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君生他們從上海市政府大樓走出來之後就準備各自回家。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乞丐把他們給攔了下來。連哭帶求的向他們乞討着。徐子默有點不耐煩的想把那個乞丐推開,卻被時君生阻止了。時君生隨後便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1塊大洋把那個乞丐打發走了。
那個乞丐拿着錢後就慢慢的走着,不時的回頭斜着眼望着自己後面的那個人。那個人卻跟着那個乞丐來到了一條僻靜的小巷裡面,而那個乞丐正是仇志開。跟在仇志開後面的就是“影牙”。
“影牙”望了望四周。看見沒有人之後就對着走前面的仇志開輕聲的叫道:“老仇。”
仇志開聽到“影牙”叫他之後,望了望自己前面,隨後轉過身拉着後面的“影牙”來到了小巷轉彎處,就當仇志開剛想說話的時候,“影牙”卻說先了:“老仇,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見面了嗎。你今天怎麼還……,而且他們也在,萬一暴露的怎麼辦。”
仇志開自己的右手背打着自己的左手心說道:“這不就是萬不得已的時候了嗎。”
“影牙”一臉疑惑樣子,急迫的問着仇志開:“出什麼事了?”
仇志開嘆了一口氣說道:“城防圖丟了。”
“丟了?怎麼丟的?你說清楚點……”
仇志開這會望了下小巷的路面,發現沒有人之後就對着“影牙”說:“一開始我得到你給的消息以後,我就連忙趕去日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門口。就當我想着怎麼想混進日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裡面時,我看見了昨晚上在尚西承門口出現的那個女人。後來我就在附近叫了幾個乞丐一起圍着那個女人向她乞討。我趁機伸手進她的小提包裡,誰知道讓我在裡面拿到了城防圖。拿到之後我連忙就離開了。誰知道走在一家客棧附近的路上時和一個人相撞把圖給弄丟了。當我發現城防圖不見時,我迅速的趕回和那個人相撞的地方。可是已經不見了,而且我去的那時候附近的客棧裡面還出了事,店小二和客棧老闆都被人殺了,我懷疑肯定與這事有關……”
仇志開說完後和“影牙”都沉默了片刻,然後仇志開纔對着“影牙”說:“都怪我,一時不小心……”
“影牙”安慰的說道:“老仇別這樣,丟了就丟了吧。以現在的情勢來看,拿不拿回來也沒有多大的作用了。日本人在東北已經開火。中華人民的抗日激Qing日漸高漲,各區軍隊也是一致抗日。小日本也逍遙不了幾天了。雖然‘西安事變’之後。蔣介石被迫接受了抗日主張,實行第二次國共合作,但是我們還要謹慎行事。畢竟蔣介石對我們還是有所防範的。”
仇志開點了點頭說道:“恩,我明白了。”
此時“影牙”突然想起剛纔在上海市政府大樓時,周偉龍在辦公室裡說的那一些話,便問着仇志開:“老仇,你知道敬志瑞這個人嗎?”
仇志開想着“影牙”口中的這個人,很久都沒有琢磨出來。自己便問了“影牙”:“這個人好像沒什麼印象,這個人怎麼了?”
“影牙”伸着頭望了下小巷裡沒有人後接着說道:“剛纔周偉龍吩咐我們要保護好這個人。他說這個人心裡面記着一份我們組織人員的名單逃到了上海……”
聽到了“影牙”這麼一說之後,仇志開突然就想了起來,對着“影牙”說:“我知道了,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敬志瑞好像是以前我們特別行動科的一個科長。他的手裡面確實是有我們組織很多人的名單,如果名單落到了復興社的手裡,到時不知道有多少同志要犧牲。”
“影牙”聽見到仇志開說的話後,急切的說道:“老仇,我們必須把他除掉,而我不好出手,只能靠你了。他明天早上八點左右,會在火車站候車室第十排,第一個位子坐下……”
還沒等“影牙”說完,仇志開就接着說:“這件事交給我,你放心吧。”
“老仇,你一定要小心。現在周偉龍身邊多了一個女人,是戴笠特別委派給周偉龍的助手。我看那個女人不簡單,那個女人今天主動請纓先到火車站守護着,周偉龍也批准了。明天刺殺時,你一定要小心。”
仇志開點了點頭說:“恩,我明白了。這事要不要通知其他的同志?”
“你是說更新舞臺的老闆。”聽到“影牙”說後,仇志開應了一聲,“影牙”想了想說道:“還是別跟他說了,人多了也不好辦事。”
仇志開望了下小巷的路面對着“影牙”說:“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恩,明天多加小心。”說完話後仇志開就走了,“影牙”望着仇志開離去的身影,順眼望了望四周,自己也走了。
有的人會說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有的人會說一天的時間很長。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五時了,從上海市政府大樓走出來的他們已經各自到家了。此時的時君生開着一輛黑色的福特牌汽車,現在正好停靠在自己家門前。他打開了車門,站在車邊看着西邊的夕陽,看着夕陽映照下的雲彩,自己不經意的笑了一笑。笑的時候也牽動了他臉頰上五釐米長的刀疤。他伸着手去摸了一下那條疤。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慢慢的消失了。就當他轉身想邁近自家大門時,他撞上了一個人,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沒有被時君生給撞倒,只是微微的碰了一下而已。時君生連忙歉意的對着那女人說:“小姐,不好意思,剛纔……”
當時君生看到那個女人的臉時,他想說的話一下就咽在了喉嚨裡。他沒想到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是在湯恩路北邊路口站在桌子旁邊喊着口號的那個女人。他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是日本特工佐藤百合子。
佐藤百合子望着眼前穿着黃色軍服的時君生,微微的對他笑了一下,並說清脆的說了一句:“沒什麼……”然後就笑着走了。
時君生看着佐藤百合子離去的身影,想着她剛纔說的話,自己低了下頭笑了笑,就走進了自己家裡。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有兩個人正在慌里慌張的東張西望。那兩個人正是一直跟着佐藤百合子的李蛋三和陳愣頭。他倆從聚來客棧跟到了日本僑民區外,在那等候着沒有多久,看見佐藤百合子出來後就繼續跟着她,然而跟到這裡的時候就不見了。
李蛋三有些焦急的說道:“人怎麼一下就不見了呢?”
