殺人的兇手會找到的。”
康中燮笑着說:“好了,不和你閒聊了。我該去做我要做的事了。你也是……”說完後他就直接走了。
徐子默看着康中燮慢慢走去的身影。在自己的心裡面浮現出剛纔說過的話。殺鬼子……日本僑民區……傢伙……日本領事館……
此時的日本僑民區內影佐禎照住所裡有兩個人。一個是影佐禎照,另一個就是“毒蠍”。影佐禎照坐在椅子上,他從自己的衣服裡拿出了一個厚實的信封遞給了“毒蠍”說道:“你把這個給我送到海軍陸戰隊指揮部裡。”
“毒蠍”接過後點了個頭。她站着原地沒有動。影佐禎照望着她說:“你有什麼事嗎?”
“有……”
影佐禎照拿起桌上剛沏好的茶,喝了一小口:“那你就說吧。”
“爲什麼從小到大你們總用代號叫我?我想知道我的名字,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誰?”
影佐禎照被“毒蠍”的話給驚住了。他也想過“毒蠍”總有一天會問他這些。他也早已經想好了怎麼回答她。他想不到的是“毒蠍”在這個時候會問他。
影佐禎照深沉了片刻,站了起來說着:“作爲一個特工,必須要有一個沉着冷靜的心。我之所以不把你的事告訴你。我怕你會抵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而做出衝動的事來。竟然你現在問了,我就告訴你。我也相信你現在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意志……你的名字叫小倉菊美惠,你的父母是1915年來到的上海。他們來到這裡後便做起了買賣新鮮魚類的小生意。可是後來在家裡面,也就是你現在居住的那個地方。被中國人殘忍的殺害了。所以我從小就要你開始接受訓練。等你長大後好爲自己的父母報仇。”
“毒蠍”有點疑惑的說:“我叫小倉菊美惠,我現在居住的地方就是我以前父母住過的?而且他們是被中國人殺的?”
影佐禎照看着她的表情,似乎還不太相信,於是便接着說:“是的,美惠子。當時你還剛出生不久。那些事你可能也沒什麼印象。當時你的父母爲了保護你,把你放在了牀底下。讓你躲過了那一場殺戮。”
“那他們爲什麼要殺我的父母?”
“他們是爲了錢。當時你父母都已經把錢給他們了。可是那些人還是沒有放過你的父母。”影佐禎照看着她有點憤怒了,他接着說:“希望你不要讓這件事而激怒了你的情緒。因爲你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恩……”
“美惠子,你的名字和你的身世現在你也知道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只有我倆知道就可以了。”
“恩,我明白了……但是老師,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影佐禎照想了一下回了一句:“那你說吧。”
“我還有親人嗎?”
聽到這句話後,影佐禎照眼睛盯着小倉菊美惠看,小倉菊美惠的眼睛也看着影佐禎照。隨後影佐禎照便搖了搖頭說:“沒有……你父母就你這一個女兒。你家也沒有什麼親戚。”
“老師,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那我先走了。”
小倉菊美惠剛纔問的那句話讓影佐禎照想起了清水彥義對他說的話,於是把剛想走的小倉菊美惠給叫住了,問道:“美惠子,聽說你救了一箇中國男人。而且現在在你住處裡。”
小倉菊美惠應了一聲:“是,老師……”
影佐禎照揹着雙手,命令的說:“把這事做完後,回去把他殺了。”
小倉菊美惠聽到命令後,她沒有直接答應反而卻說:“這……”
還沒有等她說出來,影佐禎照就搶着說:“你的父母是被中國人害死的,難道你還要幫助中國人嗎?你父母如果泉下有知的話,他們能原諒你麼。”
小倉菊美惠不敢多說什麼,她輕聲說了:“是,老師。”
隨後她便走了出去,做影佐禎照交個她辦的事。然而影佐禎照卻看着小倉菊美惠離開的身影。心裡面不停的在琢磨着,她今天的種種反常的跡象。難道是因爲她救的那個中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