陳愣頭望了望遠處,用手指着說:“蛋三,你看那邊的那個是不是?”
李蛋三順着陳愣頭手指的方向望去,但是始終沒有望到,便對着陳愣頭說:“那個啊,那裡有?”
陳愣頭還是用手指着說:“就是那邊路上的那個,你看現在快走到那顆樹邊了。”
李蛋三把自己的頭輕輕的靠在了陳愣頭肩膀上望去,他是看見有個女人,但是看見不是他們跟着那個女人,隨後焦慮的說:“陳愣頭,那個不是。”
陳愣頭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說:“蛋三,這條路上好像也沒有其他女人啊,是不是我們剛纔跟錯路了。”
李蛋三也想了想自己是不是跟錯路了,過了不久他肯定的說:“不會跟錯的,那個女人就是一身大學生的樣子,怎麼會跟錯呢?”
“蛋三,你忘記啦,我們這一路走來都看見了很多人都穿着那種衣服。我們會不會在那時就跟錯了?”
“這……”李蛋三一臉一籌莫展的樣子,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跟錯了,還是已經被發現了。
陳愣頭看着李蛋三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幾聲響聲從自己的肚皮裡面發出來。陳愣頭嚥了咽口水說:“蛋三,我看我們還是別站在這了,反正人都已經不見了,再說我們今天中午都沒吃東西,現在……”
李蛋三斜着眼睛看着陳愣頭,陳愣頭看見了李蛋三的眼神,身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就冒了出來。隨後陳愣頭便說:“沒什麼……”自己只好站在路邊,而李蛋三正在四處張望。李蛋三望了很久都不知道要該往那個方向去追,他嘆了一聲氣,之後轉身向着回家的方向離開了。陳愣頭看見李蛋三回頭走了,自己也跟着走了。
在自家門口撞到佐藤百合子的時君生,這時正邊打開家門,邊想着剛纔的那一幕,就在他剛要打開門的時候,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時君生連忙警惕了起來,當門被全部打開時,他的心才放下來。開門的原來是蒲忠國。蒲忠國從更新舞臺出來之後,就直接來到了時君生的家,在他家呆了很久都不見時君生回來,這會他正想出去走走。
時君生笑着對蒲忠國說:“忠國是你啊,剛纔嚇我一跳……”
蒲忠國也笑着說:“君生,你不會那麼膽小吧,這樣就被嚇着了。”
屋內時君生的父母看見他回來之後,他母親就在屋內說道:“君生,怎麼那麼晚纔回,人家忠國已經等你很久了……”
時君生望着蒲忠國,蒲忠國笑了一下,隨後兩人便進了屋內。時君生拿掉了戴在頭上的帽子,掛在了衣架上。解開了衣領的扣子。蒲忠國這時便問着時君生:“君生,你今晚有空嗎?”
時君生聽到蒲忠國這樣說,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就問了一句:“怎麼?”
蒲忠國解釋的說道:“是這樣的……我們幾個難得見一次面,可能我過幾天就要走了。我想我們好好的聚一聚……”
“過幾天就要走了?去哪?不多住幾天嗎?”時君生搶着說道。時君生的父母也附和說道:“是啊,忠國。多住幾天吧。”
蒲忠國笑着回答道:“怎麼可以麻煩你們呢,我這次只是途徑上海,順便來看看老同學和你倆老的,而我還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還要去辦呢。”
時君生剛剛坐下便說道:“沒有那麼急吧。”
蒲忠國只是微笑的敷衍過去了,然後纔對着時君生說:“君生,你猜我今天在外面遇見誰了?”
“誰?”時君生不解的問着。
蒲忠國一臉高興的說:“我遇見了聞啓川和上官一芸。”
時君生聽到後高興的站了起來,激動的問着蒲忠國:“真的嗎?你在那裡見到他們的?”
“我今天閒着沒事就去外面走了一走,結果在路上就遇見他們了……”
還沒等蒲忠國說完,時君生就搶着說:“那他們現在在那裡?”
“君生,別那麼急嘛,我已經叫他們今晚上到匯中飯店裡吃晚飯……”
時君生好像有些迫不及待的對着蒲忠國說:“那我們還坐在這裡幹什麼,我們快去啊……我們現在就去叫鑫民和成祁……爸媽,今晚我就不回來吃飯了……”
說完後,時君生就拉着蒲忠國走出了門。